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着開口道:“你這個笨蛋不愧在黑手黨學校裡給那些機械天才打過雜,現在這些小的東西改裝,你做的比很多改造師都強。”
“雖然,你隻是在手指的靈活度上占了優勢,哼。”裡包恩看着我笑了笑,笑容裡滿是我不想看懂的情緒。
“謝謝誇獎了。”面對裡包恩看似表揚,實則諷刺感十足的話語,我隻能抽了抽嘴角,然後回答道。
話說,你隻是在罵我吧,那個打雜神馬的,你就不要再強調了啊。
雖然這個技術我還真就是在被迫給機械組做義工鍛煉出來的,在那期間,我被機械組的副組長菲利爾學長逼着硬是記下了幾百張電路改造圖啊。
他對我要求就是在偷偷改造學校武器系統的速度要快準狠,所以對各種電路導線的熟悉度要非常高。
于是弄得我現在小型改裝都沒啥問題了,因為大部分都和那些改造圖中有原型,我隻用照着記憶改就行了。當然,在大型工程,比如武器機械的創造上,我還是一竅不通,創造力什麼我真心缺乏。
“那麼沒有事情了吧。”我看着裡包恩,馬上開口道:“沒有的話,我就走了。”
哎呀,我真心想去看看阿綱現在怎麼樣了。在那個地方,我沒有裝監視器啊,所以現在我隻知道阿綱可能馬上就要和獄寺發生沖突了。
“沒有了,你走吧。”
“喔。”當裡包恩話還沒說完,我快速答了一句,就馬上打開基地作為掩飾的小門,準備往外沖。
“對了,你不要想着對獄寺隼人下手。”在我已經擺好起跑動作的時候,我聽見了裡包恩的話,他接着說:“他是碧洋琪的弟弟。”
“啥。”我馬上一個踉跄,差點直接摔到在地,我連忙回過頭,看着那個鬼畜嬰兒,有些試探性地開口道:“劇毒料理?”
我擦,千萬不要是的啊,那是我心中的痛啊。
就算現在我的胃受得了那些詭異的東西了,但不意味着心理上接受的了啊。
“沒錯。”見到我的反應,裡包恩仿佛被娛樂般,他勾了勾嘴角,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相信你對這個印象還是十分深刻的。”
“如果你不想受到碧洋琪的追殺,就不要去動獄寺。”
“我懂了。”本來計劃着給獄寺少年偷偷下點絆子的我,此刻隻能點點頭,非常悲痛地同意了。
算了,不能下絆子就不下吧,我想道。
于是之後,我一路猛沖,終于趕到了已經炸彈橫飛的校園一角。
而阿綱已經中了死氣彈,呈現裸奔的姿态,而獄寺少年則是口裡塞滿了點燃的香煙,手上則拿着數量上極為不正常的樣式十分古老的炸藥。
好吧,一切我都可以接受。
但最不科學的是,裡包恩那個之前明明在我身後的家夥,竟然比我早到,而且看樣子已經到了很久了。
正當我因為看到裡包恩而站在那裡不動,而顯得有些的呆怔的時候,一個身影把我撲倒在地。
“小心,阿和。”
因為是我十分熟悉的聲音,加上熟悉的姿态,我竟然沒有條件反射地攻擊,或者躲開,而是任由被他用一個沒有任何技巧的撲擊就壓到地上。
“碰。”一聲炸藥的轟響聲響了起來。
而這個時候,我才看到,我剛才站的地方已經被火藥炸的有些發黑。但就算那樣,其實憑我的速度也可以躲得過去的。
但····
是阿綱,我腦中突然嗡嗡一片,停止了思考。
他此刻白目狀态,眼睛裡完全看不到眼珠,而臉上的表情很兇狠,額頭上燃着過于旺盛的火焰,身上僅穿着一條四角褲。
照其它人話來說,他現在和外面的變态沒有啥區别。
但在我眼中,他卻和小時候那個很直白地對我說,他覺得我錯了的孩子,一模一樣,那樣柔軟善良。
還有····
阿綱救了我啊。
救了那個讓他讨厭的我。
而且····
還喊了我阿和,
喊了我阿和。
阿和啊。
阿和。
于是一瞬間,我完全不知道做啥,隻能傻傻地看着用身體保護防止炸藥波及到我的阿綱,而腦中則回蕩着他叫我阿和這個信息。
“阿和,你沒事吧。”見我沒有反應,那張兇惡的臉上閃過一絲擔心,他抓住我死命搖了搖,激發潛力的阿綱力氣很大,我直接因為他的動作而朝地面上狠狠撞了幾下。
“··我··沒·事。”因為頭部撞擊而有些清醒過來的我,隻能眼神迷茫地看着眼前的阿綱,我有些出神地開口:“阿綱,你剛才叫我什麼?”
