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家門,無所事事,就到了公園。”我趴在草叢裡,望着遠處坐在公園長椅上一臉無聊地抽着煙的獄寺,然後用筆在記事本上寫下一筆。
“唉,這麼看來他其實挺無聊的。”寫完後,我感歎了一句。
“是啊,就像我們一樣嗎?”和我一樣趴在草叢裡的阿武,眨着眼睛,然後看了眼我的記錄。
他開口:“話說,如果獄寺知道我們跟蹤他的話,他肯定又會發火的。”
“怎麼,你是在諷刺我星期天一大早就把你拉出來嗎?”
“額怎麼會。”聽到這個他笑了起來,然後拍拍我的頭表示他不在意。
然後他換上一副認真的表情,看着我說:“隻是怎麼說,阿和你叫人的方式還是要換一下,都說了不要一腳把門踹開了。”
“啧啧。”我把臉轉向一邊,看着明顯開始望着天空發呆的獄寺,我繼續寫了一筆記錄,然後說道:“你又不是女孩子,有啥好看的。”意思很明顯,就是他這個家夥也沒啥地方讓我看的。
“也就是說如果我是女孩子你就會注意點嗎,阿和你這是歧視啊。”
“怎麼,你才注意到。”我極為鄙視地瞥了他一眼。
聽到我的話,他愣了一下,然後嘀咕道:“不對,又被你轉移話題了,就是因為我是男孩子所以你才要注意的吧。算了,跟你說你也不會懂得。”似乎後來他自己想通了,于是也就沒有再說這個問題了。
“唉,我們是為了解他的心理狀态才這麼做的。”我歎了一口氣。
話說,無聊到跑到公園邊抽煙邊看鴿子,還說什麼“好無聊”啥的,獄寺少年果然也是個沒事做的人啊。
雖然我和阿武現在的行為也顯得很無聊的,至少路過的人看見我們兩個躲在草叢裡隻露出頭的時候,都是看變态的表情。
有個帶着孩子的母親直接把她孩子的眼睛捂着匆忙帶走了,因為那個孩子帶着天真的表情站在我們面前問:“媽媽,城主大人和阿武哥哥這是在做什麼啊,他們為什麼隻剩一個頭在外面了。”
“額,認識我們的人太多了。”看着那對母子的背影,我開口:“需要隐藏一下。”
山本家的竹壽司在這裡還是挺有名的,所以很多鄰居街坊都認識阿武這個山本大叔的兒子。
至于我這個任勞任怨的城主,除了因為城主任務外,還有部分原因是因為被送進警察局太多次,而被廣大居民記住了臉。
“是啊,要不然這樣下去肯定有人要報警了。”阿武回過頭也看着我,他笑嘻嘻地開口:“話說上次阿和你進警察局是什麼感覺,聽說你坐了好幾次警車?”
“感覺還不錯,你可以試試。”對于這個一臉爽朗卻戳人痛處的家夥,我表情很平淡。然後直接拿起旁邊草叢的樹枝猛地蓋在他的頭上,他吃痛地叫了一聲,然後極為無辜地看着我,非常委屈的樣子,淺黃色的眼睛裡閃着極為清澈的光彩。
我擺擺手,開口:“這就是隐藏了。”
之後我也用樹葉之類把自己僞裝了一下,雖然材料很簡單,但至少沒像之前那麼顯眼了,路過的人也似乎沒再注意到這邊的情況。
那麼照今天的跟蹤,咳,錯了是觀察,獄寺除了對神秘學有興趣外,整個人的生活完全就是繞着阿綱走的啊。
重心全在一個人身上嗎,我看着已經拿起煙頭無聊地戳起草坪的獄寺,然後想道,這樣還真的不行。
這樣就和之前的我一樣啊,想到這裡我垂下了眼。
其實就像九代目爺爺說我的那樣,這樣對阿綱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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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今天的事情是這樣的。
因為之前決定要開始處理獄寺的問題,所以趁星期天休息。一大早的時候,我就拉着還在打着哈欠的阿武,在獄寺門外埋伏了幾個小時。而等獄寺好不容易起來出門後,我們就悄悄尾随其後。
在樓下的商店裡随便買了一個面包後,獄寺咬着面包就皺着眉頭走進了書店。而我和阿武也跟着啃着面包,進了書店。
“阿和,我們這算犯罪吧。”看着直接走向雜志書架的的獄寺,阿武有些感概,他低聲開口:“如果獄寺發現,就會把他的煙火拿來攻擊我們的吧。”
“怎麼會。”我拿下一本書架上的書,翻開幾頁,裝作在看的樣子。然後我沒有側過頭,而是直接開口:“我們隻是為了獄寺同學的身心健康,而特别觀察他的生活習慣而已啊。至于會生氣······”
看着他的臉,我簡單地回答:“我們隻要不讓他發現就行了。”
在氣息的掌握上,我從來就不錯,而曾經是暗殺流派的時雨蒼燕流繼承者的阿武,在需要隐藏自己的時候也做得很好。
所以在不放殺氣的情況下,我不擔心獄寺會發現我們正在跟蹤他。獄寺雖然很聰明也很敏銳,但其實對氣息上判斷顯得很有些不夠敏感。
氣息的感應上,這點東方武者一向比西方那邊強,這就是體系上存在的差異。
而我現在這種跟蹤行為,則是因為之前夏馬爾那家夥說,面對一個問題少年,首先要了解他的喜好和生活習慣。
對于這點,我想了想還是決定采用跟蹤算了。
雖然我曾經在獄寺剛來并盛的時候,就試着從學長那裡拿來的資料,去分析獄寺的性格了,但以前的文字描述還是沒有現在直接觀察靠譜吧····于是我就跟蹤了。
“唉。”看着我一副問心無愧的樣子,那個棒球少年似乎覺得有點無奈,于是他歎了口氣,但還是對着我笑了。
他眨了下眼睛,然後開口:“阿和你說謊的時候其實真的很假。”
