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雲谏松口氣:“好。”
雖說親女兒臉頰也沒什麼,她說出口就有做的決心,但她和黎恪,果然不太合适。
越改變,反而越不自在。
可要說現在想做的事——
黎雲谏叫住要進考場的黎恪:“等等。”
黎恪茫然回頭:“怎麼了?”
黎雲谏大步上前,生疏地抱了一下黎恪:“加油。”
黎恪一愣,笑容明亮:“好!”
江識年催促道:“黎恪,我們快走吧?”
“好,”黎恪應了一聲,再次看向黎雲谏,“媽媽,我會加油的。”
黎雲谏心軟成一片:“去吧。”
轉頭,江怿正笑着看她:“這種肉麻事偶然做做也不錯吧?”
黎雲谏:……
江怿笑眯眯:“害羞了?”
她和黎恪到底哪裡像。黎雲谏頭疼地揉揉太陽穴:“江女士。”
“嗯?”
“不如再做一次親子鑒定?”
“……”
考完最後一門,黎恪随着人流走出考場。
夕陽落下,為聊天的學生鍍上一層勝利的披風。
看起來,和以往沒什麼不同。
夏天傍晚的風,漂亮的火燒雲,離開的學生,黎恪站在樓下,看着她們的背影。
高中結束在這樣一天,也不錯。
身後傳來跑步的腳步聲,黎恪猛然回頭。
江識年氣喘籲籲停在她身後:“找到你了!”
黎恪一愣:“不是說天台見……”
“那邊鎖住了,”江識年說,“我問了季觀溪才知道。我們去操場。”
黎恪被她牽着跑起來,然後又慢慢停下。
夕陽将她們的影子拉長,許多人同她們擦肩而過,投以奇怪的目光。
江識年的氣息漸漸平穩,轉過頭笑了:“我太着急了。”
“沒事,”黎恪的心莫名也有些慌張,“怎麼了?”
“有話想對你說。”江識年帶她來到一個角落,四處看看,确定附近沒什麼人。
黎恪覺得似乎是很重要的事,對她們兩人都是。但她又猜不到江識年要說什麼,不,她猜到了,隻是不敢确信。
不敢确信這就是自己想聽到的。
“一直以來,不是,就是那次你把我從器材室救出來,”江識年說着,忽然笑了,“真不該背稿子的……我忘記要說什麼了。”
“沒事,”黎恪輕聲道,“慢慢來。”
江識年深呼吸:“我……我一直都覺得你很好,黎恪。”
“不管是以前的你,還是現在的你。你一直都是這樣,溫柔到願意遷就别人,勇敢到可以為别人做許多事,又會為自己的想法而努力改變。”
“我……”江識年不好意思地笑了,“在我眼裡,沒有比你更好的人了。”
黎恪屏住呼吸。
夕陽和傍晚的顔色混合成朦胧的昏黃,将她們二人籠罩,樹蔭随風飄搖,時不時想要獨占江識年的笑容。
這樣普通的一天,這樣普通的高中生活。
就由江識年作為最後的色彩,将她的一切染上明亮而充滿希望的顔色。
黎恪感覺有種沖動落在心裡,逼得她不得不馬上将内心所想說出口。
即便與她計劃的時間地點都不同。
“江識年,”黎恪說,“我……對我來說,你是很不一樣的人。”
“總是很開心,對很多事都不在意,能夠輕松得到好成績。”
“你的性格那麼好,知道自己想要什麼,”黎恪感覺自己的臉熱起來,但她不舍得将目光從江識年臉上移開,“你真的很耀眼。”
“所以——”黎恪看到江識年的神色明顯緊張起來,她也不由放輕聲音。
“我可以追求你嗎?”
“诶?”
江識年臉上的表情變成空白。
“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