裡包恩會插手這種看着就無聊的事情,實在讓我有些懷疑。畢竟這個家夥從來不做沒有意義和目的的事情,而他下一句話果然就證明他是有目的的。
“沒錯,我來找人。我們舉行彭格列式街道七夕大會,規則就是表演節目取悅那群老人家,他們作為節目的裁判,赢的人就實現他的願望。”看着我,裡包恩壓了壓帽檐,他的嘴角勾起一個弧度。
他接着說道:“正好慶祝大賽有了裁判,又解決了你的麻煩,一箭雙雕的好主意,不是嗎?”
“·····”我沉默了片刻。
好吧,的确是個好主意。
七夕大賽有節目卻缺少裁判和場地,而活動室則缺少節目。
也就是說利用舉行七夕大賽來讓參賽人員表演,而在那些老年人看來這的确是個打發時間的好辦法,也很有七夕節目的意味。
不過這個嬰兒還真是會利用一切資源,我想道,怎麼想都是個互利的好方法。
但怎麼說呢,聽到裡包恩的話,我第一個想法就是我好像又坑了阿綱,瞬間我的心情有些後悔。
而那個實現願望倒還真是彭格列各種娛樂比賽慣用的獎勵,我以前和爸爸呆在總部的時候,就看到過幾次這種獎勵的大賽。
一般來說隻要不是太過誇張的願望,以彭格列的财力人力還真有可能實現。
而每次獲勝的人也會懂得分寸,畢竟明白這隻是個娛樂活動,所以不會真的去提出那種過于苛求的願望,都是有一定實現基礎的。
但可以實現所有願望嗎,想到這個,我突然有種也想試試的感覺。
如果寫下想和阿綱當朋友,那麼裡包恩也會幫我嗎,我思索。
畢竟一般舉辦人就是實現願望的主要人員,這個願望我不能期待九代目爺爺和爸爸他們完成,但對于裡包恩來說應該很簡單吧,看着那個嬰兒我想道。
“那麼就這樣了,你這個笨蛋還愣着幹嗎,快去把東西準備好,半個小時候就在活動室後開始。”見我沉默,裡包恩直接開口,他動作自然地摸了摸帽檐,發現我隻是看着他,他皺着眉頭說道:“你還想說什麼?”
“沒什麼,知道了。”看了那個嬰兒半天,我還是沒說我也想參加,于是我隻是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之後裡包恩留下一個名單給我,他就一個轉身就不見了。
我猜他應該去找阿綱了。
畢竟他剛才已經提到了阿綱,所以這次七夕大會主要目的就是為了阿綱。
于是我之後拿着裡包恩的名單把小春獄寺他們都叫來了,等人到齊後,我稍微解釋了一下規則方面的問題,小春作為主持人,而其他人都是參賽選手。
也許是性格原因,笹川前輩和藍波一平聽到我的話後,一下子都有了鬥志,都鼓起勁兒準備節目。
“一定抓到夢想啊!!”笹川前輩背後一下燃燒起了火焰,對此我隻能表示他還是這麼熱血。
“你說能實現所有願望?”獄寺對我說的表示懷疑态度,不過我也習慣了,畢竟他一直對我就是這個态度。
“是的,裡包恩是組織者,我算是策劃的人。”看着他,我開口。
其實舉辦彭格列式的比賽,裡包恩可以代表九代目爺爺,有我在則可以代表長老會,那麼最後用彭格列的力量實現願望的可能性會提高很多的。
“那我一定要成為左右手!”而對于獄寺而言,他隻要知道裡包恩組織的就可以放下戒心,于是他開始歡天喜地在空氣中比比劃劃似乎在設計什麼。
但實話說對于他那種變臉的速度,我的心情有些複雜。
之後準備現場一片緊張,當然某個把這個當遊戲的棒球笨蛋除外。
“阿和你好呀,他們真奇怪,這麼激動,哈哈。”阿武那個家夥還是悠閑地坐在那裡晃着椅子,完全沒有被周圍的氣氛所感染,中途似乎意識到見我看着他,他還樂呵呵地朝我揮手,對于他那副樣子我有些無奈。
話說我其實還是記得他小時候的願望,我垂下眉,畢竟他是當時那群孩子中唯一沒有寫下要打敗我的人。
不過他的那個願望後來還是沒有實現,想到這裡我歎口氣。
“阿和,你不參加嗎?”阿武看着我笑道,他臉上還是挂着很爽朗的笑容,淺黃色的眼睛亮亮的。
“不參加。”我搖搖頭。
仔細想想在裡包恩的計劃裡,我應該是等七夕大會結束後去實現别人願望的那個人,而不是被實現願望的人。
但這次其實我也想當個許願的人啊,不過裡包恩那個家夥不會同意的,我想道。
之後等阿綱到了後,裡包恩就宣布大會開始了。
于是台上又開始鬧騰起來,等阿武表演後,阿綱他們終于認識到了那群老人家非常嚴格了,對于這個我隻能說心又戚戚焉,居民裡最難纏的就是這群老家夥了,每次都會找我得麻煩。
話說看到阿綱寫下的願望,我卻有種意料中的感覺。
希望能和京子結婚什麼的,看來阿綱真的很喜歡京子啊,我想道。
不過京子應該會是一個很美的新娘吧。
