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雪球推上樓梯後,我坐在樓梯拐角處,這裡是從樓梯口那邊看不到的死角。接着我從口袋裡拿出上次給裡包恩帶回來的奈良特産,那種猛獸飼料,因為之前裡包恩說列恩似乎蠻喜歡的,所以我又帶了一些,準備等打完雪仗再給他的。
我打開袋子,倒出一些,然後把它放在我面前上。聽說對于動物而言這種飼料的味道非常明顯,而人卻基本聞不到。
既然誘餌擺好了,那麼就等螳螂和黃雀過來,我垂下眉想道。
而過了一會兒,我就聽到類似于電動小車的哒哒聲,應該就是變形成玩具車的列恩了。
列恩一上來就跑到了我面前。
“辛苦你了。”我還是坐在那裡對着列恩開口。
“咕咕。”見我沒有抓它的意思,列恩就安心張着嘴吃起飼料了。
而随着列恩跑上來不久,我聽到了迪諾學長的聲音。
學長沖上樓梯的時候本來帶着勝利者的姿态,但在轉角看到我的時候,他的表情一下變得很驚訝。
“那麼勝利就是屬于我們····等等阿和你怎麼在這裡?!”
“很遺憾,看來學長你們拿不到列恩了。”我從台階上站起來,然後對着站在下面的迪諾學長搖搖頭,用一種稍微冷淡的口氣說道:“為了勝利,學長你懂的。”說完我就拉起了之前系在台階上的繩子。
而繩子卷起的圈就立馬套住了學長的腳,等學長發現想甩開的時候已經太晚。
“阿和其實我不懂這是什麼啊啊啊!”他大叫起來。
之前我已經把阿八穿過雪球了,所以學長因為一隻腳被我綁住,而順着力道被我拉到大雪球裡去了。
對于沒有部下在場的他,想出來恐怕需要很費一番功夫。
“沒想到阿和你會這麼做呢。”被塞進雪球裡隻有頭和手腳露出來的學長看着我,似乎有點驚訝,然後他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
“所以說你是故意把列恩引到這裡來的吧。”
“而這麼久了,我都差點忘記阿和你最擅長布置陷阱了。”湖綠色的眼睛看着我,還是像當初一樣那麼清澈明亮。
“話說阿和你還是第一次用這個對付我吧。”
說到最後,他看着我的眼神有點委屈。
而看着他的樣子,我隻是平靜地開口:“剛開始的時候,可是學長你說要和我為敵的。”
“額阿和你生氣了嗎。”聽了我的話,學長的表情一下慌張起來,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他睜大綠色的眼睛巴巴地看着我說道:“不要生氣好不好,是我錯了。”
“還好,我沒生氣。”我不在意地揮揮手,然後回答道:“隻是想說,以後記得要為自己的話負責。”
“恩恩,我會的。”聽到我說沒生氣,學長一下子又高興起來,和一開始和我宣戰的樣子完全相反。
解決了一個,之後解決下一個吧,我想道。
“學長,呆在裡面還好嗎。”我問道。
“還行雪挺厚的。”聽了我的問題,學長一愣,但還是認真地回答道。
“這樣啊,那滾下去應該也沒事吧,聽腳步聲阿武應該快上來了。”我低聲開口。
“阿和你難道準備···”而似乎意識到我準備幹什麼,學長露出驚悚的表情。
