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武握緊了手中的球棒,微微眯起嫩黃色的眼睛,裡面閃過一絲亮光,他正神情專注地盯着前方的投球機。
他的眼神顯得極為銳利,仿佛看到獵物的老鷹,表面平靜,但充滿機警,蓄勢待發隻等緻命一擊。
随着他的表情越發認真,他的動作也開始不自覺地帶着攻擊時候的威勢,帶着利劍般的冷厲感,于是一股極淡的殺氣慢慢在空氣中彌散起來。
簡單來說,他正帶着一副十分嚴肅的表情,就像要上戰場的武士,充滿決心與打散一切敵人的氣勢。
可怎麼說呢,這樣的神情。
隻是讓那張鼻青臉腫的摸樣更加可笑而已,當我感受到着那股帶着劍氣的殺意後,看着他,突然想道。
“碰”而當球飛到他跟前那一刻,他舉起球棒的動作沒有一絲停頓,十分流暢地接連打飛了以高速飛向他的棒球。
速度接近130公裡,在職業選手裡也算快的。
但,他還可以更快。
如果他手裡拿着是劍的話。
“······”想到這裡,我低頭記下了結果。
動作果然被影響了,我想道。
阿武的揮動球棒的動作,有他揮劍的影子,但又不全是。
算是他融合了兩者動作而創造出的新的方法,看來是從小揮劍的習慣根深蒂固了,讓他不自覺這麼做了,那股随着揮棒産生的殺氣就是一個證明。
也許普通人會覺得那隻是單純的競技上的氣勢,但對于殺氣很熟悉的我還是感覺出來,看似飄渺卻極為清晰。
這已經完全超出運動的範圍了,到了所謂暗殺的級别。
雖然他已經稍微克制住了一些,比起打棒球,他更接近厮殺,。
本來揮劍和揮棒的動作上還是有區别的,不僅是風格上還是心境上,而動作上的矛盾很容易讓造成人身體上的不協調感,從而影響速度。
但阿武不管是在劍道上,還是在棒球上都有足夠強的天賦,所以他無意識就克服這種動作上的矛盾感,慢慢改進自己揮動球棒的動作,所以才造成了這種結果。
在棒球上,他走出了自己的道路。
而在劍道上,想必也是的。
但,還是有問題,我捂着下巴想道。
也許一開始,這樣的混合動作,對他揮球的速度有提高。因為劍的銳利感對他揮棒的動作很有幫助,但現在明顯為題就出來了。
作為被劍幫助的棒球,現在反而成了輔助的,他動作中的劍已經反客為主,成為主流了。而他可能注意到了這點,于是克制了自己的動作。
但這樣的結果,就是他的速度反而被棒球的方法給拖住了。
于是就像現在這樣,等到了瓶頸,就會難以發展了。
照現在的情況來看,130公裡就是上限了。
所以,不久後。
他就需要個指導了,我握着筆想道。
而,這個人明顯不是我。
因為我現在的銳氣比他更勝,直接相碰隻會造成不好的結局,于是需要個人用其它的方法來點明他。
話說,我明明走的充滿生氣的活道啊。
而現在我竟然比走殺道的阿武更帶殺氣,這真心不科學了。我現在連金屬的湯匙都不敢碰,就因為上回喝湯的時候無意識把碗給切了,造成又一筆欠賬。
話說,現在并盛可以教導阿武的人有誰呢。
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山本大叔,但仔細揣摩後就放棄了,因為小時候的事情,山本大叔不可能在阿武沒有主動提出學劍的時候指點他的。
所以還有誰呢,我捂着下巴仔細想了起來。
又要有經驗,又要了解劍道。
突然一個小小的身影在我腦海裡一晃而過。
對了,裡包恩,我眼睛裡一亮。
那個家夥非常強,在教育上也很有經驗,而關鍵是·····
他,很了解劍,而且是超乎意料地了解,
在某些上面,作為槍手的他,比從小學劍的我更清楚。
以前在意大利,他經常可以一針見血地指出我動作上的毛病。雖然每次都是在我偷襲失敗被他打了一頓後,他為了諷刺我而說的。
“作為一個劍客,你這個笨蛋實在太失敗了。”冷冷的口氣加上鄙視的語調。
