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我安靜(?)地看阿綱比賽。
現在場上很明顯是勇者(?)阿綱和他的同伴們遭遇困境了,因為不僅整體實力相差很明顯。加上阿綱的确是不會打排球的,所以他在場上是個明顯地弱點,于是攻擊一般都會從他那裡下手。
而作為對抗的就是我所在的B班。
好吧,其實敵方(?)是誰并沒有什麼關系,但我隻是想把阿綱和我扯在一起而已,哪怕隻是間接的。
其實在早上阿綱接受他們班同學的請求決定參加比賽後,我也曾經想過去參加,哪怕作為阿綱的敵對方。
但後來很直接地就被B班的同學們給拒絕了。
本來我以為是我準備在賽場上給阿綱放水的心思給他們發現了,但沒想到真正的原因是因為他們說這是男子漢的比賽,女孩子少插手。
是嗎,我歪歪頭,表示理解。
然後一個小時後,說過這句話的男同學們就因為穿着女裝從男廁沖出來,而聞名全校了。
哼,瞧不起女孩子,這就是後果。
敢和我作對,讓他們知道一下厲害。
雖然不能正面下手,但下幾個小絆子還是行的。
想到這裡,我眼睛裡閃過一絲寒光。
當然之後我也試過混進A班的隊伍,作為間諜不行,那麼我就直接作為助力幫阿綱打赢這場比賽。
可後來被發現了,因為在開賽後,裁判發現,A班多了一個人·····
我真傻,起碼應該幹掉一個人的,我捂着下巴想道。
之後,我就被憤怒的學生們趕出了體育場,他們覺得我是來搗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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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在我看着阿綱的比賽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一個和阿綱有關的問題。
所以現在不是鬧别扭的時候了,我看了一眼旁邊的裡包恩,然後想道。
于是我調整了一下心态,恢複了冷靜,接着我直接開口:“你這回來日本的目的到底是什麼,裡包恩。”
我前幾天被阿綱的告白給刺激了,所以沒機會去想這一點,對于最不該出現在這裡的裡包恩沒有進行多大的猜疑。
現在想來,作為九代目爺爺最為信賴的人,他此刻出現在這裡的理由實在是有很大的問題。
而且裡包恩作為阿綱的家庭教師,這不得不讓我想到一個我不願承認的事實。
就像當初,裡包恩突然以家庭教師的身份出現在迪諾學長的身邊一樣,這代表着一個含義,阿綱的身份應該會有轉變,一個很大的改變。
而之後恐怕阿綱的生活,以後會開始不太和平了。
從裡包恩出現在這裡的那一刻,就是一個很明顯開始的标志。
聽到我的話,裡包恩側過頭來,看了我一眼。
“目的嗎,我以為你這個笨蛋,早已經猜到了呢。”裡包恩看着我笑了笑,眼睛裡閃過一絲光,他帶着嘲諷的語調接着說:“就算你已經不想繼承阿良的位置,而主動和意大利斷了聯絡。”
“但作為長老會曾經傾力培養的下一代,我來到這裡的目的難道還不明顯嗎。”
“還是說你不想承認這個事實呢。”他看着我,嘴角勾起一個極為諷刺的笑容。
“·····”我沒有理會他話語中的諷刺,隻是直直地看着他那雙明明黝黑清澈,卻帶着冷光的眼睛,我直接問道:“意大利的十代目的候選人還剩幾個。”
的确,我就知不接受這個事實。
如果真的是那樣,阿綱就不能想個普通人那樣生活了,我垂下眼睛想道。
結果,裡包恩接下來的話,還是證實了那個最壞的結果。
“雖然很遺憾,但一個都不剩了。”裡包恩平淡地開口,仿佛他不是在說人命的問題,而是最簡單的數字。
然後他摸摸他的帽檐,接着開口道:“在這三個月内,首先是最有機會的恩利柯在火拼中被槍殺,然後二号候選的馬希摩在度假的時候意外溺水死亡,而秘密武器的菲戴利柯最後發現的時候隻是剩下骨頭了。”
“本來一開始前兩人的死亡,最大的嫌疑人就是有繼承權卻不被重視的菲戴利柯,剛好那段時間他行蹤不明,于是畏罪潛逃之類的也說的過去,但最後全力搜查後才發現他早死在沙漠上了。”
“根據遺骸進行的鑒定已經明确身份就是不知所蹤的菲戴利柯。”裡包恩為他的話做了一個簡單地總結。