“沒錯,請學長保重了。”我擡起頭扯着嘴角笑了一下,看到我的笑容,學長臉都蒼白了,“阿和你果然還是生氣了吧!”。
“才沒有。”之後我就伸手一推,讓那個巨大雪球連帶着學長一起滾了樓梯。
“啊啊啊啊!”我側耳聽了一下,聽到了學長和阿武的慘叫聲。
之後等雪球滾下去後,我就走下了樓梯,然後看到阿武那個笨蛋也被包在了雪球裡。
“好了,兩個解決掉了。”雖然有些出乎意料,但我還是拍拍手,然後沖着碧洋琪打了個手勢。看了我一眼,碧洋琪難得露出表揚的神色,然後她丢毒雪球的速度更快了。
話說我本來隻是想用包着學長的雪球去撞一下阿武的,就像保齡球一樣,總覺得那樣會比較喜感。
但最後不知為什麼,卻發展成了把阿武也包進雪球的情況。
好吧,這樣也行,雖然看不到被阿武撞着吐血的畫面有點可惜,我歎了口氣,難得我想試試新玩法。
“不好意思,是我的失誤。”對着被牽連進來的阿武,迪諾學長露出尴尬表情,“沒想到阿和在上面。”
“不要緊,我懂的。”本來還有點弄不明白情況的阿武,當看到我的時候,他露出一副什麼都懂了的神情,然後歎了口氣:“我還以為迪諾先生在上面發什麼了呢,原來是阿和你啊,話說阿和你這次是不是太誇張了吧。”
而看着我有些冷漠的表情,他反而笑起來:“話說現在的處境,讓我想到小時候你把我裹着稻草球,從山頂上滾下去的那次呢。”至于他說到後來發冷的語調我則是表示忽視就夠了。
“怎麼,你有什麼不滿。”我看了他一眼。
“沒有任何不滿,請阿和大人原諒我。”見我把手放在雪球上,他終于意識到了生存問題還掌握在我的手上,于是他老實地認錯了。
“知道就好。”我回答。
之後我推着包着學長和阿武的雪球推到了阿綱面前,而過程中因為不停轉圈學長和阿武已經口吐白沫了。
想了想,我還是想讓阿綱可以看看學長他們最後一面,因為等會我想試試從踢雪球的效果。
當然那時我會先把學長放出來的,當球踢什麼的,那個棒球笨蛋一個就夠了。
“朝利同學你到底做了什麼。”看着這種情況,阿綱捂着臉開口。
“那個雪球是我之前捏好推上去的。”我回答着他的問題。
“原來從剛才沒看到朝利同學,你跑去做這種事情了啊。”對于我的突然出現,阿綱似乎有些習慣了,所以在短暫的驚愕後,他突然擺上嚴肅的推理表情,“碧洋琪去處理正面戰場,你就去設陷阱坑掉地方成員嗎。”
對于阿綱的敏銳我想表揚一下,但看着他一副肯定是這樣的眼神,我不禁想和他開個玩笑。
“阿綱,你說錯了,其實我是屬于列恩組的。”我也擺上嚴肅表情。
“原來如此···等等,列恩”聽到我的話阿綱驚訝了,他繼續一副陰謀論的樣子,然後說道:“原來裡包恩是這麼想的,先騙我們你是碧洋琪小隊的,然後趁我們放松警惕的時候三方死耗,等差不多的時候,你就跳出來,因為你其實是保護列恩的第四方···不可能朝利同學你這是開玩笑的吧!”
怎麼說呢,對于阿綱的想象力,我表示很佩服,他應該去寫推理小說的。
“恩是的,我是開玩笑的。”我點點頭,“我一直都是碧洋琪她們一組的。”
“····”覺得被我耍了阿綱沉默了,他開口:“不要繞過來繞過去了,我都不想吐槽了,而且這麼癱着臉開玩笑啊一點都不好笑!”
