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秉文聽聞此言,一腳踏破房頂,揪着沈落跳下來,小侯爺一時不察,吓得跳進尤求懷裡,愣是被尤求抱了下來。
“演夠了?”顧秉文輕笑,眼神卻透着冰冷:“趙淵澤,身份我倒是不能那麼清楚,但是你的女真族身份是瞞不住了,通古斯語說的那麼流暢。”
趙淵澤原本充滿戲谑的眼神立刻變了,鋒利的眼刀恨不得将顧秉文千刀萬剮,而顧秉文站的很悠閑。
“知道你為何能進北鎮撫司嗎?”沈落問。
“是因為你們同情我。”趙淵澤答。
沈落笑了:“那你錯了,就是因為你的底細看起來不對,而我們又拿不準你到底哪裡不對,把你押進大牢是打草驚蛇,不如帶在身邊等你自己露馬腳。”
趙淵澤拔出劍,看向沈落:“為何不給我蔔一卦?”
沈落搖頭:“從一開始,我就對你半信半疑,蔔卦浪費精氣,我何必在你身上浪費。”
趙淵澤仰天長嘯,發出一聲嘶吼,對着沈落想要給她一劍,顧秉文拔劍擋住,門外的侍衛與錦衣衛們糾纏打在一起。
馮公公也怒喝一聲沖了過來,驚覺自己沒有武器,掄起袖子就朝小侯爺跑去,一看到小侯爺拔出來的劍柄,馮公公自動尋路,歪向了同樣沒有武器的尤求,尤求穿的可是勁裝,馮公公為了好看穿的寬袖長衣,尤求一把拽過馮公公的長袖子,馮公公一個趔趄,尤求長腿一掃,馮公公‘吧唧’坐在了地上。
沈落被顧秉文護在懷裡,看到這一幕,對着尤求大喊:“你别把馮公公打死了,他還得下西洋呢!!”
馮公公和尤求原本纏打在一起,倆人聽聞此言都愣了一下,馮公公悲從中來,對着尤求喊:“你打死我吧!我不想活了!”
尤求趕緊縮回手:“算了算了,你這老胳膊老腿的,我再給你撅折了。”
馮公公把脖子湊過去:“你掐死我吧,手快點兒,我怕疼。”
尤求直縮手:“我不會殺人!!”
然後演變成了,馮公公表情扭曲找尤求一心尋死,尤求被馮公公吓得嗷嗷滿地爬,二人扭打在一起就像是打太極,有一種強身健體的美感在裡面。
衆人打得不亦樂乎,沈落從顧秉文的懷裡出來,躲到旁邊,看到茶水,随手從懷裡掏了個黃色的符紙,幾筆畫完,‘啪’的一下貼在了扭動的馮公公身上,馮公公霎時不會動了,過了幾秒又開始扭動起來,一邊扭一邊大喊:“這道姑會妖術!”
沈落歎氣:“公公,這玩意兒叫定身符,也就管一眨眼兒功夫。”說完趁趙淵澤與顧秉文纏鬥間隙,貼了上去,趙淵澤武功雖然高,但是他依然定住了幾秒,沈落抄起仿佛闆磚那麼大的硯台,唰的一下丢了上去,趙淵澤的鼻血和着眼淚,唰的一下,噴湧而出。
衆人一愣,接着繼續兵器相向,另一邊同樣縮着的秋芷,拿着一柄短刀向沈落奔來,結果被桌子腿絆了一跤,人飛了出去,短刀也飛了,趴在地上嗚嗚哭。
沈落問:“秋芷,你到底瞎不瞎?”
秋芷一聲抽泣:“我半瞎。”
沈落拎着秋芷的脖領子,把她拎到角落,“啪”給了她一巴掌:“你還想殺我?”
秋芷挨了一巴掌,委屈巴巴的說:“各為其主,我能如何?”
沈落“啪”又甩了她一巴掌:“半瞎還裝起來了?”
秋芷“哇”的一聲哭的更慘了:“疼!我錯了!”
沈落問她:“你看得清趙淵澤咋了嗎?”
秋芷迷茫的看向趙淵澤:“诶呀,他臉怎麼這麼紅?”
沈落歎氣:“被迫和硯台親嘴兒,害羞羞的了,滾一邊兒去,礙事兒。”言罷,将秋芷塞在角落,一個翻滾摸到她掉的短刀,趙淵澤還在抹一把鼻血,和顧秉文過幾招,再抹一把,如此循環。
沈落趁趙淵澤抹鼻血的間隙,一刀戳趙淵澤屁股上,趙淵澤“嗷”一嗓子跳了得有五尺,這下他不打了,一個飛身,踏着輕功從沒有瓦片的房頂逃跑。
“追。”顧秉文下令。
沈落攔下來:“不追了,咱們把他手下的卧龍鳳雛一逮,他遲早得回來。”
卧龍:扭曲哀嚎的馮公公。鳳雛:半瞎碎嘴的秋芷。
沈落“诶”了一聲,轉頭問:“你看見秦忠良了嗎?”
顧秉文說:“打起來的時候他就跑了,他是我見過跑的最快的跛子。”
沈落笑道:“錦衣衛出來的,能有差勁兒的?”
顧秉文一揮手:“把抓到的押回北鎮撫司。”
衆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