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拿着奈奈阿姨做好的點心上去的時候,剛好到小春小姐給裡包恩送禮物。
我沖着他們點點頭,然後就找個位置坐了下來。
“所以我做了一套白色的西裝給你。”小春拿出一套白色的帶着準心圖案的西裝。
“哇。”聽到這個,阿武做出一個驚歎表情,遂即就把眼神放在我身上。黃色的眼睛顯得極為明亮,他一臉期待的看着我,似乎在期望我拿出什麼東西。
“額···就算你用這種表情看着我”看着那個家夥,我抽了抽嘴角,最後平靜地開口道:“我也不會拿出一套衣服送給裡包恩的。”
“是嗎,山本原來是這個意思嗎?”而聽到我的話,坐在一旁的阿綱一邊把我從樓下帶上來的點心放在桌子上,一邊開口。
“原來不是嘛,是我想錯了。”阿武露出個不好意思誤會了的笑容,然後開口道:“其實聽到這個,我就會想到一向非常有男子氣概的阿和其實很擅長手工活的。”他的語氣有些感歎,讓我瞬間有了把手裡的盤子砸過去的沖動。
“·····山本你這是嘲諷吧絕對是嘲諷吧。”而就在我忍住怒火的時候,阿綱開口了,他說道:“還有你最好還是不要說了,沒看到朝利同學她看你的眼神已經變了啊。”阿綱沖阿武擺擺手,語調帶着明顯的勸告。
而聽到阿綱的話,我看了一眼那雙褐色的眼睛,不知為什麼心裡突然高興了,于是最後決定還是放棄報複那個棒球笨蛋算了。
裡包恩對于這一切則是照例地朝我露出個帶着輕蔑意味的笑容。
然後他擡了下帽檐,露出黑亮的眼睛,依舊一副瞧不起人高姿态。
好吧,對這個嬰兒的嘲諷我已經很習慣了,最後隻要無視就行了。
“哦,我完全看不出來呢。”阿武盯着我看了半天,最後無奈地敞開雙手表示沒辦法。然後拍拍阿綱的肩膀,他誇贊道:“阿綱你真厲害,哈哈,我和阿和認識這麼久,竟然還是沒有你了解她。”說到了解兩個字的時候,他頗為認真地看了我一眼,而語調還是極為爽朗。
其實相識的時間長,并不意味着了解,聽到這裡我想道。
而有的人,就算理解了,也不會因此喜歡甚至隻會更加讨厭。
所以說理解這個詞,其實沒有什麼作用啊,文藝了一下後我覺得心裡舒爽了。
“是啊,我完全看不出阿和她生氣了。”而聽了阿武的話,小春也側過頭看着我,一雙清澈的眼睛睜着大大的。
那個模樣可愛的黑發女孩先是嚴肅地打量了一下我的表情,然後我隻是平靜地和她對視了一會兒,然後她突然笑了起來,開口道:“阿和還是個面癱。”
“額這很難嗎?”阿綱似乎有點不能理解,他開口:“我一直覺得朝利同學生氣的時候,還是挺好辨認的。”
“······”而對于這個話題我沒有開口,隻是幫着把點心分到每個人的盤子裡。
“藍波大人得到了點心哈哈。”藍波得到點心後,就直接拿着它開始滿房間跑,最後被不耐煩的裡包恩給用盤子砸了頭,然後這個又被欺負了的熊孩子就跑到角落裡蹲着哭了。
“不要欺負藍波,他還是個孩子··不對,裡包恩也是孩子啊啊到底怎麼辦。”一向戀童癖,額,錯了,是愛護孩子的小春似乎對此覺得左右為難。畢竟對她來說裡包恩看樣子比藍波還小,所以她不知道該站在哪邊。
而我在歎了口氣後,隻能在給那個明顯需要哄的的藍波加了一個點心。順便在同樣倒在角落裡的獄寺同學旁邊放了一份,雖然那個銀發少年正在那裡痛苦地掙紮完全沒功夫理我。
和往常不一樣,獄寺似乎有了什麼預備措施,所以沒像以前那樣看到碧洋琪就馬上倒下,至少還可以保持清醒的狀态。
隻是看樣子,就知道他非常痛苦,皺着的眉頭都快擰起來了。
而當我走到他面前的時候,他似乎想像以前那樣瞪我一眼。但明顯身體不允許,所以他睜大眼睛的動作看不出任何威脅的意思,反而顯得綠色的眼睛裡眼淚汪汪的,看的極為可憐。而他看到我平靜的反應,似乎覺得自己狼狽的樣子顯得丢臉了,于是眼中兇光更甚。
最後他幹脆就把頭側過去,不再看我。
好吧,其實對于這個可憐的家夥,我是抱有同情的,畢竟在幾個小時前我也因為碧洋琪痛苦過。
之後我就坐會位子上去了,而注意到我的舉動,碧洋琪看了我一眼,但也沒說什麼。