覺得被我耍了的阿綱隻能跑去繼續追着列恩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沒說什麼。
“這樣對方成員去了一半,應該就是我們赢了。”碧洋琪小姐似乎覺得勝利在望。
“那可不一定,我可是把它給埋在了融化的雪裡呢。”而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的迪諾學長,擡起頭笑了起來。
我順着迪諾學長的視線就看到了安翠鷗。
是嗎,果然有後招嗎,我想道。
看着因為碰到融化的雪水而變得過于巨大的安翠鷗,而首先遭殃的就是出于場地中間的人,看到擔心獄寺同學安危而摘下眼鏡的碧洋琪,結果因為看到碧洋琪的臉獄寺同學直接倒地。
我開口道:“做的不錯。”
“恩恩。”聽到我的表揚,學長眼睛亮了,他笑道:“而為了赢,我也是下了一番功夫呢。”
“是的,學長你還真是長大了。”看着他的眼睛,我開口。
而現在安翠鷗完全倒下的範圍還是挺廣的的····等等,完全倒下來,我一驚,阿綱不是站在那中間嗎。
“哇啊啊啊”看着倒下來的安翠鷗,阿綱大叫起來。
“阿綱快躲開!”我一慌,連忙跑向阿綱身邊,想把他推開。而看到他有些驚訝的表情,我又想到上次我把他從貨車下推開的場景···不行,如果他在因此受傷住院怎麼辦,那我會很傷心的,于是我收回了手。
而在我遲疑的時候,安翠鷗已經離我們頭頂還有幾米的位置了,不行得快點決定,我想道,于是閉上眼睛想了下上次山本大叔教的控制力道的竅門,然後睜開眼睛我伸出手,用盡量最輕的力氣推開阿綱。
好了,看着阿綱倒在肯定不會安翠鷗砸到的範圍裡,我在心裡舒了口氣。
那麼剩下的問題就是我了,現在時間不多了,看來隻能硬抗了,我想道,而不用擡頭,我都知道它就在我頭頂了。所以匆忙間,我隻能盡量避免壓到頭了,否則到時候治傷就麻煩了。
“嘭”一聲巨響我就被砸到了。
而被砸到的瞬間,怎麼說呢,先是一陣劇痛之後身上都沒什麼知覺了。就算身下是雪,但我還是承受了不少的沖擊力。
而因為極力躲避,最後我還是幸運地剩了一個頭在外面。
沒有血濺當場什麼的已經很好了,否則我表示阿綱看到肯定會做噩夢的。
哎哎實話說,安翠鷗的噸位到底多少了,果然應該讓列恩勸它孩子(?)減個肥啊。這麼重,我真的表示承受不起的。
“啊啊,朝利同學你怎麼樣,還好嗎。”似乎被我的舉動驚呆了,阿綱連忙跑到我面前,他有些擔心的問道。
“還好。”我艱難地擡起來頭,而身體其他部分全被壓住動不了。
這回恐怕不隻是骨折那麼簡單了,我歎口氣,果然還是鍛煉的不夠嗎。
“那就好。”見我态度和平常沒什麼區别,阿綱舒了口氣,然後說道:“話說這次竟然沒有像上次那樣被朝利推到十幾米的位置了。”
是啊,聽到阿綱的話我也有些感歎,果然之前山本大叔教的竅門還是有效的。控制刀的技巧和控制力道的方法有些類似,隻要對比着想象,我還是可以做到隻是把阿綱送出去幾米樣子的。
而就在我得意的時候,突然感覺頭一重,就面朝向下狠狠地砸到雪地上了。
感覺到那熟悉的的不科學重量,我馬上就知道又是裡包恩那個家夥踩在我頭上了。
尼瑪,那個家夥就不能考慮一下自己的重量嗎,我被一隻巨型海龜砸什麼的已經很苦逼了有沒有。
“這樣下來,這個笨蛋也被解決了。”裡包恩開口:“蠢綱看來你也是有計劃的嗎,利用自己處于險境讓這個笨蛋來救你。幹的不錯,起碼某種方面來說,這個家夥才是你們威脅最大的敵人。”說到後來,這個嬰兒的語調相當意味深長。
聽到這裡我有些不滿,覺得他又開始瞎說了。而見我埋在雪地裡有些掙紮,裡包恩直接用他那細嫩的手指敲了敲我的太陽穴,而那仿佛中槍的力道讓我疼得立馬不動了。
我擦啊,這個鬼畜知不知道這麼做會死人的。
而因為輕微腦震蕩,我都覺得眼前一片漆黑了啊。
“裡包恩你别總是曲解人的意思啊。”又被誣陷的阿綱無奈地開口道。
“别說了,快去捉列恩吧。”裡包恩開口。
“好的。”阿綱沒辦法隻能繼續比賽了。
而等阿綱跑遠後,裡包恩才從我頭上跳下去了。
