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根本上解決問題,才最好。”說到這裡,父親大人又沖着我露出十分溫柔的笑容,眼睛裡也帶着的光彩。
“最好的是,沒有用到暴力手段,不是嗎。”
“·····”每回這個時候,我隻能沉默。因為隻要犯錯後,他就會這麼對我說。
好吧,對于這樣的說法,我覺得爸爸真正要我注意的從來的就隻是最後那一句話,因為他對于武力的看法從來就是這樣。
但通過善良的心态去感染他人這個世界充滿愛啥的,這種辦法很難有沒有啊。
心裡完全漆黑一片的人傷不起啊,我看不到父親大人眼中那光明的一切,所以說我要怎麼用自己也不信的話去感動敵人啊。
所以說,暴力,雖然不是最好的辦法。
但,它從來是最為快速有效的,身體上的疼痛造成的後果有時候可以直接影響心理的。這就是所謂的心理陰影,所以說還是有效果的。
而且我從一開始就沒指望,暴力造成的效果可以根治問題,而且如果一個東西太過容易就解決了也沒意思了。
最關鍵的是,如果那樣做。
那麼也就不有趣。
看到被打倒的人下一次跑來報仇的時候,難道不會在心裡會覺得帶着一絲趣味性嗎,因為複仇的感情是如此激烈。
這其中激動的情緒,連感情比較缺乏的我都可以清楚地感覺得到。
那種因憤怒而漲紅的臉,因為仇恨而帶着殺氣的眼神,因為無力而絕望的表情,最後沾染上血而恐懼的目光。
都會讓我産生好奇,甚至興趣。
因為一開始,這些就是我就并不擁有的。
所以很值得的,不是嗎,我想道。
這也是為什麼,我喜歡用暴力的原因,哪怕這的确是治标不治本的。惡趣味什麼的,有時候就是這麼産生了。
我喜歡看到那些人的表情。
雖然一開始我表現出來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态度。但僅僅是因為那樣的态度是必要的,我心理上的非正常,是不能在外面表現出來的。
特别是我本來就被當做重點關注對象了。
但,之後我在下手的時候,其實就開始故意地做到會讓那些人會回來報複的程度。
運用的手段,既沒有殘酷到他們會不在敢對我下手,但也沒輕到讓他們得不到教訓,或者認識不到我的力量。
這也就是為什麼黑手黨學校那群熊孩子,明明不敢對白蘭下手,卻會追着更跟他同一個層次的我的原因。
他們知道我很強,于是不會輕易冒犯,但卻又覺得有打倒我的可能性,所以才會對我下手。
從某種方面,我是刻意的,沒有像白蘭那樣直接用力量讓别人不敢動手。
給了他們一種虛假的幻想,總覺得我已經下殺手。但其實我根本就沒有真正想殺過他們,當然這其中不止是我和九代目爺爺有過約定的原因。
于是當初在黑手黨學校的時候,哪怕我被追殺到極為危險的地步,我也是開心的。
因為仇恨而産生的感情,複雜到有種美妙的感覺。
通過黑暗生長的惡之花,從來絢爛到妖豔的程度,會讓我覺得有點炫目的錯覺。
“你完全壞掉了,朝利桑~”
這就是當白蘭發現我的狀況後,給我的評價。
當時他眯着眼睛,還是一臉悠閑自在,語調依舊帶着一絲輕佻,他接着開口:“這樣下去如果被發現了,那麼學校的心理咨詢室下一個頭号病人肯定是你了~”語氣裡相當地嘲弄,帶着幸災樂禍。
“說到壞掉,你沒有資格說我,白蘭同學。”對于他的調侃,我隻是有些冷漠的開口,“要進去,第一個肯定也是你。”我看着他,用眼神暗示他的一些小動作我也很清楚。
“況且,你覺得他們可以發現嗎。”
這點,我從來隐藏的很好,而白蘭從來就是個乖孩子形象。
而得到我回答的白蘭也隻是笑笑也就沒說話了,想來他也知道學校咨詢室的老師現在完全沒有看出我和他在某些方面有了很大的問題。
但就是抱着這種想法的我和白蘭,在安然度過幾年後,卻沒想到在最後快畢業的一年,被一個新上任的校醫大叔給抓進去。
那個一臉不檢點的,帶着酒氣的大叔。在例行心理檢查中,他睜着那雙泛着白的死魚眼,抓了下胡子沒剃幹淨的下巴,眼神麻木地掃視了班上的同學一眼。
之後就直接擡起手,指着我和白蘭的頭,說:“你們兩個有問題,留下來參加心理輔助課,而其它人就可以回去了。”
