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明天快點到來。
第二日,黎恪醒的比往日都早,到學校時保安大姨剛開門,見有學生過來奇道:“真用功啊。”
“沒有。”黎恪尴尬地笑笑。
她坐在座位上發呆,不多時,人漸漸多了,還沒有江識年的身影。
早讀前沒辦法聊天了。黎恪收回不知幾次看向江識年座位的眼神。
臨近早讀,江識年終于急匆匆地跑進來,鼻尖上還有細密的汗。黎恪正領讀英語單詞,見她如此,聲音卡了一下。
好可愛。
這三個字突兀地從腦海蹦出來,吓了黎恪一跳,她幾乎以為自己說出口了,不由左右看看,見四周同學都沒有反應,暗暗松口氣。
大家把她的沉默誤以為被打斷,江識年抱歉地擡頭笑笑。
黎恪被燙到般躲開她的目光,倉促地擠出一個微笑:“我們繼續來。”
早讀後的休息時間,黎恪又被叫去辦公室,秦铮拿出一沓統計表:“下周五開運動會,你拿回去讓她們報名。”
“好,運動會前不是還有表演節目嗎?”
說起這個,秦铮就頭疼:“你看看她們上次表演了什麼,還節目呢,你們打套軍體拳得了。”
黎恪沉默。高二運動會大家熱情高漲,同秦铮說要整一個震撼全校的大節目。
以下是某同學的原話:“秦老師,你就放心吧!我們一定做出好節目,讓你面子大大的有,站在主席台傲視群雌!”
秦铮當時被感動得稀裡嘩啦,說你們可不要太辛苦了不要虧待自己。
結果她們還真沒虧待自己,當輪到她們班表演時,表演方隊的人迅速出列,音響一開,熟悉的BGM響起,站在中央的同學怒喝一聲:“甯王,你可知罪?!”
氣氛凝固了,而她面前的同學一臉堅毅:“臣不知,此乃無稽之談!柳至和齊王有何私情,與臣何幹?臣難道睡她們中間了嗎?”
她話說完,全場爆笑。
隻有秦铮在面色嚴肅的校長邊,看着這幫說要幹大事的逆徒,坐如針氈。
秦铮現在想起來依然無語:“演什麼《甯王論罪》,你們懂這個梗那個梗的,我們懂嗎?還讓我傲視群雌呢,到頭來我寫了三篇班風整改報告。”
“這個……”黎恪忍笑,“确實是我們考慮不周。”
“不怪你,”秦铮郁悶擺手,“你也被瞞着呢,這次她們想演什麼,必須公開透明。”
“我明白了。”
回到班裡,黎恪站在講台把秦铮的話轉述一遍,台下立刻響起歡呼聲。
“我要報跑步!”
“我想報撐杆跳。”
“你們跑那麼快幹嘛不要留給我遊泳啊!”
她手上的報名表馬上被搶奪一空,江識年來晚一步,最後一張紙搖搖晃晃在空中,兩人同時捏住了。
她們對視一眼,又同時撒開。
報名表搖搖晃晃落在講台,黎恪拿起遞給她:“給你。”
“嗯……嗯。”江識年深吸口氣,笑得燦爛,“謝謝你啦,黎恪!”
“沒什麼。”黎恪捏着手指。
一旦意識到,她反而不能用平常心對待江識年了。可是看到江識年的臉,黎恪又無法自控的露出笑容。
她的心裡好像住了一隻嘗試飛翔的小鳥。
報名表很快填完,節目也由之前表演過的人定下了街舞。
季觀溪因自己的提議未被踐行而感到非常遺憾:“我們一起表演籃球教學不好嗎?”
“不好!”其她人異口同聲道。
體育課,表演街舞的人在一旁練習,其她人三三兩兩在操場鍛煉,黎恪受秦铮之命,在陰涼處席地而坐,看着她們練舞。
江識年坐到黎恪旁邊:“她們都好帥哦。”
“是啊,”黎恪道,“姿勢很潇灑帥氣,核心也很穩。”
江識年不說話了,過了一會兒,她說:“黎恪,你都沒有這樣誇過我。”
這句話聽來委屈,黎恪的心一下軟了:“你也很帥氣。”
“不是這種的,”江識年說,“就是,每次大家問你什麼,你都會細心地找出優點,比如有人問自己性格怎麼樣?你不僅會說很好,還會說非常細心,考試不會錯重複的題。”
“是這樣嗎……”
“是這樣啊!”
“可是,”黎恪說,“我總是一味肯定,大家都不會再問我了。”
“不不,大家是怕麻煩你,”江識年把頭搖得像撥浪鼓,“總之,我也想要這樣的誇贊啦!”
她連求誇贊都能說的很可愛。黎恪點點頭,仔細的看江識年:“你的頭發翹得很潇灑,之前穿衛衣顯得很有活力,各種運動都很厲害,然後你還有肌肉……”
“好了!”江識年忽然打斷她,從臉頰一路紅到耳根,“你這說的也太細緻了。”
黎恪一頓,差點咬到自己舌頭。
她就是覺得江識年哪裡都很好,忍不住全說了。
不會暴露吧?這下黎恪的臉也紅了,她結結巴巴看向遠處:“這樣,這樣嗎。”
“嗯。”江識年把臉埋在膝蓋裡,含糊地發出聲音。
她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但,黎恪這麼說,是一直都在看着她嗎?
晚上,季觀溪剛做完作業,手機就響了一聲。
點開,是江識年的消息。
江識年:有沒有可能,黎恪也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