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這次任務完全就是他們幾個人耍着我們玩的。”我坐在病床上,看着旁邊坐着的顯得忙碌的金發學長,然後我眼神平靜地開口道。
雖然我想保持住淡定的表情用來維護(?)形象,但嘗試後,卻發現••••
尼瑪,我真的淡定不起來了啊。
特别是聽了學長的那坑爹的解釋後,雖然有點不愛護老人,但我表示我真的除了想抽死那個為老不尊的老家夥就是抽死他了啊。
竟然告訴我其實就是一個老頭離家出走(?),結果來到美國的時候發現了當地政府的這次計劃。所以心血來潮在和家(?)裡聯絡的時侯,就發出了這個任務,還時髦的仿照電影拯救大兵瑞恩的名字,把自己的名字加進去了。
對此,我表示我無語了啊。
什麼叫離家出走啊,這麼大把年紀了還學年輕人玩中二是不科學的。托馬斯那個家夥還以為自己是屬于明媚憂傷(?)和父母争吵後就帶着怒氣離家的歲數啊。
而且你既然說你是離家出走,就不要定期和家裡聯系啊,而且聯系的還是九代目那個坑死人不償命的天然老兔子。
還有這算離家出走嗎,作為青春絕死也不聯系父母的自尊都沒有,還學啥叛逆少年,自己打拼才是王道(?)啊,混蛋。
至于發布任務啥的,你以為網遊啊。
自己還混入敵方當個鎮長的NPC,弄成一個卧底,來等待接任務的人,而且一等就是五年有沒有搞錯啊。
如果不是主動找到他,他絕對不會出面告訴主線任務的,也就是說有觸發條件••••對于這點我想掀桌啊。
這麼說來,如果不是我當初手賤接了這個任務,那托馬斯你這個家夥難道還準備在這個鎮子上當鎮長待到死嗎。
我擦,想想還真有可能啊。
那個老頭子根本就是完全入戲了,他自己先走的時候連自己最初的目的都忘記了,他根本忘記了他要告訴我主線任務的,害的我被白蘭那家夥嘲笑了啊。
想到那個白毛玩味的表情,我就覺得很胃疼。
“這麼說,也沒有問題吧。”本來低着頭的學長聽到我的話後,回答了一句,然後他突然擡起頭,沖我眨了眨眼睛。向我露出一個滿分的陽光笑容,眼睛裡清澈明亮,之後帶着一種獻寶的語氣開口:“阿和,我弄好了喔。”
他的腔調裡帶有一絲得意,頭上翹起金發就像狗耳朵一樣擺動起來。一臉期待的表情看着我,像是等待我的表揚,而他漂亮的綠色眼睛裡則是閃閃發亮。
我列個去,看到眼睛裡發光的學長,我表示嘴角都快抽掉了。
“••••”我沉默了,然後看着臉上發光的學長,不忍打擊他的積極性,于是隻能勉強地開口道:“嗯,不錯。”
“恩恩~”聽到我表揚的學長,高興地睜大了眼睛,笑得更加歡快了。
裡包恩,你到底是怎麼教的啊,我捂着臉想道,總覺得這次醒來後,怎麼學長比之前更愛撒嬌了。
迪諾學長一手拿着一個裝着湯的碗,一手拿起一個湯匙,湯匙裡面已經挖好了一勺湯,上面還蕩着熱氣。
他小心翼翼地張嘴吹了吹,覺得溫度适合了,就把勺子伸向我的嘴邊。