“阿和啊,啊,阿和你為什麼往地上撞,你都出血了啊。”依舊白目狀态的阿綱,他用十分兇狠的表情喊着關心的話。
“沒什麼,我隻是需要清醒一下。”停止撞地的我,然後擡起袖子擦了擦開始流血的額頭,我看着眼前的阿綱,突然覺得就這樣撞死也值了啊。
阿綱關心我有沒有。
我很感動很激動很震動有沒有啊。
“沒事就好。”阿綱似乎放下心來,就又回過頭,他向那個已經拿出更多炸彈的獄寺少年沖了過去。
在那之前,他留了一句,“阿和你最好找個安全的地方呆着。”
再次聽到他叫我阿和後,我隻能保持着看着他的背影的姿勢,直到我被一個力勁十足的飛踢給踢倒在地。。
“你這個傻樣子還準備維持到什麼時候?”裡包恩看着我,有些嘲諷地開口。
“裡包恩。”被踢倒的我動作有些遲緩地擡起頭,看着裡包恩,有些茫然地開口道:“這是我這個星期,第一次正面接觸被打中死氣彈的阿綱。”
之前阿綱挨死氣彈的時候,我總是躲在一邊,從來沒有正面和這個狀态的他說過話。因為我怕他恢複正常後,面對我會覺得難堪。
“········”裡包恩沒有開口,隻是用他那雙黝黑的眼睛看着我。
“所以,我才知道這個狀态,他是叫我阿和的。”我看着阿綱正在掐滅獄寺少年點燃的炸藥,哪怕剛才獄寺少年還在攻擊他,但阿綱還是選擇救獄寺。
他就是一個這麼溫柔的人,哪怕面對敵人。
然後我接着說:“照這個樣子,死氣彈的效果過後,他就又會叫我朝利同學了。”
“所以呢?”似乎對我說話半天找不到重點的情況有些不耐煩,裡包恩開口道。
“所以·····”我先低下頭,然後眼睛發亮擡起頭,睜大眼睛看着裡包恩,然後我激動地開口:“裡包恩,拜托你把死氣彈給我吧,或者幹脆把作為來源的列恩給我吧,好不好好不好。”
我抓住裡包恩幼小的身軀,仿佛打了雞血般不停地說着好不好。我想要阿綱以後一直叫我阿和啊,真的真的。
“······”因為一時不察而被我搖晃地左右晃的裡包恩,突然擡頭沖我笑了笑,那裡面的冷意直接讓正處于激動地我條件反射地松開了手。
“你想要死氣彈?”裡包恩整整被我捏皺的衣服,他有些涼涼地開口。
“恩恩”我猛地點點頭。
“你想要列恩?”說到這裡,他拉下帽檐遮住自己的眼睛,語氣還是不冷不熱。
而他帽子上的列恩在面對我熱切的眼神的時候,綠色的臉上閃過一絲紅暈,然後嬌羞(?)地躲到裡包恩的帽子後面去了。
“恩恩。”我接着猛地點頭。
“你想對蠢綱天天射死氣彈。”
“······”我雖然沒有開口,但眼中表達的就是這個意思。
“是嗎。”裡包恩擡起頭,沖我露出一個冷笑,眼睛裡寒光四溢,他輕輕地開口:“那你就去死吧。”他摸摸手中的搶,動作很輕柔,然後把它對準了我。
說完,裡包恩直接給了我一槍,然後我倒地。
結果這一天,我再次被送到并盛醫院取子彈,然後在那裡住了一晚。
而第二天我去學校的時候,獄寺少年的形象已經毀掉重鑄,變成了看到阿綱眼睛就會閃閃發光的不明跟蹤狂少年A。
至于阿綱,平常狀态的他還是叫我朝利同學。
對于這點我表示十分心酸,不過有了昨天那幾聲阿和,我想我接下來幾個月,我連覺都可以睡得比較香了。
而我後來也問過,為啥明明比我後出發的裡包恩,可以比我早五分鐘到達阿綱和獄寺同學争鬥的地方。
就算他速度比我快,也不可能超過我這麼多。
誰知道那個鬼畜嬰兒,隻是十分輕蔑地瞟了我一眼。
“你這個笨蛋,自己修的基地密道不用,非要選擇從外圍跑。”他歪歪頭,看着我,語氣嘲諷,“或者說那個時候,你這個白癡根本忘了吧。”
“·······”我沉默了。
我擦,真的忘了啊,當時隻記得往外面跑,完全忘記了我把學校各秘密基地的路做了小型連通的。
所以那個時候,其實我隻要從那裡面走,就可以和裡包恩同時間到達了。
不過·····
也正是因為這次的失誤,我才聽到阿綱叫我阿和的。
所以總體來說。
很值得。
不是嗎,想到這裡,我不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