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怔住。
她在說謊,但沒有完全說謊。
“前輩,有時候您真是透徹得令我感到作嘔。”他笑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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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田作之助回到屋裡,熟悉的人影躺在沙發上,百無聊賴地踢抱枕完,看見他進來冷哼一聲,沒有喊他。
在生氣。
織田作之助心想,大概也猜得到原因,沒跟她說就擅自答應了加入黑手黨。小姑娘連他受個傷都像他要死了一樣,即便他根本不是那種瓷娃娃。
“笨蛋。作之助是大笨蛋。”
弗吉尼亞悶悶的聲音傳來。
織田作放下手裡的菜,頭也不回地嗯了一聲。
“明明說不想殺人了,結果進這種組織?你的邏輯被太宰的繃帶捆起來了嗎?”弗吉尼亞拿叉子猛戳蛋糕,像是把它當成誰一樣。
“隻是想看看,而且工資高。”織田作之助切着土豆,聲音平穩。
弗吉尼亞大大地歎了口氣:“太宰說了什麼我大概也知道,大部分組織不會想要招惹黑手黨,但你不一樣,因為我的關系,像對你出手的人大有人在,甚至進了黑手黨就像給他們提供機會一樣。”
織田作将土豆倒進鍋裡:“我隻是當底層人員,而且,雖然不想殺人,自保沒有問題……你不用特意為我費心。”
他頓了頓,又說:“太宰說,你把《48》臨時駐點的承重牆拆了。”
“那是因為他們說話污染空氣了!”弗吉尼亞理直氣壯,“總之,以後你的任務報告我都會過目,有錯别字我就給你打回去!”
織田作點頭。
“織田作。”弗吉尼亞忽然放低了聲音喊他。
“其實……”她眼神放空一瞬,又驟然回神,迎着他轉過來略帶疑惑的目光,露出笑意:“我不想寫陣亡撫恤金申請表,所以你千萬不要為什麼東西拼上命哦,無論是什麼理由——”
“不然的話,我會很難過的。”
“我難過的話,你大概也不會開心了。”
織田作還是淡淡地“嗯”。
弗吉尼亞垂下頭,極難得的露出了一點點苦笑。
所以說,她從小就知道這個過于聰明的腦子會帶給她便利以及痛苦。
她像是已經編寫好的程序,輸入變量後就能得出結果,無論她想不想看,都在那裡。
“後面是加碼,然後就是等待了。”弗吉尼亞心想。
還有兩年,會有意外嗎。
希望有,希望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