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想想,對于風太的問題,最了解和能讓我放心隻有那個白毛了吧。
照風太的說法,我和白蘭分别是那個啥沒有野心排行榜的第八名和第十名。
雖然這種和心态扯上關系的排行榜變動的可能性很大,但近期内如果環境不發生什麼的大的變化,那麼這個排名還是可信的吧。
話說,我覺得風太跟着我和他幾年,怎麼說來還是有些感情的。
如果有什麼大的意外,那個家夥應該還是會出手的吧。
“我給他留的告别信,上面也寫在學校裡讓他多照顧下風太。”想到我那封在校長的逼迫下用十四行詩格式寫的信,我就有些胃疼。
而這種照顧,當然不是我對迪諾學長那種程度無微不至的照顧。
隻是有了生命危險的程度,白蘭可以出手一下就行了。
“啧啧,一副離婚後把孩子丢給前夫的樣子。”對于我的回答,夏馬爾老師沒有露出什麼驚訝的表情,似乎早已猜到。所以他隻是聳聳肩,一副懶散的樣子。
“你想多了。”聽到這個形容,我抽了抽嘴角,對于這個流氓醫生的腦回路我總是理解不能啊。
而就在我坐在病床上的時候,空氣裡突然回蕩着一種讓我覺得熟悉的詭異氣息,這種仿佛要發生什麼的前兆是我以前在黑手黨學校經常感受到。
之後整個醫務室的東西仿佛失重般都飄浮了起來。
“這個·····”松開手中的筆,看在它停留在空中,夏馬爾抓了抓頭,看着我說道:“哎呀真熟悉的景象不是嗎。”
“沒錯,是挺熟悉的。”看了眼那架還飄在空中的紙飛機,我回答:“這個範圍,風太應該就在這附近了。”
一來到并盛中學就動用了排名能力嗎,我想道。
“那我走了。”我站起身,然後說道:“還有夏馬爾老師你疊的飛機太那啥,下次我借給你一本疊紙大全吧。”我的暗示很明顯,就是他疊紙飛機的水平太差了。
實話說,在并盛幼兒園幫工過的我可是疊十幾種不同的紙飛機呀。
“·····”對于我的話,夏馬爾被我說的一哽。
之後他側過頭似乎想裝作沒聽到我說的話,然後想到了什麼,夏馬爾開口:“話說,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一向不相信人的你,會把風太交給白蘭那個小鬼。”
“額···我沒想過。”想了想,我直接回答道,“隻是覺得這樣做最好吧。”
的确白蘭是個很對事很冷漠的人,照理說我不該指望他可以照顧風太的。
這到底是為什麼呢,我有些疑惑。
“·······”夏馬爾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之後他揮揮手:“你這個情商低到負數的小鬼還是快走吧。”而對于他那種這孩子真是沒有救了的眼神,我表示被他看得不禁打了個寒顫。
之後我聯系了裡包恩,而他說風太先交給他來處理。
既然那個鬼畜嬰兒都開口了,我也隻能老實地回去上課了,決定放學了再去阿綱家看看。而就像之前所想的,之後風太果然沒有來找我。
等到放學的時候,我處理一些并盛範圍的入境情報後,就跑了阿綱家。
在路上,我碰到了再次裸奔的阿綱,而他正收拾三個看着就是電影裡黑手黨形象的人。而對應剛才整理的消息來看,他們就是那個托德家族了,我想道。
看到我來了,正拿着排名書一臉激動地看着阿綱的風太眼睛一亮,就馬上跑到我的身邊,擡着頭巴巴地看着我。
過了一年,風太還是長大了不少,但整體來說樣子還是太多的變化。
柔軟的褐色頭發,清澈仿佛帶着星光的褐色眼睛,小動物一般可憐兮兮的眼神,單純無辜的孩子形象。
“朝利學姐,好久不見!”風太看着我,眼睛亮亮的,似乎再次見到我他真的很高興。
“嗯,風太你好。”我打量了一下他,然後摸摸他的頭。
看着他開心的樣子,我接着說道:“一個人到這裡來,辛苦你了。”
“而剩下的就交給我吧。”看着已經完成戰鬥的阿綱,我瞥了一眼倒地的三個家夥,然後說道:“風太你先跟着阿綱回家吧。”
雖然聽說是有名的兇殘家族,但也隻有武力比較出名了,我想道,但這種武力放在黑手黨真正實力派眼裡是完全不夠看的。
“啊··難得再見到學姐的。”聽到我的話,風太本來興奮的表情一下失落起來,他用一種不舍的眼光看着我。
但見我平靜的表情,他還是像以前那樣聽話地點點頭,開口道:“嗯,好的。”
而結束戰鬥的阿綱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看着我和風太對話,他的表情有些疑惑,眨着眼睛直接問道:“風太你認識朝利同學嗎?”
