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我交了一個女性朋友。”我拿着筆,邊記錄着對面阿武揮動球棒的數據,一邊平淡地開口。
話說,對于和京子小姐成為朋友這點,我現在仍表示驚訝。從小到大第一個啊,所以到現在我還覺得自己是不是做夢了。
畢竟我有多遭人讨厭這點,我還是很清楚的。
于是,我表示我震驚了。
然後第一個想法就是找個人炫耀,咳咳,錯了,是和我一起震驚一下。
所以對面,被山本大叔因為之前的跳樓事件而被處罰過來給我打義工的阿武,就是最好的人選了。
話說,我現在和他正在并盛的棒球會所裡。
剛好我接到會所老闆修理投球機的任務,于是就拉着頂着義工帽子的山本少年給我檢測機器是否修好。畢竟阿武作為一個棒球好少年,所以每天大早都要來這裡練習的,算是常客。
所以對于機器的性能他可能比我要更加了解,可以提出一些意見。
而他手中揮舞的,并不是會所提供的球棒,而是我之前通過黑手黨快遞從意大利運過來的武器。
額,好吧,就是那些賣不出去投資失敗的武器,也就是讓我最近天天吃泡面的罪魁禍首。
雖然外表上和普通的球棒沒有任何區别,但卻是如今早從黑手黨學校畢業的機械組組長的歐涅遜二學長的新産品。
當揮舞的速度超過三百公裡的時候,球棒就會自動變形,成為可以攻擊的刀具類武器。目的是為了在特殊情況下,可以隐藏武器,求達到一擊必殺的地步。
話說當年,那位學長的想法,在一年後果然成為了現實。雖然照推算來說,的确如此,但還是要佩服一下。
真不愧是創造類的天才,這就是我收到好久不見的菲利爾學長來信的時候,不禁感歎的。
而那位當年的機械組副組長的菲利爾學長,并沒有和歐涅遜二學長一樣當個自由武器改造師,而是選擇加入了彭格列武器企劃開發部。
菲利爾學長來信的理由很簡單,就是要我贊助已經窮的都快露宿街頭還呆在實驗室裡不出來的歐涅遜二學長。
而産品,就是現在這些看似球棒的武器。
那位素來面癱的菲利爾學長明确表示,他隻是看不過那個可以在天資上壓過他一頭的蠢貨餓死而已。
至于為什麼找到我,他冷哼一聲,說隻有我還會給那個号稱隻入不出資金黑洞的歐涅遜二學長錢了。
而條約很簡單,就是由我負責出資,讓歐涅遜二學長的實驗結果得以量産。然後在通過我的渠道賣出去,因為眼睛裡隻有科學武器的歐涅遜二學長完全不懂的交易方面的知識。而得到的錢除去一開始投資進去的,剩下的我和歐涅遜二學長各一半。
至于将來,這樣變形産品的歸屬權都有我的一份。
好吧,當我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表示我心動了。
這樣有着跨時代意義的武器,我覺得将來很有市場。特别是對于冷兵器的使用者來說,如今的一些場合的刀具管制實在過于嚴厲,躲起來實在很麻煩。
而構成棒球的特殊變性物質,我覺得還有更強的潛力,完全可以利用到其它的東西上。不過現在還是對速度要求很高,于是隻有一部分人可以使用。
當然,我也沒有一時頭腦發熱就馬上同意了。而是在檢查了完成的實物,認真計算了武器的結構圖後,才最終同意了這項提議。
而付出的則是我攢了好久的小金庫,不得不說在跟着托馬斯學習經濟學的那段時間,我和迪諾學長得了不少錢。
當然,哪怕在我借了些外債的情況下,我還是保持着自信滿滿的心态,覺得那些錢肯定很快就會撈回來。
而結果····
尼瑪,我失敗了。
而原因,很簡單,就是質量出了問題。當等到歐涅遜二學長把所有的武器做好,直接就放在我在黑手黨樂園的店鋪裡賣的時候,那些顧客發現這些武器根本就不能變形,不管揮動的速度達到多高。
至于原因,我表示現在還沒找到,于是隻能匆忙下架,減小信譽度的損失。然後讓意大利那邊寄了幾件樣品過來給我看看,我的實驗武器方面的經驗比理論派的歐涅遜二學長強很多。
這是當初被機械科給磨練出來的,充滿血的經驗,作為試驗品真心不好混啊。
而拿到武器的時候,我才想到一個問題,那就是我爸告訴我最好不要揮刀。哪怕現在那把刀還是個球棒,我也會控制不住情緒的。