“不,這個笨蛋的想法可是很難猜測的。”對于我的行為,裡包恩隻是瞥了一眼沒開口。那雙黝黑的眼睛還是顯得很純淨,他對阿綱的話評價道。
“對這個家夥來說,表現感情可是個學習的過程。”之後裡包恩先摸了下他帽子上的列恩,接着對我露出一副我看不懂的表情,我有些不明所以,所以隻能望着那雙他。
然後裡包恩接着開口:“所以蠢綱,某方面來說,這點上你的确挺厲害的。”而當他說完的時候,我有些驚訝地發現我可以這個嬰兒的口氣裡聽出了某種表揚的意味。
好吧,這很少見,我想道,雖然他其實還是在諷刺我。
“是嗎,能看出這個我一點都不高興啊。”對于裡包恩難得地贊揚,阿綱沒有明顯反應,他隻是嘀咕道:“畢竟這就和我一個人看出你和朝利同學的僞裝一樣,别人看不出的話,也隻會覺得我大驚小怪。”說到這裡他歎了口氣,似乎覺得很無奈。
因為坐的近,我很自然聽到了阿綱的抱怨。
當然裡包恩也是的,因為他的眼睛裡明顯閃過一絲光,而照我的經驗來看,這表示有人得罪他于是要倒黴了。
雖然那個嬰兒整體上還是表現地不在意阿綱話語的樣子。
之後我看着樣子似乎有點煩惱的阿綱,然後覺得這樣看着他也不錯,雖然現在讓他覺得麻煩的是我和裡包恩。
唉唉,想到這裡,我歎了口氣。
之後在那個嬰兒的主持下,送禮物的活動接着進行着。
而碧洋琪表演了轉披薩的絕技,得到裡包恩的評分後,她紅着臉就去廚房準備将那個完全可以當做武器的披薩烤成成品。
“所以說還是要吃的嗎?”阿綱看到這裡大喊了一句,而我隻是捂着胃,開始思考等會兒再經曆這種刺激會不會導緻我直接進醫院。
其實當我看着在那裡極為挑剔地評價着禮物,一臉純真表情的裡包恩,我就不禁會想到以前他過生日時不送禮物遇到的悲慘經曆。
話說,我印象最為深刻的則是他作為學長家庭教師後的第一個生日,然後我認識到了這個家夥到底有多麼小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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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因為他剛給了我一個深刻的教訓,眼睛差點瞎了什麼的還是小問題,但那個嬰兒卻充分讓我理解到了作為弱者是多麼悲哀。
總體說,他成功踐踏了我的驕傲。
于是對他,我實在沒有多大好感。
而對于根本見都不想見到他的我,更不用談專門去了解他的信息了。于是我完全不了解他啥時候生日,當然也沒想過要給這個我所仇恨的人禮物之類的。
至于九代目爺爺特意提前寄給我一封提醒的信,也被我丢掉了屜子的角落裡。
當然信的内容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而這點讓我頗為後悔,不應該看到開頭提到那個嬰兒的名字就直接放棄閱讀的啊。
而一向性格比較懦弱好欺負的學長,則是自從有了裡包恩這個家庭教師日子就陷入水生火熱中。以他的脾氣都開始對那個嬰兒痛恨起來了,于是當然和我一樣也沒想過裡包恩的生日啥的。
所以之後,根本沒想到去準備個生日聚會的我和學長,就被裡包恩報複了,雖然其實當時距離那個鬼畜的生日還有一個月的樣子。
當時是有一天早上,裡包恩啥都沒說,隻是直接用直升機把我和學長丢到某座無人島上玩魯賓遜樣式的野外生存。
而我隻當是這個鬼畜有想辦法整,額,錯了是鍛煉學長了,完全沒想到是因為那個嬰兒覺得我和學長忘了他的生日。
對于沒有帶着任何裝備就陷入面對野外環境的境地,我捂着下巴略微思考下就接受了,然後開始在島上搜索可以居住的洞穴和可食的食物。
而我在忙的時候,就放任學長在一旁邊自由活動了。
話說,迪諾學長他似乎非常喜歡這種不用接觸人的環境,不和人打交道什麼的讓他很心安,于是回歸自然後的他每天莫名地變得比之前在學校裡顯得更加閃亮。