“一個都不剩了嗎。”我低聲重複了一句,然後擡起頭,看着裡包恩,我接着說:“上層的那群老頭子們這回實在是太大意了。”
“·····”裡包恩沒有說話,但他的眼神也表示出,這回的确是大意了。
沒有繼承人候選人,這對彭格列絕對是個大的危機。
也許一般家族中,繼承人候選人其實沒有多重要,因為他們接受養子作為繼承人的存在。但在一向血脈稀少的彭格列,作用則是完全就是不言而喻的。
因為要繼承彭格列的第一點,就是要擁有彭格列的血統。
恩利柯,馬希摩,菲戴利柯,或多或少都是擁有彭格列血統的人,是彭格列家族這一代除直屬繼承人Xanxus外的另外三個候選人。
而在Xanxus不在出現在人前後,其它的候選人也才開始被注意。
恩利柯和馬希摩一向作為明面上官方候選人,但為了保持最後的作為候補的血脈,菲戴利柯一直沒對外公開過。
而遠在日本作為初代血脈的澤田家,一開始就隻被彭格列上層不超過十個人知道。
總體來說,澤田家才是真正的秘密候補,如果不是彭格列本部實在找不到繼承人,是絕對不會牽扯到澤田家的,曆代首領必須尊重初代選擇隐居的選擇。
而黑手黨的生活一向就是在刀尖上過活,有種時時刻刻就會死亡的幾率,但像這一代的主要繼承者候選人死的差不多了,顯得倒是很不尋常。
在這麼短的時間内死掉三個候選人,要說是巧合,我想是不會有人相信的。
所以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有目的暗殺。
而要做到這一點,必須了解彭格列内部的一些信息并且可以有實施暗殺計劃的外在條件,兩點都滿足的話才有可能。
“有多大的幾率是有目的的暗殺呢?”想到這裡,我開口問道:“關于内部的情報,難道沒有發現可疑的地方嗎。”
“這點我們已經證實了。”裡包恩摸了摸停留在他帽檐上的列恩,然後他擡起頭,看着我,黝黑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深沉的光,他開口道:“就留下的線索來看,就是因為彭格列内部的黨派之争導緻了三個人的死亡,三方各自對另一方派遣的殺手之下。”
“但那麼巧,讓三個人在幾個月内都死去了嗎。”對于裡包恩的說法,我想了想,還是提出疑問,“不管怎麼看,都像有第四方插手的吧。”
“雖然覺得很巧合,但死于派系之争,但是真的有可能。”聽到我的話,裡包恩說:“因為在失去Xanxus後,彭格列的内部關于下任首領的人選就開始有了不同的聲音。”
對于裡包恩的話,我點點頭。
十代目的人選,從八年前開始,到如今,一直就是個沒解決的問題。
本來Xanxus很早就是内定的十代目繼承者,不管是因為他是九代目唯一的兒子,還是他出色的能力。
于是他得到的彭格列全體上下人員的認同與承認。
雖然九代目從來沒直接說Xanxus就是十代目,但九代目有多寵愛這個兒子是整個黑手黨界都知道的,所以把位置會傳給最喜歡的兒子這點相當正常。
加上九代目年事已高,他遲早會接替首領的位置,這是外界或者内部一緻的想法。
當然,是還要等幾年的,直到九代目退位的那一刻。
畢竟不管Xanxu再怎麼已經确定是下任的十代目,但現在彭格列的首領還是九代目爺爺。首領的尊嚴是不容踐踏的。
所以任何犯上都是不允許的。
話說,我還是一點也不明白已經是内定十代目的Xanxus為什麼要在那種關頭,領導叛亂。
那個位置遲早是他的,不是嗎。
難道有什麼原因,讓他一定非要用到反叛來得到十代目的位置,我皺着眉頭想了想,表示我不明白。
他作為九代目的兒子,實在沒有這個必要。
而在Xanxus八年前因為搖籃的反叛而不在出現在外界後,雖然九代目從來沒說過取消Xanxus的繼承權。
但他的消失還是引起了彭格列内部的各種猜測,大多數都指向Xanxus因為某種原因不再是九代目心中的第一繼承人。
而那些知道内情的高層則是因為九代目的要求而隐藏這次叛亂的情形,雖然不會明确把這個消息告訴出來,但之後Xanxus的影響力的确是在這八年來漸漸減退了。
于是早先被隐藏在Xanxus光芒下的其它候選人,都開始暴露出各自的野心,而彭格列内部的派系鬥争就開始嚴重起來。
溫和派的九代目爺爺是沒有機會制止這種因為繼承權的家族内部鬥争,因為這樣的情況是任何家族都不能完全避免的。