“是嗎,我會改進的。”看着那雙淺黃色的眼睛,我直接回答。
“那阿和你就好好努力了。”聽了我的話,阿武那個家夥靜靜地看了我一眼,然後露出個帶着鼓勵意味的笑容。
雖然從我的角度來看,真心是非常敷衍,但我表示我現在沒時間修理他了。
好吧,其實跟蹤這個事情,我完全沒有必要拉着這個家夥,畢竟他隻會增加顯眼的程度而已。
但我隻要想着我在外面辛苦跟蹤(?),他卻在家裡睡懶覺,我心裡就極度不平衡。
啧啧,我會說,其實是因為這個家夥這幾天沒事的時候就去找阿綱玩讓我不爽。
所以幹脆把他拉着,讓他沒時間去找阿綱嗎。
而就在獄寺随便在店裡找了個地方坐下來的時候,我在書店的另一個角落處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個紅色頭發的入江正一,正停在一個書架前模樣鬼鬼祟祟的,而似乎因為注意力放在眼前的事情上,所以他完全沒注意到不知什麼時候他已經走到我和阿武附近的位置了。
我想了想,就伸出手拍了他的肩膀,“你在幹什麼呢,正一君。”
“啊啊啊城主大人!”結果像往常那樣被吓到的入江正一,回過頭就看到正看着他的我和阿武兩個人,然後他把書藏在懷裡,一臉尴尬。
見我看着他,那個紅發少年一向充滿吐槽無奈表情顯得極為倒黴(?)的臉,不知道他想到什麼,突然詭異的紅了,就像一隻煮熟的大蝦。
恩,看來今天回家買點海鮮算了,這就是我看到他的臉色想到的。
“你怎麼····”看到他的反應,我隻覺得這個老好人的少年八成是生病了,于是我正準備開口詢問他發生了什麼的時候,他做出了讓我吃驚的事情。
他竟然轉身就跑了。
“我還是想成為音樂家。”抱着那本似乎是樂曲方面的書,入江正一大喊了一句,然後直接沖出了書店。
而因為過分匆忙,他似乎完全忘記了他沒有付錢,于是在他奔出書店的下一刻,書店老闆黑着臉拿着掃帚追出去了:“你這個小鬼竟然當着我面偷書!”
店子裡面發生了這樣一場鬧劇,在店員一臉淡定的聲明後,也就都見怪不怪的樣子了。
這麼說來,并盛的人總是可以很快接受一些不合常理的事情啊,我看了周圍人的反應,然後想道。
而淡定的獄寺則是根本沒管周圍的吵鬧,隻是繼續看着那本講神秘學的雜志。
“額·····我有這麼可怕嗎?”回想着剛才入江正一那副見鬼的樣子,我摸着臉開口:“他那奔跑速度完全超過了他正常水平。”
“阿和你真的确定,你沒有對他在某個時刻做過什麼過分的事嗎?”似乎覺得那種驚悚反應很正常,阿武笑着開口。
“·····”我捂着下巴認真思考了一下,然後開口:“記不清了,太多了。”
雖然因為我顧忌着城主身份而沒做的很過分,但對這個徹底修好阿綱那輛自行車,而導緻我今後也沒借口幫忙的家夥,我還是偷偷下了點絆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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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上次去入江家修那個因為藍波撞出的洞的時候,我在衆人圍觀下,面色嚴峻地在打量了入江正一房間牆壁上的大洞。
最後我直接說目前沒材料,所以後來我隻是簡單地用木闆擋了一下洞口。
還特别提醒入江家不要自己修理,含蓄(?)表示如果想跟我搶任務那是作死的節奏,然後入江家就乖乖地全體點頭同意了。
于是在入江正一吹了三天冷風後,我才上門把那個大洞給補上了。
至于在補牆期間,我意外撞破一個秘密啥的。然後表示因為看到房間上鎖,所以故意直接不敲門而猛地踹開啥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當然我看到了還算搞笑的一幕,比如某個紅發少年熱愛搖滾卻是一口破嗓子選擇在自己房間裡拿着筆演唱(?)啥的,那歌聲撕心裂肺直接讓我想到了恐怖電影裡的半夜尖叫,真心非常了不起。
“額···城主你不會說出去吧。”入江少年極為尴尬。
“你說呢。”我依舊一副慈祥(?)的表情,然後就隻是拍拍他的肩膀,露出個笑容表示我什麼都懂所以你放心。
然後那個紅發少年看到後,就松了口氣。
于是之後我耗了一晚上進行消息傳播,然後第二天等入江正一到街上的時候,就發現整個并盛都知道他唱歌不着調了
唉,真是可憐的娃兒,我歎了口氣,表示他不明白,如果有落到把柄在我手上啥的不去利用完全不符合我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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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嘛,所以他害怕你是沒辦法的。”聽到我的話,阿武那家夥捂着下吧看着正一逃離的方向笑了起來。
他直接開口:“話說阿和真的很可怕,整人的手段也挺多的,哈哈。”
“·····”聽到他再次說出欠揍的話,我沒有什麼反應,而是開口:“話說,他以前看到我不是這個反應的。”我也有點疑惑,其實在上次他送藍波回家後,我還是見過他幾次的,但現在他的樣子明顯不對。
“喔?”
