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阿和你說是不是很有趣。”阿武臉上帶着陽光爽朗的笑容,以一種朝後的姿勢倒坐在幼稚園廚房的木頭椅子上,樣子顯得很悠閑。
他把胳膊擱在椅背上,下巴壓在手上。彎曲的腿将整體的重心壓在椅子腿,将椅子有些傾斜。這個一把年紀(?)還童心未泯的家夥,以椅腿的兩個角為支點,蕩了幾個來回,就眼睛發亮地看着我。
似乎覺得他所講的很好笑,于是這個家夥笑得臉上就像開了一朵花一樣。
“嗯,還不錯。”我有些敷衍地回答。然後擠了點洗潔劑倒在水池裡,也沒有去看他,隻是邊洗着餐具邊開口:“你說今天阿綱家有個有趣的小鬼?”
我擦,裡包恩那個鬼畜竟然在阿武面前表現得那麼乖。
肯定是我聽錯了啊,因為這實在太驚悚了,我想道。
話說,這個家夥家族測試接受後,就跑過來找我了。
因為經常被我拉過來做義工,所以他進門的時候,隻是簡單地和幼稚園的門衛大叔笑着打了招呼。
發現我不在教室後,他就十分熟門熟路就找到了廚房。
而我則是剛把小米的跟蹤事情給弄完,開始清理午餐後的盤子。聽到聲響,我回過頭,就看到了站在門邊的阿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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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那個小家夥的刀法蠻準的,哈哈。”他笑了起來,然後伸出手比劃了一下,眨着眼睛,開口:“不過手法好像有點似曾相識,到底在哪裡見過呢?”他捂着下巴,一臉思考狀。
“喔。”我随手将水池的幾把餐刀拿起來,手指彎曲到伸直的動作間,就把幾把刀分别夾在了指間。
沾染着水滴的餐刀,上面倒映着光,帶着森然的冷冽感。看着上面的寒光,我微微眯了一下眼睛。
然後我用另一隻手打開水龍頭,看着清水馬上從裡面流出來,落在水池裡,浸沒了沾滿泡沫的盤子。
我說:“是不是這樣的。”說完,我手腕微微發力,隻是簡單靈活地變換了一下手中的動作,夾在手裡的幾把餐刀就迅速朝他飛過去。
“咻咻咻”的劃破聲響起,帶着極度的銳利。
“恩恩,沒錯,就是這樣。”他還是笑着的,嫩黃色的眼睛還是清澈明亮,看着射向他的小刀,他的眼神都沒有一絲變化。隻不過當快接近身邊的時候,他微微側過頭,用一個微小幅度的動作就躲過我的這次小刀的襲擊。
而射空的餐刀就着就“丁丁”幾聲,插到了他背後的牆上。因為我目前境界不穩,所以揮動鐵質的物品,自然就帶着所謂坑爹的劍氣。于是對力量有些失常,造成刀插入地有些深,至少沒入了刀刃三分之一的長度。
而他的動作很從容,似乎感覺到刀身周圍帶着危險氣息,躲避動作的距離很大。所以自然沒有出現像電視劇裡一樣的場景,比如順着他的臉擦過,割掉他的頭發啥的。
唉,真可惜,對于沒有見血的結果我在心裡歎了口氣。
雖沒回過頭,但通過感受空氣摩擦發出一些小的聲響的我,還是知道了旁邊發生的一切。氣息的判定,從來是朝利家的強項。而這裡很安靜,加上沒有多餘幹擾物,我表示我可以神棍(?)地感知一切。
不錯,聽到刀片插入牆面的聲音,我想道,阿武的動作還是很敏捷。
這樣裡包恩肯定會很滿意的吧,想到這裡,不知為何我心情有點複雜。從阿武剛才有些扯七扯八,沒有多少重點的描述中,我知道了裡包恩的反應。
也許阿武不了解裡包恩言辭中表現出來的态度,但熟悉那個嬰兒的我,卻知道了裡包恩那個家夥····很欣賞阿武這個笨蛋的。
我擦,那個鬼畜從來沒有在這上面誇過我啊啊。
實話說,那個家夥有時候太偏心了,我在心裡大喊道。
“速度是這個樣子的嗎?”扔出刀後,我空出的手,開始拿着抹布擦起已經洗好的盤子。我稍微回過頭,看着那個笑得爽朗之極的家夥,開口:“有感覺到殺氣嗎。”