“來,張口,啊。”學長用哄孩子的溫柔目光看着我,他的嘴巴微微張開,從角度上我甚至能看到他那口閃閃發亮的牙齒。學長示意我張嘴,綠色的眼睛顯得極為明亮,表情也十分柔和。
“••••”對于這個場景,我沉默了。
因為我不知道如何吐槽學長的這個行為,雖然吐槽點多到爆了,可是我現在硬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
但為了不失去我吐槽的形象(?),所以我決定用個比喻句。
簡直就是電影裡的給生病孩子喂飯的母親大人啊,我捂着臉在心裡大聲呐喊道,而且我表示我媽都沒有這麼對我啊。
“阿和,你有什麼問題嗎?”見到我沉默,學長疑惑地歪歪頭看着我,見我還是沒反應,他一下有些驚慌,于是他想伸出手放在我的額頭上,表情有些焦急,“阿和,你沒事吧,難道是傷還沒好,說了叫你不要惹裡包恩的哎呀。”果然他一急,馬上廢柴體制就犯了。
于是很明顯,急着伸出手的學長忘記了他手上還拿着湯碗,所以他一慌張,結果就把整碗湯倒在我頭上了。
“••••”我頭上頂着空着的碗,而裡面的湯水順着我的頭發滴了下來。
總體來說我滿臉的湯水,而且還帶着幾根菜葉,所以說哪怕沒有照鏡子我也知道很是狼狽。
唯一值得慶幸的時,學長在把湯盛到碗裡的時候花費了點時間,所以湯的溫度不是很燙,這就夠了,我想道。
“對不起,我給你擦擦,阿和。”學長驚慌的看着被潑到的我,連忙站起身,想用袖子給我擦,結果因為他起身的動作讓床前的小桌子整個倒了,而他也摔倒在地。
至于那鍋據說是學長跟着麥克學着做,效果為補身子的湯,聽說學長花了六個小時,而我一口都沒喝到,就直接潑到我的床上了。
“••••”我看着已經被完全濕透的衣服和被子,再看看一臉快哭出來的學長,一時間覺得很無奈。我想伸出手抹抹他臉上沾上的湯,但因為打石膏,所以連動彈都做不到,于是隻能開口:“學長,沒事。”
“你先出去找個護士進來,學長。”我看着眼淚汪汪的學長,覺得說啥也不好,我擡了擡打滿石膏的手臂示意給他看,見到他的注意力終于轉移不再哭泣後,我接着說:“我的手不好行動,換衣服需要幫忙。”
“恩恩,我馬上就去。”聽到我的話後,學長看了一眼我的狼狽的樣子,就立馬從地上爬起來,然後沖向門口,期間我看着他摔倒了兩次才成功出門了。
唉,我總覺得我還是要操心的。
看着學長終于走出門口,我在心裡歎了口氣。
“照學長的速度,起碼要花一個小時才能回來。”我目光平靜地看着坐在窗台上的裡包恩,他還是老樣子的一套黑色西裝,帶着一頂黑色的帽子,他看着我,眼神還是相當嘲諷,而我隻能說道:“你有什麼事情還是直接說吧。”
“到這個時候,你還想着避着迪諾。”對于我将學長支開的行為,裡包恩顯得極為蔑視,他看着我,黝黑的眼睛裡依舊清澈,他嗤笑了一聲,表示對我的鄙視,“我以為你知道現在的迪諾到底是個怎樣的人了,這樣的保護行為還有什麼意思呢?”