其實隻要有一個強力而且衆望所歸的繼承人就可以稍微減免這種情況造成的後果,領導者是穩定家族的基本。
本來因為Xanxus的存在,十代目的人選就已經确定了,于是在早期就沒有出現過這種紛争。
但後來卻因為他的消失,導緻那些一開始支持他的家族成員選擇了另外的候選人,混亂才開始了。
因為分派而造成的暗殺,實話說,也有可能,我捂着下巴想道。
“出現這種互相暗殺的情況,其實并不在意料外。恩利柯和馬希摩很早就有點明争暗鬥的意思,而菲戴利柯自然也做不少小動作。”裡包恩看着我,接着開口。
裡包恩的眼睛裡閃過一絲亮光,他的口氣微微發涼,帶着冷漠,“有着‘除掉另外兩個人,自己就是下代的首領。’這樣的想法,其實很平常,不是嗎。”
的确,這點我很清楚。
因為長老會也曾經在繼承人分派風潮最為熱切的時候,也跟風般為了支持誰,而讨論過這個問題。
說明三個候選人,也曾經打過長老會的主意。
而畢竟長老會一向是外部派,常年不在彭格列總部,所以知道當年搖籃真相的還是隻有少數幾人。但那少數的幾個長老當然要顧及九代目的拜托,所以他們保持沉默。
而當時那群老頭子就直接把那幾個候選人的的資料,一起放在我面前,說要我決定一個,做一個簡單的參考。
他們義正言辭地表明,畢竟十代目的人選是下一代的事情,由我這個下一代的大長老來決定會比較有意義,因為他們覺得遲早我會作為新任長老去輔佐十代目。
對于那種年輕人的事就由年輕人來做就好了的看法,我覺得相當地胃疼。
明明隻是這一群平常喝茶聊天習慣了老頭們的懶得再讨論了而已,就把問題推給我了吧,而關鍵是,很明顯我就隻是個他們對外的掩飾。
其實當時我表現地相當的無所謂,覺得誰繼承都可以,因為我覺得我遲早要回日本的,誰是十代目真的沒有什麼關系。
話說,如果我真的繼承了那個位置,那麼我帶着那群喜歡看戲的老頭子幹啥呢。
難道天天逼着下代首領結婚嗎,我爸沒做到的事情,不要期待我做到啊,混蛋。
現在想想,如果那個時候作為長老會繼承人的我明确表明支持其中一個人的話,鬥争起碼可以早些結束。
至少不會拖了八年還是勢均力敵的狀态,弄到如今還沒确認絕對的十代目人選前,三個候選人就在看似内鬥的情況下死亡了。
現在也不會因此扯到阿綱了,我心裡有點後悔。
要知道雖然長老會對于彭格列的實權不大,但階級和聲譽的确高。
加上每個長老背後的家族,曆代守護者的家族勢力卻是不小的實力。能擁有這樣的支持,哪怕是三個人中最為弱勢的菲戴利柯也可以在五年内解決掉其它兩個人的勢力啊。
不過,我當然也隻是想想而已。
雖然當時長老會的抉擇是在九代目爺爺的默許之下,但很明顯就是有陰謀。
對于那些喜歡耍着我玩的老家夥們,他們明顯就是看出我對十代目的人選不感興趣,才會把抉擇權放在我手裡的。
他們之中大多數很早就決定了支持Xanxus,對于其它的候選人他們很明顯看不上,于是還期待着Xanxus的回歸。
而其它小部分則是中立,選擇不參入派系鬥争。
其實就算他們知道搖籃事件的真相,對于叛逆的Xanxus,我相信還是會有一部分長老支持他的。
因為就像托馬斯曾經說過的,長老會中從來不缺乏有着野心的人。
于是最後折中,把最終選擇權給我,說不管我怎麼選,長老會必須全體支持那一方。
目的在于緩解長老會内部矛盾的同時,也可以吸引外界的注意力。
簡單來說,我就是個鮮明的靶子。
而關鍵的是他們早就知道我不會做出選擇的。
說不定也隻是和九代目一樣隻是想逗逗我,他們那個時候看好戲的眼神可是明确告訴了我,如果我真的随便選擇了支持其中一個,那麼我的後果肯定凄慘定了啊。
于是對于這件事情,我當時唯一的反應就是拖着,這個結果也令整個長老會很滿意。
所以一拖就拖了八年,直到現在,這個選擇權還在我手上····
等等,我現在還有這個選擇權,想到這裡我愣住了。
如果我現在選擇那個雖然現在被冰封,卻依然沒有失去繼承權的Xanxus,那麼阿綱是不是就可以繼續過着那個和平的生活呢。
雖然我的決定起不了什麼關鍵性的決定,但長老會八成會以我的的決定,起一個參入彭格列十代選舉的目的。
有部分長老想進入彭格列全力的中心,就可以把這個當做借口。
那麼阿綱繼承十代目的時機,就可以拖一拖了吧。