記得之前在碧洋琪的婚禮上,京子她們也讨論過結婚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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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為了隐藏裡包恩不在的消息,迪諾學長留在那裡調整機械裡包恩,而我去休息室觀察碧洋琪小姐的情況,剛好阿綱和京子她們也到了那裡。
似乎談到了什麼幸福的話題,整個休息室裡都帶着甜蜜的氣息,我則是趁機溜了進去。
“我一直很向往成為六月的新娘,而裡包恩答應了,我很高興。”面對京子和小春真誠的祝福,碧洋琪小姐臉上難得帶着一種羞澀的表情。
而看到這樣的碧洋琪,我直接沉默了,畢竟她一直面對我的都是那種如冰霜般殘酷的表情,現在她這幅樣子讓我覺得有點不習慣。
“六月的新娘嗎。”聽到這裡,我重複了一遍這個詞。
當碧洋琪說出這個詞的時候,京子和小春馬上露出了一副她們懂了的表情,而我和阿綱則明顯沒有明白這其中的含義。而反應上,我還是癱着一張臉,但阿綱則是很直白地表現出了一副疑惑的樣子。
“朝利同學你知道嗎?”看着其樂融融的碧洋琪京子小春她們,阿綱露出不解的神色,也許覺得我和他是一派的,他悄悄地朝我開口。
“······”看着那雙望着我的琥珀色眼睛,我雖然很不想承認自己不知道,但最後還是隻能說道:“我也不清楚。”看到阿綱一瞬間露出失望神色,我接着開口:“但也許是對女孩子來說,也許是個很重要的結婚日期。”
能讓碧洋琪這麼高興,那麼六月的新娘應該至少會有祝福的含義,我想道。
“沒錯,阿和。”也許是注意到我和阿綱的對話,京子回過頭看着我們笑了起來,那個是一個很是美麗明朗的笑容,讓看的人都覺得心中一暖。
“啊。”對此阿綱馬上緊張起來,然後似乎不好意思一般側過了頭。
“·····”而看了看他的反應,我沒有說什麼。
阿綱對京子的感情還真的挺明顯的,我想道,但某些方面顯得有些遲鈍天然的京子卻從來沒注意到。
之後京子沒有在意阿綱的反應,而是直接看着我然後開口:“羅馬神話裡,在六月份結婚的女孩子會獲得祝福,然後得到一生的幸福。”她的眼神很溫柔,而話語裡也帶着一絲向往的味道。
看着背後仿佛開滿小花的碧洋琪,再看看旁邊解說的京子,我一下沉默了,覺得還是不能理解這種感情。
不過白色芬芳的花朵,沐浴在幸福中的新娘嗎,我想道,這樣好像也不錯。
“所以大家都希望在六月結婚的,真的很浪漫。”旁邊的小春點點頭。那個黑發的女孩子還是那副活潑的樣子,她搖頭晃腦了一下,眼睛裡帶着完全和她可愛外表不符合的癡迷神色,明顯她再次陷入某種幻想了。
小春伸出手捧着自己的臉一副沉醉的表情,接着說道:“小春很羨慕碧洋琪小姐,我也好想有這樣的婚禮。”說完,小春瞟了瞟站在旁邊和我一樣帶着迷惑表情的阿綱,然後那個神經大條的女孩子難得臉有些紅紅的。
這麼說來小春真的很喜歡阿綱啊,注意到這一幕我想道。
好吧,這關系其實還是挺複雜的。
我看了看旁邊的京子,再看了看阿綱,然後看了看旁邊的小春,我在心裡猛地捶牆,竟然是狗血劇裡最經常出現的三角關系。
到時候對這種情況該怎麼處理比較好,我該問下裡包恩嗎,瞬間我的心裡有些糾結。
“原來六月的新娘是這麼美好的東西嗎,我記下了。”聽到京子的話,阿綱似乎終于意識到六月新娘的含義,他嘟囔了一句。
而聽到阿綱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側過頭觀察了他的表情,卻發現此刻阿綱的神情意外顯得認真。
那張平常顯得顯得沒啥幹勁兒的臉,竟然嚴肅起來了。
但想和京子在一起,我覺得阿綱還是需要努力。
于是我拍拍阿綱的肩膀,“阿綱,你要加油。”
“朝利同學你說什麼?”對于我突然的鼓勵,阿綱有些疑惑,他睜大了眼睛望着我,抓抓頭發一副不明白的樣子。
“沒什麼。”我搖搖頭。
希望你可以獲得幸福,看着他我沒有把這句話說出口。
“果然還是不能理解朝利同學的意思呀。”阿綱嘀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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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知道當時阿綱到底有多認真,但如果以後他真的和京子在一起的話,婚禮應該是在六月吧,我思索道,那樣京子也會開心的。