說完那個大叔淡淡瞟了我和白蘭一眼,十分嫌棄,他嘟囔着:“真是麻煩,沒想到這裡會有這麼有問題的小鬼,這回虧大了。”
于是被抓現行的我和白蘭,就隻好留着上課了。而持續了三天後,迫于心理壓力,我和白蘭就決定攜手幹掉這個痞子一樣的校醫。
第一個原因,是不通過這一關的話,就不能畢業。
而且每天看着那張胡子邋遢的臉,聽着他偷懶念經一般把各種色*情書籍(?)當課本拿着念,還滅其名曰這是心理指導,光這點就讓我和白毛君就克制不住心中的殺意了啊。
他天天調戲女教官有沒有,還要借着上課理由,拿着畢業分數威脅,給我和白蘭布置些讓人吐血的心理作業。
比如讓我潛進女生宿舍偷私人物品,而白蘭則是被他派去用着那張臉給教官或者女學生送情書啥的。
而其他的教官似乎覺得我和白毛難得被這麼整,所以都是抱着看好戲的心态,對于我們的上訴完全置之不理。
話說,完全沒見過這麼肮髒的大人,無恥到不要臉啊。
而暗殺計劃實施之後,就有點出乎了意外了。
比如那看着很弱的校醫,硬是躲過了我和白蘭的幾次暗殺計劃,還借着機會戲弄了我們幾回。
那個帶着病毒的蚊子,讓一開始不知道情況的我和白毛吃了幾次虧。而裡面帶着各種詭異效果的病毒把抗毒出衆的我折騰了幾天,至于白蘭則是直接躺在了醫務室。
最後,我的臉色越來越陰沉,因為這虧吃的我不知道怎麼還手。而白蘭則越笑越殺氣四溢,他覺得自己竟然在生物病毒上輸了,很丢面子。
于是,之後我和白蘭終于決定,把一直跟在我後面的風太給囊括進來了,讓他負責情報。
既然暴力上不行,那麼就從他最喜歡,或者說最大的弱點下手。不要覺得我們隻有武力啊,既然這上面破不了,那麼就全力智鬥。
這就是我和白蘭讨論下的結果。
結果最後,經過一番戰争後,我們這個三人組計劃,終于把那個流氓校醫趕走了。聽說他還在被他那個美豔的王妃情人下了追殺令,成了國際通緝犯,現在不知道正在哪個角落裡暗自垂淚呢。
而這次之後,我終于畢業了,才可以回到日本。
至于我學到的東西,那麼就是既然不能用武力打到一個人的意志,那麼就從他最為在意的東西下手吧。
人在面對絕對的弱點的時候,會不能克制地妥協,這才是弱點真正的意義。
所以,幹脆就用這個吧,我想道。
獄寺少年性格上過于倔強,完全不聽任何勸告。武力上威脅對于他沒多少作用,因為他完全不畏懼死亡,他的眼中沒有自己的性命。
而他現在暴露出在意的東西······
很明顯,不是嗎,想到這裡我眼睛裡閃過一絲光。
“既然,你聽不進我的話。”我一邊觀察者他的表情,一邊開口道,“那麼,我們來談談阿綱吧。”
“·····”果然,一聽見阿綱的名字,他雖然還是怒視着我,但眼神還是動搖了一下。
看來這條路,走得通,我想道。
“好吧,你應該知道彭格列現在的情況。”想了想,我開口。
“而作為十代目繼承人會面對什麼,我想你也應該明白。”
“但,你清楚現在對于阿綱,最重要的事情是什麼嗎。”
說到這裡我停了下來,看到獄寺少年臉上的表情有些沉思。看着我的眼神雖然還有着敵意,但至少稍微平靜下來。
上鈎了,這就夠了。
于是我拉下捆在他身上一個地方的阿八,讓他可以開口。之前因為他不停地用言語辱罵我,雖然對我沒多少作用。但我嫌耳邊太吵,于是就幹脆讓他不能說話了。
“你可以說話了。”我開口道。
“······”他沉默了一下,仰起頭,看着我。
翡翠綠的眼神裡冷靜下來,帶有一絲睿智的味道,然後他開口:“你這個女人,到底想說什麼呢。”
他冷靜下來後的語調,帶着鋼琴聲一樣的溫潤飽滿,極為悅耳。其中節奏感帶着铿锵的力度,顯得十分優雅。
“沒什麼喔。”我沖他笑了笑,然後看着他。
看到他有些疑惑地表情下,我眼睛裡閃過一絲光,然後輕聲開口:“我們組成聯盟吧,為了阿綱。”
好吧,既然他因為不信任,而排斥除了阿綱的所有人。
這樣的行為對于一個組織是不利的,更何況他的定位是阿綱的左右手。
于是,計劃的第一步開始了。
讓獄寺少年慢慢學會接受除了阿綱以外的人。
而在這個過程,他會明白到面對阿綱,那些正常人的想法。
學會那些是必須的。
這樣對阿綱,才最好的,想到這裡我垂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