“你也知道為了祭典,我在跟着居委會那些老人家學習注意事項,而入江正一則是剛好在那裡免費制造噪音。”
“噪音?”
“就是他唱歌走調太厲害的事情,被居委會那些那群老家夥知道了,說要給他指導。”說到這裡,我歎了口氣,“實話說,在樂器上他沒有天分的,不過他應該算是熱愛音樂了。”
話說,因為覺得如果入江正一放棄了音樂,我就沒啥機會嘲笑他了什麼的,所以我為了以後更好地欺負他于是做了一些事情。
比如每當他發現自己沒有音樂天賦的表示失落絕望的時候,我就會神秘(?)出現,拍着他的肩膀,難得溫和地安慰了一句,“你的音樂充滿感情,繼續努力下去吧。”
于是之後他帶着感動的眼神望着我,而又開始努力地在音樂這條道路越走越遠,當然最後曲子走調的程度直接讓那些居委會的老家夥們都流淚痛哭了。
不過我記得入江正一是喜歡搖滾樂吧,最後被逼迫着走日本風真的沒關系嗎。當然我有時間也花了功夫去告訴他一些彈奏樂器上的技巧的,但沒啥作用。
“話說他剛才那個反應,說是懼怕還不如說是害羞。該怎麼說呢,我似乎好久沒看到有人看到你臉紅了,哈哈。”
“他以前看着我也臉紅的。”我搖搖頭,表示不是這個問題,然後開口:“話說,入江正一是個老實孩子,所以欺負他,我表示很有趣的。”說到最後,我的語調輕微上揚。
正經嚴肅性格老實沉悶的人,欺負起來,真的是相當帶感的。
“······”
“怎麼,你為什麼用這種眼神看着我。”我開口。
“唉,沒什麼,我隻是在為一個少年的青蔥歲月而感動而已。”不知為何,阿武看着我深深歎了一口氣,他搖搖頭似乎表示遺憾,開口:“阿和你果然是個惡趣味的人。”
“雖然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我覺得你是想死吧。”
話說惡趣味什麼的,我覺得我還算好的,白蘭那家夥可是比我狠多了,至于裡包恩····那個鬼畜嬰兒完全就是另外一個層次了。
“阿和,你不懂。”
“是嗎。”我随便接了一句,就沒再開口了。
好吧,我是真的不懂啊,這個家夥再打啥啞謎啊。
“這個啊····難道是因為阿和你最近開始像女孩子了。”不知道想到什麼,阿武那家夥有樂呵呵地笑了起來。
“·····”我抽了抽嘴角,開口:“你在說什麼傻話。”
之後我不理他,而在書店呆了一個小時的獄寺,也終于拿着一本和神秘學有關的雜志付了帳走出了門。
然後依舊一副不良少年樣子,帶着惡狠狠表情的獄寺就走到公園了。而我和阿武則是躲在他身後十幾米外的草叢裡,直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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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子倔強,外表兇狠,腦子聰明。”我看了手裡的記錄本,開口:“我突然知道為什麼你和獄寺同學和不來了。”
性格上真心差的很遠啊,我想到。
不過配合起來應該是個好組合,可以互補,果然裡包恩想的挺深遠的·····好吧,我覺得那個鬼畜嬰兒說不定八成隻是覺得這樣有趣吧。
啧啧,都說了那個家夥才是真正的惡趣味啊,我想道。
“哦,其實我隻是覺得獄寺似乎看我不順眼。”聽到我的話,阿武捂着下巴狀似思考。
“·····”啧啧,其實我也看你不順眼,看着那個一臉天然的家夥,我感歎了一句。
光人緣這一點上,就差點讓我有點把持不住想毆打他的心理了。
雖然這種友誼的關系,我隻注意過和阿綱的。
這麼說來,我和獄寺看阿武不順眼很重要的一點····其實是因為這個隻會打棒球的家夥,和阿綱的關系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