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伶娘仰頭，目光閃爍，好像感動得快要哭出來。

可惜狼煞滿是不屑地一句話打斷了她的情緒。

“喲，這誰啊？大爺我怎麼沒見過，挺敢說大話的嘛。”

狼煞毫不客氣地走近，将随青青上下打量，帶着質疑地眉峰挑挑，“凡人？”

随青青輕笑，拍了拍轎子的把手，“如果你覺得一個凡人能好端端站在這裡，且享受這樣的待遇，那麼隻有兩個可能，要麼這個凡人太過聰明，富有智慧，要麼就是你太蠢，毫無眼光。你覺得，哪個可能性大些？”

“你罵誰蠢？”狼煞忿忿，“大爺我可是靠自己的聰明才智上過第五層的，可不像某些人。”

他說着，還用肩膀撞開了錘二。

“把你能的！”

錘二立刻反擊，推他一把。

狼煞踉跄着往前倒了兩步，站穩後本要咒罵，卻感受到了不同尋常的芬芳。

他拱了拱鼻子，又主動往前走了兩步，站在了松洵面前。

“好濃郁的仙澤。”

他咽了口唾沫，“味道肯定鮮美，吃了一定大補！”

“啪！”

随青青把手裡的辮子當鞭子甩在狼煞臉上，“滾開！這我的！”

狼煞龇着牙扭頭，狠狠瞪向随青青。

“你怎敢對我們大人不敬！”錘二急忙上前擁護。

“她明明就是個凡人！”狼煞指着錘二的鼻子痛罵，“你個蠢貨！她身上既沒仙澤也沒同類氣息，不是凡人是什麼？”

錘二冷笑一聲，“你休想挑撥我和大人的關系！”

他伸出食指戳着松洵的肩膀，“你也不用你那裝滿水的腦子想想，若是大人沒有本事，能降伏得了這等修為的獵物？”

“萬一他們認識呢！”

随青青一激靈。

“哈哈！”錘二仰天大笑三聲，“你怎麼想象力這麼豐富呢？又沒眼光又沒腦子，幹脆都挖出來，獻上給我們大人當下酒菜好了！沒準我們大人吃高興了，能恩準你的殘軀跟着我們上第五層！”

幸好有你，感恩，随青青又欣慰地癱坐了，手裡把玩着綠繩頭和小辮子，渾身流露着惬意與慵懶。

“大人！”錘二回身行禮，“狼煞這狗東西竟敢對大人出言不遜，大人要不要給他點顔色瞧瞧？”

随青青眼皮都懶得掀，“浪費時間，和這般愚鈍不堪的家夥計較，你不覺得很掉價嗎？”

“大人說得是！”

“行了，趕緊辦正事吧。”

伶娘覺得大人說得頗有道理，乖巧應下，“是。”

見他們要走，狼煞不服氣地攔住他們，“還敢瞧不上大爺我？有本事咱倆比比！你要是輸了……”

他指向松洵，“就把他轉讓給我！”

“我為什麼要跟你比？”

狼煞冷笑，眼神輕蔑，“你是不敢吧，怕了！怕了是不是？”

随青青慢騰騰地伸了個懶腰，“你要這麼想，我也沒什麼辦法。”

她歎了口氣，“但我真的沒心情跟你鬧了。”

狼煞：“？”

這群人視他如無物，淡定繞行。

狼煞哪受過這種氣，“你就是怕了！”

“是是是，你高興就是。”

“你要是能赢，我這三個獵物就都給你！”

随青青怔然。

走出一段距離，她輕輕擡手，示意擡轎子的停下。

“比可以，但得按鬥獸場的規矩。”

随青青想，能多帶走一個是一個，也算積攢功德，反正隻需師兄出手。

狼煞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行。”

*

随青青被伶娘領上了鬥獸場的最高處，進了單獨的房間，不僅有最好的視野，還有最高的禮遇。

“已經在布置場地了，還請大人在此稍等。”

伶娘說着，端來一壺血水和一盤不知名的肉。

“大人可以小酌，這壺人血泡參有美容養顔的功效，還有這肉，是割自人身最嫩的位置，味道極好。”

腥味撲鼻，随青青胃裡一陣翻騰，仍要在面上保持高深莫測。

她擺擺手，“到我這個境界，已經無需這種東西來維持美貌和力量。倒是你，這一路辛苦了，就賞給你和你哥哥吧。”

“謝大人！”伶娘再次被感動，“大人真好。”

随青青閉上了眼睛，看都不想看。

不知過了多久，錘二進屋來報，“大人，已經準備好了，您可以上場了。”

“我就不去了，在這看挺好的。”随青青瞥了一眼窗戶道，這麼高，正好看不清底下那血腥的場面。

錘二撓了撓頭，“可是大人，您和狼煞這場，不是一般的鬥獸，得您自己上場。”

“？”

随青青僵硬回頭。

“您這場的規矩是，場地四分，您和狼煞一人帶三隻獵物上場。”錘二解釋道，“需逐個對戰，生死不論，兩方按赢的場次多少算輸赢。”

“為什麼到我這規矩就變了？”

“很少有人将所有獵物一次押上，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有大人這魄力。如果有，就是這規矩。”

随青青滿頭問号，“你怎麼現在才說？”

“這不重要啊！”錘二信心滿滿，“有大人出手，不是更加手到擒來嗎？”

随青青：“……”

是呢。

咋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