“我隻要做到我該做的就行了,至于學長那邊怎麼想,就不關我的事了。”對于裡包恩,我知道說謊隻會造成更糟糕的結果,于是我看着那個鬼畜的嬰兒,開口:“況且你竟然沒在學長出現的時候,就直接出現,那麼肯定是不想學長知道吧。”
“喔,這才是你的想法嗎?”聽到我話,裡包恩帶着覺得有趣的眼神打量着我,他臉上挂着一種異常玩味的表情,他輕輕地開口:“還真是個自私的人啊,這麼說來我那個傻徒弟真可憐,不過你們兩個還真有共同點。”
“明明對方的性格都心知肚明了,卻還喜歡在對方面前保持另外一個樣。”裡包恩帶着調侃的語氣說道。
但說到弟子兩個字的時候,裡包恩的表情難得顯得柔和起來,他繼續說道:“沒錯,這次的事情,還真是隻要找你一個,迪諾沒必要牽扯進來。”之後的一句話,他睜着他那雙黑洞洞的眼睛望着我,而口氣依舊發冷。
“••••”我看着裡包恩,總覺得他好像也有點不一樣了,我想了想,然後開口說道:“你總說我對學長保護過度,其實你也是的吧。”
也許這個鬼畜不知道,他總在為學長的問題而和我争論,每回他和我說話的時候隻有說起學長的時候目光才會放柔和一些。
哪怕他對學長在斯巴達,可是他還是會誇贊學長,會為了學長的成長而高興。
這就是弟子與老師之間的感情嗎,我表示我一點都不明白。
而對我,他從來沒有好好的說過一句話。
這麼說來,我和這個鬼畜的聯系,從本質上來說,其實就是學長而已。
他是學長的老師,而我答應過要保護學長,這樣的關系間接到可以說一點聯系都沒有。
如果沒有學長,我根本不會和他扯上關系,哪怕有着那個玩笑一樣的老大和小弟的稱呼關系。
他會依舊看不起我,而我也不用看到他。
不過因為我對學長的影響,裡包恩對我的一些行為嚴厲得可怕,他總覺得我會把學長給帶壞了。所以在我出錯的時候,他總是第一時間就利用暴力把我教訓一頓,雖然是諷刺居多,但他的确告訴我了錯在哪裡。
這麼說來,裡包恩是第一個斥責我行為的人,其它的長輩都是縱容過多,當然也有像家光大叔那樣直接忽視我的。
其實很不錯,我有時候看着學長和裡包恩相處會這樣覺得。
師徒,是另一種父子。
而我永遠都想像不出我爸爸罵我的樣子,他永遠是溫和地,他對我的行為總是寬容得可怕。而母親則是隻要我不要太出格,她對于我一向是放羊的态度。
這就是我體會到的家庭關愛,所以我對學長的态度就是包容他的一切。直到後來裡包恩出現,他說我這樣是不對的,我才知道我錯了。
而周圍的人好像都覺得我懂事,可以自己照顧自己,所以從來沒有人對我說教過。哪怕是九代目爺爺,他對于我也是出于放心的态度,引導多于責怪。
所以我對裡包恩••••
等等,難道我是個M嗎,怎麼會産生這種奇怪的傷感。
一瞬間我覺得我肯定又暈了頭,因為我竟然會嫉妒這種師徒關系。
“哼,你以為我是你嗎。”對于我的話,裡包恩隻是敷衍似的就轉移了話題,他接着說:“做個任務做到這個地步,難道你退步到這個地步,比起你那個同學都差遠了呀。”
他指了指牆上的屏幕,果然下一刻我就看到了很明顯就是監視器角度的影像,而上面的畫面就是我那個白毛同學參加正在召開的這次病毒會議的樣子。
“••••”果然,這個鬼畜一開口,就會戳我的痛楚。
要知道雖然有我自己的造成的因素,但我這回是真的差點玩脫(?)了有沒有,這可是我在曆來任務中受傷最嚴重的一次。
整體來說,我失誤了。
我高估了我的身體抗毒能力,也低估了那種新型病毒對于我的威脅程度。中間如果不是那隻紅兔子,我恐怕是等不到學長來的。
換句話說如果不是迪諾學長及時救了我,我還真有可能挂掉了,死亡的冰冷感從來沒有這麼真實地讓我感受到。
而關鍵是我受了罪不說,還因此欠了那個白毛人情。
一個人最大的悲哀莫過于你有了個把柄落到别人手上,而更悲哀的是那個人是喜歡和你死掐的敵人。
這已經不是悲劇是慘劇了啊,我在心裡大聲呐喊道。