之前拿着其中一個打了讓我羨慕嫉妒恨的阿武,就發現這是真的。
尼瑪,我真的而有點控制不住啊。哪怕,用了一個比起揮刀來說隻能算是超慢的動作,我的劍氣瞬間就聚集起來了。如果不是後來急忙收力,那麼阿武所受的就不是砸傷,而是砍傷了啊。
隻要是金屬,我就可以當做刀使用,哪怕是圓滑,不見尖銳的東西。這就是我目前達到的境界,但控制不好這是個問題。
所以今天,看到被山本大叔叫過來幫忙的依然開朗得讓我想打的阿武的時候,我覺得可以借用這個機會了。
球棒的速度需要再度檢查。
而阿武小時候揮刀的速度就是那群有着木刀的孩子裡最快的,殺道的劍,從來講的就是劈開一切的氣勢。
這樣的氣勢,當然是需要速度來完成的。
至于其他的問題,也可以看着他揮棒的動作,我來仔細推算下。一個人對武器的手感,動作,會表現出一些武器的問題。
不用白不用,這就是當初我盯着他,想到的。
于是在我把他拉到棒球會所,示意他看着那台我剛修理好的投球機。
“對着球打吧,每個棒子一輪。”我極為淡定地開口,然後指了指我身後體積有我三倍大小的旅行袋,上前打開,露出了裡面被塞得滿滿的球棒。
“額,阿和你沒有開玩笑吧。”聽到我的話,哪怕是有着對着棒球極為喜歡的山本少年都不淡定了。
他撓了一下頭,笑容有點勉強。見我不是開玩笑,他睜大嫩黃色的眼睛,有些可憐巴巴地開口:“這樣會死人的。”
“······”我看着他。
“好吧,如果沒有真正的理由,我是不會做的。”他看着我,然後無奈地歎了口氣,直接給我了拒絕的答案,“這樣的揮棒強度,會影響我将來幾天的棒球練習的。”黃色的眼睛裡帶着堅定的光。
不合理,就會決絕。
這就是山本武。
但,對于朋友的拜托 ,他又會真心地完成。
這也是山本武。
而對于棒球,他是真心熱愛。
所以他為了它拒絕不合理的要求,哪怕這個要求來自于我這個朋友。
“不願意嗎。”我直接開口,然後想道如果這個從小執拗的家夥真的不願意幹,那我還真沒啥辦法。
所以我想了想,開口道:“阿武,你現在的揮棒速度有多少?”
“嗯··平常狀态的話,應該有120公裡的樣子吧。”見我突然轉移了話題,他一愣,但還是想了想,直接回答道。
這個速度還差的很遠啊,以他的資質來看,完全可以瞬間爆發在300公裡以上的。算了,還是循環漸進地來吧。
“是嗎。”想了想,我看着他的眼睛,接着開口:“如果我讓你的速度達到130公裡以上呢,當然還可以增加你的瞄準率。”
“······”他隻是看着我。
但從他的眼睛,我知道他有些動搖了。
既然最重視的是棒球,那麼就從上面着手。
對于一個人,真正有吸引力的從來就是在乎的東西。
“好吧,我保證不會傷害你的手。”我捂着下巴,想了想,就說出這句話,語氣很真誠,“我隻是想試試這些東西的質量,然後你告訴我一下你的感想就行了。”
“······”他靜靜地看了我一眼,然後無奈地歎了口氣,然後抓抓頭,開口道:“唉,好吧,我答應你。”
“謝謝了。”我直接開口。
“恩恩,不用謝。”聽到我的話,他像往常一樣笑了,笑容依舊是爽朗陽光的。然後他順着拿起包裡的一直球棒,單手揮舞試了一下,才開口:“話說,阿和你說話的時候,還是這樣帶着絕對自信的口氣呢。”
“明明是一些不靠譜的話。”
“卻依舊讓人想相信。”
“因為你的目光總是堅定到,讓人覺得跟着你走就是正确的道路。”似乎想到了什麼,他輕聲地說道:“但,其實你的眼睛裡根本什麼都沒有。”
“相信你的人”
“真的都是傻瓜啊。”
“·····”我沉默了一下,然後開口:“我沒有讓你們相信過。”
對于那些放在我身上的期待,我表示我不是很明白。
但我也盡力去做好自己的責任了。
而換來的信任,我覺得是不必要的。
信任的力量過于沉重,
我真心承擔不起。
“額···是啊。”聽到我的話,他眨眨眼睛,然後露出個更大的笑容,然後說道:“就是這樣,才會更體現出來啊。”
“因為相信着這樣的你的我們。”
“才是傻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