“哈哈,阿和你說什麼呢,小孩子怎麼會發殺氣。”聽到我的的話,他捂着頭大笑了起來,似乎覺得我的話很可笑。當停止了大笑後,他垂下眼睛,語氣很調侃,但因為了解,我還是可以感受到裡面的認真。
他開口:“嘛嘛,這又不是電影,所以就是個遊戲。”
“喔。”還是不肯接受現實嗎,對于裝傻的阿武,我隻是簡單地回答了一個字。
如果真的是遊戲的話,那還真是精彩的遊戲。
有小刀,炸彈,火箭筒,算是重型武器的飛彈發射器的遊戲,想到這裡,我不禁有點無語。
他剛才提到的,那個穿着奶牛裝拿着武器的小孩,八成就是藍波那個熊孩子了。原來當我把武器交給他後,那個孩子就跑到學校去了啊。
不過,那個波維諾家族的boss也真有意思。
給藍波那孩子寄武器竟然直接寄到我家了,還附了一張條子說什麼要我謝謝我對藍波的照顧啥的。
當看信件的正面的時候,我還在冷笑,因為我在好奇如果那個波維諾家族的boss知道我幾個小時前還有殺了藍波的打算會怎麼想。
而看到反面的時候,我就愣住了,因為我竟然看到了·······一個新出的限量版兔八哥玩偶。
拿着玩偶,我心裡很複雜。
我上回為了拿到這個,還特别拉了彌生和阿武兩個人一起和我去商店街那裡排隊,準備參加大抽獎。結果因為看到阿綱,我就直接跑了,後來還出了車禍。而最後運氣一向不怎麼樣的彌生自然就什麼都沒抽到,所以我沒拿到這個布偶。
算了,最近還是放藍波那個熊孩子一馬,我想道。
哼,我才不是被賄賂了,隻不過要照顧家長心情而已。
拿了兔八哥玩偶心情不錯的我,還是照信上說的,把寄過來的武器給了藍波。
至于波維諾家族的boss怎麼知道我想要這個,雖然值得懷疑,但還是以後再說吧。
因為我覺得這個問題現在解決不了,垂下眼我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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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态度很輕松,然後睜大眼睛,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他開口道:“對了,那個小嬰兒的手法和阿和你很像。”
“嗯,我明白了。”既然是這個樣子的速度,看來是見習殺手等級的測試。至于手法像什麼的很正常,丢暗器的手法上面我有點模仿裡包恩的傾向。
之前還在黑手黨學校的時候,那個鬼畜嬰兒嫌棄我丢小刀的手法,讓迪諾學長的躲避訓練達不到效果,所以在這個上面他特地指點了一下我的。
而所謂指點的方法嗎。
哼,很簡單,當然是親身嘗試。
所以那段時間,我隻要不注意,那個家夥的小刀就會飛過來了。而躲避不及的我,要麼就是滿身洞地倒地,要麼就是躲過後滿身血地倒下。
總體說,不管我躲不躲得過,我就要倒地。因為那種附在刀上的銳氣,我怎麼都逃不開,所以身上的傷口特别多,就算躲開了,也會流血流的特别厲害。
所謂例不虛發有沒有,角度地刁鑽程度簡直難以想象。被擊中的感覺,簡直可以和中槍的效果媲美。而這種直接斃人命的兇殘攻擊,直接讓我想到了童年會散不去的陰影,那就是我媽的菜刀。
不過正是這樣的死亡性磨練,讓我在武器投擲上面有了小成。
而回到并盛後,阿武則成了我丢武器的最常承受者。所以從手法中感覺到相似度,也是理所當然的。
我把擦好的盤子和餐具放在一邊,看了一眼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帶着很多劃痕的水槽,我不禁歎了口氣,看來又要趕快修理。就算很小心,我還是控制不好身上的劍氣,特别是碰到金屬材料的東西。
看來,我也要努力修行了,我想道。
“對了,你到這兒,也不是簡單地想和我講這件事情吧。”我擦了一下手,解開身上的圍裙,就回過頭,看着阿武,開口道。
“唉呀,被阿和你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