“恩恩,是的,我認識學姐的。”似乎被提到認識我,風太很高興,他的眼睛再度恢複亮晶晶的樣子。
“我很喜歡學姐的。”
“學姐嗎。”聽了這個稱呼,阿綱似乎想到了什麼,他看着我開口:“之前朝利同學也叫過迪諾先生學長,果然你們都是一個學校的嗎?”似乎覺得自己發現了什麼秘密,阿綱的表情顯得很好奇。
“是的,迪諾學長是學長,風太可以算是學弟的。”我簡單地做了介紹:“好了,你們先進去吧,他們幾個就交給我處理。”
“可是朝利同學,我們還是報警比較好吧。”聽到我要處理那些黑手黨,阿綱連忙開口,“他們可是和一般的人不一樣了。”
而感受到他的擔心,我表示心裡一暖。
“不要擔心,阿綱哥。”聽到這個,風太笑了起來,他用一種很單純的語調開口:“朝利學姐可是挺強的。”
“啊啊可是····”阿綱似乎有點擔心:“我知道朝利同學很強,但把這些人交給她恐怕不好吧。”
他們對話的時候,我沒開口,隻是看着阿綱,觀察着他的每個表情。
話說阿綱似乎已經習慣裸奔了,或者說習慣不穿衣服了,就像現在他明明穿着一條四角褲在路上,卻絲毫沒有像之前那樣羞澀地逃跑。
這樣下去,阿綱不會養成什麼怪癖吧,我想道。
“學姐很早以前就上了強者的排行呢。”說起排名,風太的小臉一下嚴肅起來,“阿綱哥你還記得我提到的之前提到的武力排行榜和首領排行榜嗎。”
“我記得。”想了想,阿綱回答道。
“沒錯,黑手黨界正式承認統計過的黑手黨一共有86202名,而當時和阿綱哥你說攻擊排行榜上的時候,卻隻有86000名吧。”
“好像是的。”被風太一串數字說糊塗的阿綱明顯有些混亂,他開口:“這麼想的确是的,人數好像少了。”
“恩恩,問題就在這裡。”風太看了我一眼,接着對着阿綱說道:“不算入這張攻擊力排行榜,是因為剩下的202名是無法正式區别的。”
風太點出了一個結論:“而這202名可以歸于黑手黨界中真正頂峰類型的強者。”
“······”我沒說話,而是守着倒地的三個人。
當其中一個人似乎清醒了想睜開眼睛的時候,我就在阿綱看不見的角度,一腳踢了上去。
至于力道嗎,當然是仔細計算過的。
畢竟踢死了可不好,等會兒還有事情需要問一下,我垂下眼睛。
“嗚。”而挨了我一次攻擊,那個似乎叫羅西的家夥就再度倒下了。
風太繼續開口:“就算我通過排名星,但因為我的了解的概念和情報還是太少,所以找不到一個确切的概念去排名這剩下的202名強者的名次。”
“畢竟攻擊力這種東西,和環境心态因素還是有關的。所以除了公認的最強者,其它的都不能很好定義。”
“我現在最多能做到的,隻能大概把這些人分幾個批次的樣子。”說到這裡風太的眼神有點低落,似乎覺得自己做的還不夠。
“而照風太你的意思,朝利同學在這個上面?”看着風太的眼神,阿綱抓抓頭發,猜測道:“這麼算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雖然似乎不明白意思,但為了照顧風太心情,阿綱還是說出了表揚的話語。
對此我想說,風太果然是阿綱這種類型人的天敵啊。
不過仔細想想,這年頭,小孩子果然要會裝可愛才能算成功吧。
而想到那個性格一點都不可愛的小米,我表示說不定是我的教育出了問題,明明風太這麼聽話的說。
“是的,朝利學姐很厲害,當然白蘭學長也是。”聽到自己的話被贊同了,風太笑的很開心,他又翻出一頁,指着上面:“而黑手黨界新一代最有潛力的領軍人物則是······”
“好了,風太不要說了。”聽着風太越說越遠,我連忙開口制止了他。
我擦,再怎麼說下去,我表示我那一點老底都被風太揭出來了。
而知道那些的阿綱,再次開始害怕我怎麼辦。
我隻能開口道:“阿綱你不要太信這個,畢竟還是有很多沒被算進來的人的。”
沒錯,黑手黨這個定義畢竟太狹隘,還是有很多沒算到黑手黨的強者。
而這話我剛說完就發現糟了,果然我側頭一看,就見到風太一副被欺負的小狗樣子眼睛濕漉漉地看着我,似乎覺得我否認了他的價值。
“額我不是那個意思,風太你的排行榜還是挺準的。”欺負了小朋友的我馬上安慰回去了,對此我表示對上風太總會有種歉疚的感覺。
果然這就是眼神攻擊吧,太厲害了啊。
之後想了想,還是決定先把阿綱和風太弄回澤田家,再回來處理這三個家夥算了。