雖然Xanxus想殺九代目爺爺讓我有點不舒服,但如果扯到阿綱,那麼讓Xanxus做十代目我覺得不是不可以。
不過····這麼想也沒有什麼用了,我搖搖頭,因為這是九代目爺爺的決定。
就算得到長老會和家族成員的全力支持,如果沒有首領的承認,Xanxus也不可能正式繼承十代目的位置。
哪怕是當初性格上也十分叛逆的二代目,也是在初代承認他的位置後,才得以繼承首領的位置。
不過,裡包恩的下一句話,則更為直接打破了我的妄想。
“所以他們現在都死了,而你也知道Xanxus在搖籃的作為,所以十代目的繼承人就隻能是作為初代後代的澤田綱吉了。”裡包恩看着我說道,他的眼神表示他很清楚知道我的想法,于是提前就這點警告我。
“我懂了。”對于裡包恩的話,我隻能點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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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完這個話題的我和裡包恩,都沒有繼續開口,而是認真看着阿綱的比賽。
于是之後我看着阿綱以腳扭傷的理由,而退場了。然後裡包恩離開,很難得地隻對着阿綱說了一個問句就沒有再說話了。
而阿綱自己選擇了回到體育館,繼續比賽。最後裡包恩觀察了半天,終于滿意地拿着狙擊槍對着阿綱射出了特殊彈。
“你還是像以前那樣,喜歡讓弟子自己有成長後才出手。”我看着雙腿中了裡包恩的子彈而激發了彈跳力的阿綱,然後我抽了抽嘴角:“不過,你後來真的隻是因為阿綱有了覺悟而選擇幫助他嗎。”
“有時候學生思想上的鬥争,老師是不好插手的。”
雖然說着這種看似充滿深度的話,但我還是看到了裡包恩臉上得意的表情,于是我抽了抽嘴角。
“蠢綱雖然問題很多,但這點很值得贊揚。”他眼神輕蔑地瞟了我一眼,語氣帶着嘲諷,“至少他知道錯了會承認。”
“不像你這個笨蛋,被說了幾句,就隻會顧忌着面子賭氣。”裡包恩收起手中的狙擊槍,把它重新拆成部件,封裝在盒子裡。
然後他睜大眼睛看着我,眼神十分清澈,然後他開口:“還像個像個孩子,一點都不成熟。”
他狀似無奈地歎了口氣,但眼神明顯寫着諷刺。
“······”
好吧,我就是賭氣了怎麼樣。
而且被你這個嬰兒說不成熟,我真心覺得很壓力很大。
“是嗎。”于是我敷衍似的回答了一句,然後看着為A班赢得勝利的阿綱,開口道:“不過我想說,你真的很了解阿綱在想什麼嗎。”
這點我覺得很神奇,因為憑我對着阿綱的了解,加上我的觀察力。我最多隻能猜到阿綱的情緒變化,和某些很直接地想法。
但裡包恩這家夥,這家夥才來日本幾天,和阿綱相處的時間可是少之又少。但他卻可以比我更了解阿綱的想法,甚至一些細微的句子都可以說出來。
比如,他剛才告訴我,阿綱決定盡全力,比賽後就和同學道歉。
這已經不僅僅是揣測了吧,我想道。
而根據我的觀察,我最多隻能想到阿綱之前覺得愧疚,然後現在決定和他的同學一起努力,至于道歉什麼的我沒有看出來。
“······”聽到我的問題,裡包恩歪歪頭,露出一副十分純潔的表情,黑色的眼睛清澈明亮,然後開口道:“我不是早就告訴你了嗎。”
“因為我會讀心術。”裡包恩沖神秘地我眨眨眼睛,摸樣很可愛。
當然他那粘糯的聲音,配上這句充滿童真的話,讓我聯想到他的鬼畜本質後,突然一下子産生一種被重重打擊的感覺。
“······”我沉默了。
是嗎,我信了···個頭啊,我在心裡大聲呐喊道。
小時候被騙(?)一次也就算了,現在我肯定不會相信這種坑爹的話了的。
如果真的要信,我還不如相信作為天才數學家的裡包恩,擅長推理,是根據比我更細微的觀察得知阿綱的想法的。
算了,反正這個問題之後也會知道的。
現在最重要的是,和爸爸聯系一下。
我需要知道意大利那邊的情況到底是怎麼樣的,彭格列對于十代目的繼承人是不是已經下了定論。
如果已經确定了,那麼·····
為了阿綱。
我也好應該做好準備了,有些東西我必須拿到手。
那些我曾經放棄,而且并不在意的東西。
保護好阿綱,那些是必要的,我眼睛裡閃過一絲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