以我的性格來看,如果不還他一次,我恐怕連以後想殺他都有障礙,這對于一直想幹掉他的我是個重要的問題。
雖然我以前就一直猜不透白蘭在想什麼,但因為長時間的相處,所以他的行為我還是可以大概推測出來的。
畢竟一直敵對,所以知己知彼,這點不管對于他還是我都是一樣。
雖然很不喜歡,但不得不說在學校裡我和他是互相了解度最深的人。
這點,風太以前曾做過相關的排行。
那個褐色頭發的孩子露出個笑容,他說他之所以認為我和白蘭關系好,就是因為在學校默契度的排行榜上,我和白蘭那家夥是最佳組合。
對于風太的這個排名結果,我表情驚悚了,而白蘭則是臉上的笑容僵硬了。
然後我和白蘭同學對視了一眼,沉默一段時間後,之後難得沒有掐架的心情,而是各自帶着嫌棄的表情側過了臉。
但在我這次醒了後,我發現他顯得越發高深莫測起來,從給他那雙紫色的眼睛裡我已經猜不到他的想法了。
因為任務的後續問題中扯上了美國政府,所以現在出境有點不明智,哪怕擁有的學校的支援,也要謹慎一點。
于是這幾天我們還是停留在美國一家屬于彭格列的小型醫院裡,剛好讓我和迪諾學長養傷。
而作為生物組組長的白蘭自是要參加病毒的提取和研究工作,聽說這樣研究下去說不定可以借用這種病毒改造出一批不怕疼痛的人造生命,當然後來還是因為能源的問題而擱置下來。
但這種科技就算在彭格列發展也還需要一兩年,所以最好的前路就是先用病毒培養出肌體,之後再與機器鋼闆等相結合,放入動力源,那麼便可以行動了。
高活化性能量一開始就是個沒解決的問題,而作為彭格列最高機密的死氣,恐怕是不會告訴非家族成員的白蘭的,我看着監視器的屏幕上依然悠閑狀的白蘭想道。
“你這個同學很不錯。”裡包恩不知什麼時候,坐在我床頭的護欄上,就像個孩子一樣蹬着短短的腿,他黝黑的眼睛帶着深意,隻是目光裡顯得幾分趣味,語氣難得帶着贊賞。但把目光對準我的時候,他的表情則是帶着諷刺了,“難怪可以從你的手上活到現在。”
“••••”對于這個鬼畜嬰兒的毒舌,我表示我忍忍就過去了,于是我盡力忽視他的話,将目光轉到顯示器上,然後平靜地開口:“這點我比你清楚。”
屏幕上的白蘭很明顯就是在開小差,雖然他還是一臉認真的表情,但我卻很清楚他又開始神遊了。
這是我以前在學校裡發現攻擊他的最好時刻,于是我和他的戰争多半就是以教室為舞台的。
也許白蘭不知道,隻有當他坐在像教室一樣人多且明亮的地方的時候,他的表情會放松一些。而在黑暗的地方,他的警惕感會變得很強,總是眯起的眼睛裡那時候就會睜大,然後寒光四射。
也許真的像風太所說的那樣,我超出意外的了解白蘭的一些小習慣。畢竟當初我為了幹掉他可是認真觀察過他的行為,當然也分析過他的性格,我的觀察力和分析力相當的出色。
雖然不想承認,但就像裡包恩所講的,白蘭很厲害。
智力,武力,領導力,親和力,個人魅力,不管哪一方面,白蘭都是我見過最具潛力的繼承人。
雖然我沒有親眼見過作為号稱繼承人模範的Xanxus是怎麼樣管理的,對于這位的了解僅限于他和
九代目爺爺的那場戰争和一些傳聞。
而可以得到斯誇羅學長的效忠,我覺得哪怕Xanxus脾氣就算暴躁但也有屬于自己的個人魅力。
但他現在因為叛亂而被冰封了,如果沒有什麼意外,說不定就會這樣一輩子,所以把他排除在外。
而白蘭如果有這個心思,之後他的成就絕對非同小可,哪怕索傑家族現在隻是個中等家族。
加上近幾年成長速度飛快的學長,加百羅涅的勢頭同樣猛烈。
雖然說彭格列還有幾個繼承人候選人,但不管氣度或是性格上都比不上直屬繼承人的Xanxus,這點長老會已經讨論過了,那些不了解搖籃情況的長老們總在唏噓Xanxus才是彭格列最好的十代目繼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