據我觀察來看他們起碼還要幾個小時才能清醒,所以我直接把他們給丢到垃圾桶裡去了,先讓他們像之前那些彭格列情報人員一樣被送到并盛垃圾場躺着吧。
之後在裡包恩還是老樣子坐在門口的牆上等我們,而他那副什麼都沒做的單純樣子,我隻想表示那個嬰兒是在騙鬼啊,沒有他的話,阿綱怎麼會中死氣彈,所以他絕對在這裡把所有事情都看在眼裡了吧。
“蠢綱你沒把衣服撿回來嗎?”而和以前一樣壞心眼的裡包恩,他故意提起了一個阿綱已經忘記了的東西。
而一路裸奔的阿綱似乎終于發現了自己隻穿了一條四角褲,然後他看了我一眼,見我表情很平靜,他突然就發出了尖叫聲沖進了房子。
裡包恩則是看了一下我,就跟着進去了,他的眼神很明顯,要我自己把風太的事情給解決掉。
“過來吧,風太。”我看着風太從剛才就是一副有什麼話想說但有不好意思說的樣子,于是主動對着他開口:“有什麼就說吧。”
看了我半天,低着頭的他終于擡起頭,他鼓起勇氣開口:“朝利學姐···會怪我嗎。”
“什麼?”我表示不明白。
“我沒有聽你和九代目爺爺的話,私自就跑出了黑手黨學校。”似乎覺得做了壞事,他的聲音怯怯的。
“不會的,你走出學校的那一刻我們就知道了。”聽了風太的話,想了想,我開口:“是因為看到了阿綱排行榜上的名次變化了嗎。”
“··沒錯。”聽我提到阿綱,風太低下頭,“當初看到阿綱哥的名次變化後,我覺得這是個來找學姐你的機會。”
“我不想給學姐添麻煩,但有阿綱哥和第一殺手的裡包恩先生在就不一樣了吧。”
好吧,看着風太的樣子,我有點後悔當初曾經在他面前無意提到過阿綱的名字了。
“因為學姐你說你在并盛的。”
“如果找到阿綱哥的話,那麼也可以看到學姐了吧。”
“而學姐你走了後,白蘭學長有點不一樣了。”風太支吾了半天,他睜着眼睛看着我,說了幾句我不明白的話,“而有些事情,如果學姐不在,就是不行的。”
聽到風太說白蘭不一樣了啥的,我表示可能隻是因為風太不認識之前的白蘭吧。
記得我剛剛認識那個白毛的時候,他可是更加欠揍的,雖然整天笑眯眯地但做事卻很狠之類的。
而對于風太這種天生敏感的孩子來說,那就應該是恐怖的吧。
不過,我也不比那個白毛強到哪裡去就是了。
“這些我都知道,你來并盛本來就是我希望的。”我說道,而聽到我的話,風太的眼睛亮了亮。
“不過,阿綱是個好人。”我接着說。
“他會給你所需要的幫助的。”
“所以我的要求很簡單,隻是你對待他要真心一些就行了。”
假意什麼的對我不要緊,但我希望阿綱接受到都是真誠的對待。
“恩恩,我知道了。”風太露出個笑容,“我也很喜歡阿綱哥,因為他是第一個這麼誇張地打破我排行榜的人,我想多看看他以後的名次。”
我摸摸他的頭,然後說道:“這樣才是個好孩子。”
“話說學姐,我很想你。”他拉着我的手,睜着那雙褐色的眼睛看着我。
我垂下眼睛,簡單地回了一句:“嗯,我也很想你的。”
話說從學長到風太,每個人都會說我很想你啥的實在讓我覺得陷入狗血言情劇裡。
不過風太是個孩子了,稍微依賴人也沒什麼。
至于迪諾學長嗎·····好吧,也是孩子啊。
“嗯嗯。”聽了我的話,哪怕知道可能隻是安慰,但風太還是笑咪了眼,他說道:“果然我最喜歡學姐了,還有白蘭學長了。”
“·····”聽到這個我沉默了。
看着那個孩子清澈的眼睛,我還是開口了:“對了,風太,我剛才就想說了。”
“什麼?”
“很簡單。”我保持平靜表情,但還是認真地強調了一下,“你能不能别把那個混蛋的名字和我擺在一起。”
“學姐你說白蘭學長嗎?”
“沒錯。”我肯定地開口。
有夏馬爾那個混蛋就夠了,風太你不要學着那個流氓醫生啊。
“為什麼呢?”風太用一種類似小動物的純潔眼神看着我。
瞬間我覺得我遭到了譴責。
總體說這種目光效果,讓我立馬想到了當初九代目爺爺的目光,雖然是不同類型,但效果都是類似的。
“算了,你想怎麼說都行吧。”我表示很無奈。
好吧,突然發現其實不止阿綱,我也對風太這種眼神沒抗拒力啊。
話說如果被發現了,我又要因為那個該死的戀童癖罪名而進并盛警察局喝茶了吧。
想到這裡我歎了口氣,看來我是逃不過這個名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