“裡包恩,你知道雪有多冷嗎。”我擡起滿是雪的臉,充滿怨念地看着這個家夥。
“我當然知道,不然不會這麼罰你。”對于我的憤恨他還是無所謂的态度,一副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那雙黑色的眼睛還是亮的驚人,而聽他的語氣我知道他生氣了。
好吧,看來他又要訓我了,我想道。
“你難道看不出蠢綱站的位置根本不會被砸到嗎。”裡包恩說道。
“額··”想到可能出現的這種情況,我不知道怎麼回答。
其實我的确注意到了如果阿綱不動的話,他是不會被砸到的。
但我不能忍受他處于那種危險下。
因為我會害怕。
“而且有沒有想過,如果因為的出手,他受了更嚴重的傷怎麼辦。”裡包恩皺起眉頭。
好吧,如果不是最近控制力道上有所進步,我還真是的有可能把阿綱送到醫院裡再住幾個月的院。
“估計錯誤也就算了,救人的時候竟然還把自己搭進去,你果然是個笨蛋嗎。”他的語調帶着一貫的諷刺。
“說說看,你現在身上還有幾處可以動。”
“應該隻剩脖子了吧。”我表示尴尬了,好久沒受到這種程度的傷了。
“做事莽撞不考慮後果,有你這種小弟,真是太丢我的臉了。”他彎腰看着我,黝黑的眼睛不管什麼時候都是明亮清澈的,就像一個真正的孩子一樣,但他的眼神卻透露出不符外表年紀的寒意。
“我錯了,以後會多考慮一些的,不會再牽扯到阿綱的。”我老實的認錯。
實話說,碰到阿綱的事情,我果然就完全冷靜不下來。
而過了一會兒,他似乎不是那麼生氣了,然後他開口道:“剛才力道的控制上有進步。”
“恩恩,幸好之前向山本大叔請教過這方面的問題了。”我表示了謙虛,然後接着開口:“話說有時間,你去看看阿武的問題吧。”
“怎麼?”
“既然要讓那個家夥完全幫上阿綱,那麼他就走回到劍道的路上不可,否則憑着那種半吊子的覺悟,可是什麼都做不到的。”我看着不遠處還和學長一起包在雪球裡的阿武,然後對着裡包恩開口:“山本大叔不會主動出手,而現在并盛除了你,沒人可以讓他再進一步了。畢竟對劍道上,你比我領悟的還深刻····額,你怎麼這麼看我。”
“隻是覺得你這個笨蛋難得這麼誇一個人而已。”他回答道。
“你這又是在諷刺我吧。”我說道。
“你知道就好,不過山本武的确是個好苗子。”裡包恩點點頭。
“天生的殺手資質嗎,這倒也不錯,至少和某個笨蛋隻會殺人的天賦不一樣。”他看着我笑了一下,眼神帶着嘲諷。
“是的。”聽到這家夥的諷刺,我隻是習慣性地不理他了。
而就在我和裡包恩說話的時候,我看到一個對現在的我頗為驚悚的畫面。
我擦,他不是在家裡休息嗎,怎麼跑到學校裡來了,看着把列恩抓在手裡的黑發少年我表示胃疼了,現在被大海龜砸的情況該怎麼解釋。
“雖然有大意的原因,但在列恩沒察覺的時候,竟然就接近最後還一手就抓住了它。”而對于彌生的行為,那個嬰兒倒是充滿贊賞,摸了摸頭上複古式頭盔,他接着開口:“雲雀恭彌果然是個有趣的家夥。”
“沒錯。”我跟着點點頭“在氣息的控制上,他是很強的,要知道當初···哎呀”就在我準備繼續誇下去的時候,我就被重重打了一下。
“裡包恩,你為什麼打我。”我不滿地看着裡包恩。
“隻是突然看你這個笨蛋不順眼而已。”那個嬰兒極為鄙視地看了我一眼。
“····”說的像你什麼時候看我順眼一樣,我在心裡默默流淚,尼瑪這些不講理的家夥到底都是從哪裡來的。。
而就在我埋在地上安慰自己受傷的心靈的時候,感覺到某個接近的氣息,我表示該來的果然還是回來的
他開口:“你在幹什麼。”
那個聲音還是冷淡地,清澈甘冽仿佛月光下的泉水,給人的感覺就像他整個人一樣帶着種清雅。
“我以為你是出來打雪仗的,怎麼弄得這麼狼狽。”他的語調有些上揚,但照經驗來看現在肯定不是因為高興。
“額出了點意外。”我趴在地上,擡起頭,看着那個抱着胳膊俯視我的黑發少年,他的表情很平淡,但我覺得他好像已經生氣了。
好吧,看來這不是我去醫院躺幾天就能解決的事情了,我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