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吉尼亞開始最後的表演：“‘首領是組織的奴隸’——多麼感人至深的職場PUA宣言啊。下次員工培訓應該把這句話印在手冊扉頁：《如何讓下屬心甘情願007》。于是少年單膝跪地宣誓時，眼神純潔得像是被傳銷組織洗腦騙錢的不谙世事大小姐。”

織田作：“你會參加培訓嗎？不，你參加過嗎？”

弗吉尼亞笑了一下：“他當然是不同人不同的話術啦，雖然當年他那些話現在想想也還是會讓我笑出聲的程度。如果他真要我參加這種培訓，我會建議把培訓地點定在橫濱灣，然後‘不小心’把他推海裡。”

織田作之助好像是笑了一下：“所以他沒讓你宣誓。”

弗吉尼亞哈了一聲，抱着抱枕躺下：“畢竟奴隸主也挑人啊，我就算宣誓他也不會信的啦——對了，中也那個帽子被我加裝了電流裝置，要是他跟太宰太鬧騰我就讓他的自然卷變成錫紙燙。”

****

大概是一周後，中也結束了新人培訓。

弗吉尼亞坐在辦公室裡，把薯片咬的咔嚓響，而她的對面，幾個人戰戰兢兢地低頭站着，不敢說話、不敢擡頭。

“我說……”她把薯片包裝袋揉成一團，“你們能不能再說一遍，結論是什麼？”

少女的嗓音柔和又甜美，但下面的情報組成員頭上的汗越流越多。

“弗吉尼亞大人，目标的反偵察能力很強，我們已經——”

突然闖入的少年一把推開門：“前輩！我把小狗帶來咯！”“黑箱混蛋你給我閉嘴啊啊啊！！”

弗吉尼亞頭也不擡：“沒敲門，辦正事，滾出去。”

“别那麼冷淡嘛，好歹人家也是您現在的直系部下哦！讓我看看——哈哈哈哈，這是什麼啊！‘目标可能藏身于橫濱’，這是什麼新型笑話嗎？”太宰自顧自地走到她身邊，探頭去看桌上的文件，順便順走一包手指餅幹。

情報組有人想用眼神刀了他。

“看完了就出去敲門，還有門口那個，現在找我什麼事。”弗吉尼亞按了按眉心，伸手精準地從他手中搶回自己的零食，拆開扔進嘴裡。

中原中也倒是老老實實敲了門進來，他身上還纏着繃帶，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森鷗外告訴他的有關于繃帶浪費裝置如果上位就可能燒掉他的檔案的事讓他渾身上下都寫着“快來奴役我吧”這樣的字眼，弗吉尼亞看了就覺得可憐——被資本家操控的傻孩子。

“弗吉尼亞前輩，請給我指派任務！”他大聲說。

“不是讓你去碼頭搬磚嗎，狗狗昨天搬箱子有沒有砸到腳呀~這麼急着立功，想讨好前輩嗎？”太宰繞到他身後，一手勾着他的肩膀，被中也一把甩開。

“雖然說太宰君的話是糙了一點，但倒也沒錯，你的新階段任務就是搬貨……然後不小心把貨砸壞，把裡面的東西掉出來。”弗吉尼亞托着腮說，目光劃過下面安靜裝死的情報組組員，“然後你們就會發現，那裡面的東西，跟讓你們找的人有關，涉及GSS新的武器運輸路線——哼，養的兔子打了新窩你們就找不到路了，讓藤井重新帶你們回去上課，别再拿這種廢話文學來惹我生氣，明白了嗎？”

“現在，滾回去，接下來跟這兩個家夥配合，明天中午之前我要看到那人的信息包括完整的路線分析，如果做不到的話，你們的午餐就是梶井的檸檬。”

情報組渾身一抖，大喊一聲：“是！”

随着他們離場，房間立刻空曠了不少，太宰笑嘻嘻地誇：“前輩就是前輩，實在是太有範啦！”

“你們還在這裡做什麼，該搬磚的去搬磚，該輔助的輔助，話說到這個程度還要我把任務内容寫下來貼你們頭上嗎？”弗吉尼亞直接扔了一根手指餅幹過去砸他的頭，後者故意沒躲，很開心地用臉接下了。

中也皺着眉頭總覺得不對：“用得着那麼麻煩嗎，要找茬的話直接轟開那些箱子不就好了，再不濟這種事也不用我做吧，我的能力不應該用在更——唔！”

弗吉尼亞跳到他面前，手裡的餅幹直接塞進他嘴裡打斷道：“怎麼會呢，你想想。現在這個季節海風正盛，你正好可以練習用重力阻擋。然後呢，貨物雖然要摔出來，但是那是我要東西，不能壞，中也君也能接住。還有——森先生想看看你能不能放下前‘羊之王’的架子來腳踏實地地做事呢。”

中原中也差點被直接往喉嚨捅的手指餅幹噎死，等他反應過來已經下意識嚼嚼吃下去了，味道不錯——不對啊！這是在幹什麼！！

“順便一提，我把太宰君之前自殺失敗卡在晾衣杆上的照片也藏在那裡了~”弗吉尼亞好像看不懂他漲紅的臉色，笑眯眯地補充，毫無意外地看見兩個人的面色都變了。

中也率先沖了出去，太宰不緊不慢地挪到桌子邊，又伸手去夠桌上的曲奇：“前輩~真的是這種理由才讓中也去搬磚的嗎？”

“你想聽真話？”

太宰快速地把曲奇塞進嘴裡，彎腰湊到弗吉尼亞身邊：“當然是真話，告訴我吧！”

“那邊就算你過去搗亂然後被揍，損失的也不是組織的錢。”

“……”太宰僵硬了一下，然後弗吉尼亞輕輕地伸手捏住他的腮幫子，“還有就是你剛剛吃的曲奇是之前從你那沒收的自殺用強力腹瀉款哦。”

太宰沉默了兩秒，哈哈大笑：“果然不愧是前輩！那我這就去幹活啦！”

蹦跳着離開了，口袋裡隐約露出一個白色的角。

弗吉尼亞看着他的背影，從抽屜裡取出被偷偷順走的文件的原版本，聳聳肩：“按照那個的話，大概會遇到三倍的兵力，祝你們成功吧，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