這是他最喜歡說的一句話。
而在那雙黑亮的眼睛,在帽檐的微微遮掩下透露出的散發涼意的冷光,而裡面帶着的嘲諷的意味更是讓我覺得不用活了啊。
但,不可否認我從他那裡得到了一些關于劍的領悟。
雖然不知道這是他為什麼這麼了解劍,卻又是用槍的高手。但現在,作為阿武的指導老師,卻是在合适不過了。
沒有人比那個鬼畜更适合了,我下了結論,有時間就找他商量商量。
怎麼說,阿武也是阿綱家族成員,那麼那個鬼畜應該會幫忙的。
當然,如果可以借那個嬰兒的手,把阿武那個執拗的家夥重新拖回劍客的道路,那就更好了。
先不說阿武的劍道天分如果浪費掉,實在過于可惜。
而還有一點就是,隻會棒球的他,是幫助不了未來的阿綱,這點我很清楚。
他需要變得更強才行,我垂下眉想道。
“阿和,這跟球棒好像有點不對。”在完成一輪打擊後,阿武停下了雙手舉棒的動作,然後用一隻手拿着球棒朝着空中揮動了一下。之後他回過頭來看着我,嫩黃色的眼睛很清澈明亮。
他直接開口:“雖然我說不清楚,但重量上很明顯有點分布不均,頭部太輕,握柄處則是過重。所以發力的感覺不是很好,對于空氣的阻礙太大了,直接影響了速度。”語氣帶着點疑惑,但直接表明了問題所在。
“是嗎。”我示意他繼續說。
“反正頭部的感覺很奇怪。”他抓了抓頭,想了下,似乎終于想到了個适合的說法,然後黃色的眼睛裡一亮,他開口道:“雖然很重,但給我的感覺就像裡面是空的。”
“嗯,我知道了。”聽到他的問題,我捂着下巴思考了一下。
對于這個球棒是武器的問題,我并沒有告訴阿武。所以他以為我隻是拿着生産的球棒找他實驗而已,于是他以棒球手的角度講了他的感想。
當然如果這種武器不能變形,那麼的确和普通的球棒沒有啥區别了,甚至因為重量的原因而顯得更為劣質。
不過既然會影響速度,那麼自然會造成變形上的失誤。但我曾經仔細檢查過它的結構圖,照理說裡面應該就隻藏有一把刀才對啊。
到底是是什麼造成了頭部上的重量差異呢,我想道。
于是我想了一會兒,覺得先把問題放下來,回去在想。
之後,他繼續打球,在一旁做記錄顯得有些空閑的我,突然想到了昨天和京子小姐成為朋友的事情,然後就興奮起來了。
告訴了這個在打球的家夥,想向他炫耀,錯了,是分享一下喜悅。
“她的性格很溫柔,是個很好的人。”我接着說道。
本來我當期待阿武那個家夥聽到我交了個女性朋友的反應,因為這實在太難的了啊,所以我表示高興地想告訴周圍的每個人。
讓那些喜歡說我性格殘酷的家夥們,看看,我也是可以交到女性朋友的。
不是天生就遭女孩子啊讨厭的啊,
而之前,風太在黑手黨學校做的那個學校最受女孩子讨厭的排行榜也要換下來啊,至少不要把我放第一個。
要知道就因為這個排行榜我被白蘭那個家夥笑了一個月,說什麼我作為女孩子做到這個程度也算史無前例了。
然後他就一直在對我笑,上課笑,吃飯笑,做實驗的時候笑。連做暗殺練習的時候,都可在黑暗中聽到他在我旁邊發出的輕笑聲。
簡直就是走到哪兒笑到哪兒。
總體說,那段時間他那過于欠揍的笑容一直在我眼前晃蕩着,簡直就是故意污染我的眼睛。而我則是癱着臉告訴自己要忍耐,畢竟那個時候我和他硬拼隻會造成兩敗俱傷的結果,所以要等待時機。
最後終于,讓我抓到了機會。
有次那個家夥因為笑得太厲害,而到嘴抽筋,直接從闆凳上摔倒地上了。而我自然抓到了那一瞬間的空隙,直接一腳飛踢踩上他那張欠扁的臉。然後捆上阿八,狠狠地抽打他了一頓。
話說,其中過程非常殘忍,血肉模糊啥的隻是小意思,所以那次八卦情報組的校報直接上了馬賽克。
至于結果,當然是他躺着被送進了醫務室。而我再度進了心理咨詢室,去面對那個流氓校醫,因為我是在他的課堂上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