“阿和,你快看,這個以前我沒見過。”他總是一臉興奮地在森林裡跑過來跑過去,一邊在奔跑的時候他還不忘沖我傻笑,最後興高采烈地叫着我的名字。
不得不說,他的舉動就像一隻被放回自然的斑馬一樣十分歡樂,撒着蹄子到處跑啥的。而對此我覺得沒什麼不好,畢竟自從裡包恩來了,學長就很少這麼高興了。
“額···我也沒見過。”我先捂着看下巴,觀察學長指着的那株不知名帶着鋸齒形葉片的植物。回想了一下學校生物指南上的資料,然後看着那雙閃着興奮的湖綠色眼睛,我回答道:“不過應該可以吃,學長,我們晚上試試。”
“好。”學長猛地點點頭,似乎覺得沒有得到答案也麼關系,然後他就繼續興奮地進行他的探險活動。
其實怎麼說,野外生存方面的東西我還是懂的,學校也不是沒經過這方面的訓練,而我的成績也不錯。
但大自然畢竟是個奇妙的地方,你永遠無法想到會出現什麼你沒見過的物種。
所以面對有些未知的植物,還是要小心點。
這點早在我因為我媽的關系而去生物科的實驗室參觀過一次後,就知道了植物有時候真的還是挺危險的。
好吧,看來這次回去了我還是要深刻學習下生物種類這方面的知識,我想道,否則被那個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的嬰兒突然的一個想法整死就完了。
當然學長活動的範圍是離我很近的,方便他遇到危險跑回來找我。
而最後學長還是停止了他這種探險類的動作,因為他這種天殺的行為惹得被打擾了安甯的野獸開始在他的背後追他了。
“阿和救命啊。”他經常大叫道。
于是我就隻能歎了口氣,就出手幫忙了。
最後,我和學長通過打怪于是獲得了可以吃一個星期的肉。而儲存的位置則是我找到的一個山洞的底部,那裡有一個水潭,而過于嚴寒的溫度适合保存食物。
之後我和學長就在島上過了三個星期。
“阿和,這裡隻有我們。”吃着我烤好的肉的學長,有時候也會安靜下來,他看着遠處落下的太陽,然後開口。夕陽的餘晖灑在他的臉上,讓他的表情帶着說不出的寂寥,但我卻可以從他的語調感到一種與表情不相符的高興。
好吧,果然學長是個矛盾的人,我想道。
“恩,是的。”當時的我則在嘗試把之前找到的樣子類似于野生小麥的植物加工成粉狀物體,而聽到學長的話,我想了想,然後開口:“也許接下來,我們應該碰到星期五了。”
照着著名小說《魯兵遜漂X記》的故事情節發展,在孤島上生存的魯賓遜會碰到忠實的仆人,然後給那個可憐的家夥取名為星期五,之後在島上繼續種田(?)生活。
而照這次裡包恩把我和學長丢到這個島上三個星期的情況來看,那個完全讓我猜不透的家夥也許會讓我和學長呆得更久,所以說可以碰到幾個野人啥的我覺得也不是不可能。
“原來不是隻有我們兩個人嗎。”聽到我的話,學長重複我的話。然後他看着我,露出一副傷心的樣子,因為長時間沒修理顯得有些略長的金色頭發也耷拉下來。
“不要緊,也許星期五早就被土著吃掉了,所以我們還算是兩個人。”而我看了他一眼,摸摸他的頭算給予安慰了,我接着開口:“而且就算星期五沒被野人吃掉,那就輪到我們來吃掉他的。”看着那張漂亮的臉,我的語氣很平淡。
“哦,那很好。”然後聽到我安慰話語的學長,立馬就精神起來,整張臉帶着種生氣,那雙綠色的眼睛再度發出探照燈般的閃亮目光。
之後他似乎才意識到我後一句話說了什麼,他捂着頭傻笑起來,他開口:“阿和你又在開玩笑,人是不能吃的。”
“····嗯,是的。”我看了一眼學長,然後回答。
其實當時有一點我沒有告訴學長,我保存的食物可能撐不過一個月了,如果裡包恩再不來,就算是人我抓到後也隻能丢進石鍋裡煮了,當然主要是給學長吃的,我想道。
這個島上動物植物都不少,但種類卻是像基因突變一樣,讓我看不出屬于哪一類。而通過觀察,我也發現這些動植物身上可以供人食用的部分真的少的可憐。
而加上環境因素,有些天然毒素對于學長的身體傷害還是挺大的,所以可以讓他吃的其實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