“時間上可以考慮六月嗎。”對着裡包恩,我開口。
“你不會真的在考慮婚禮的事情吧?”聽到我的問題,裡包恩皺着眉頭看着我,眼神就像看着一個大傻瓜,他開口問道。
“當然,按現在的情況阿綱獲勝的幾率很高。”我開口。
現在台上已經輪到阿綱和獄寺表演了,因為死氣彈的原因,死氣狀态表演的武士劇還是很受歡迎的,看底下那群老人的反應就知道了。
也許是因為朝利家一直都是用刀高手和武士家族,所以類似于這種武士用刀的表演在并盛的确很受歡迎,并盛的特産之一就是武士刀不是沒有原因的。
雖然以阿綱和京子的年紀結婚還太小,但關于婚禮卻是可以慢慢籌劃的,我稍微盤算了一下,而感情可以慢慢培養的。
“果然你還是不了解蠢綱。”裡包恩瞥了我一眼,黑色的眼睛亮的驚人,他的語氣冷漠的味道。
“什麼?”我回答道。
“你接着看就好了。”裡包恩開口,表情很平淡,他摸摸趴在手上的列恩,瞥了我眼,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
“好的。”我點點頭。
之後七夕大賽結束了,不出意外阿綱獄寺赢得了最高分。
而出乎意料在裡包恩說要實現阿綱夢想的時候,阿綱說了推脫的話,然後裡包恩就順着他的話把阿綱的夢想給換成了當個優秀的十代目。
“·····”看着裡包恩取巧的辦法,我一下子沉默了。
“怎麼,你有什麼不滿?”那個嬰兒看着我開口。
“裡包恩,你明明知道阿綱隻是害羞不願意在衆人面前說這個願望,就故意打岔換了一個。用這樣的辦法去故意不實現阿綱的夢想,不太好吧。”我開口。
雖然在往屆大會上确有這樣不實現願望類似的取巧辦法,但那也是對一些别有居心的人,而沒必要對阿綱也這樣的。
但對我的話,裡包恩卻露出不贊成的态度。
“我的确取巧了,但你覺得如果我說出了讓他和京子結婚,那個廢柴就真的有勇氣去抓住那個機會嗎?”裡包恩看着我,黝黑的眼睛還是很清澈,但口氣卻帶着嘲諷的味道。
“就算站在實現願望最近的地方,他也沒用勇氣去抓住。”那個嬰兒接着說道,口氣冷冷的。
他開口:“所以才說他是個徹底的廢柴,因為根本連自己最想要的東西是什麼都不知道。”那雙黑色的眼睛看着我,帶着我不明白的深意。
“······”而對于裡包恩的話,我沒有開口,因為從阿綱剛才的反應來看,他還有真有可能這樣。
現在的阿綱缺乏追求憧憬事物的自信,即使把東西放在他面前,他沒有勇氣去伸手拿吧,哪怕那是他最希望得到的。
好吧提到這個,我莫名想到入江正一。
那個看着有些軟弱的家夥說不定是個意外倔強的人,至少在夢想上,他是個可以做的很過激的人。
不過就像裡包恩說的,也許是因為入江正一已經認識到了他真正需要什麼東西吧,才會有不顧一切朝之奮鬥的勇氣,哪怕他已經了解到自己完全沒有這方面天賦了,但怎麼打擊都沒有産生放棄的感覺。
而現在的阿綱沒有這些。
連承認自己願望的勇氣都沒有。
阿綱還需要成長,不管是實力上還是精神上的,我想道。
“所以就像以前說的,對于那兩個廢柴,有些東西你不要插手太多。”見我沉默,裡包恩壓了壓帽檐,他的口氣還是像以前那樣發涼。
他說道:“讓他們自己有實力去獲得要想要的,不是更好嗎。蠢綱遲早會長大,就像現在的迪諾一樣,你明白了嗎?”
“對一個人有時候嚴厲比溺愛更為重要,要多久才你這個笨蛋才會懂得這個道理。”裡包恩看着我,眼神冷冷的。
“恩,我懂了。”我點點頭。
“你明白就好。”裡包恩說道。
之後我和裡包恩坐在那裡,繼續看着阿綱他們在台上鬧過去鬧過來。
“對了,裡包恩我有個問題。”突然想到什麼,我開口道。
“什麼?”裡包恩側過頭看着我。
“你給獄寺的獎品,那個象征阿綱右手的睡袋啥的,你确定你不是在耍他嗎?”看着台上抱着睡袋滿臉失望的獄寺,我開口。
“呵呵,你說呢?”那個嬰兒看着我,像個普通孩子一樣眨了眨眼睛,然後他歪着頭,樣子很單純可愛。
“好吧,我知道了。”而看着那個嬰兒無辜的表情,我抽了抽嘴角。
怎麼說呢,這一刻我突然有了其他想法,比如裡包恩剛才說那些不實現阿綱夢想的話隻是忽悠我的,他根本就沒想去實現别人的夢想。
所以這個嬰兒一開始就打算耍賴了吧,他早就料到獄寺會提出那種夢想,所以才會提前就準備好那些獎品。
哎算了,不過他說的也有道理。
還是讓阿綱自己用用實現夢想的能力比較好。
那麼總有一天,他就會有勇氣承認自己喜歡京子了吧,我垂下眉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