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豬有什麼好看的?
流光滑過他耳上長槍,略帶好奇的聲音傳入他一人耳裡,“我也想看。”
“師兄,行嗎?”随青青悄悄捏起他的袖口,輕輕扯動。
松洵将不解藏在心中,面上笑容依舊,“好。”
“嗚呼!”
随青青肉眼可見的開懷。
蒼酒山多是禦獸師,好養靈獸。因這一層緣故,蒼酒山是雲頂昆侖九座仙山中占地最廣的。
“嗷!”
一聲虎嘯震天動地,聲波上穿。
随青青被聲音吸引,低頭看去,蒼酒山遍地靈獸,令人眼花缭亂。
身軀龐大的冥虎、羽翼潔白的天馬、色彩斑斓的花鹿……
“随青青!”
“随青青!”
突然傳出的兩道聲音幾近重合,随青青還以為誰激動地喊她,喊出了回音。
循聲看去,左邊一人禦劍向她而來,右邊一人騎着翅若火海的兇凰朝她飛來。
“閃開!”
“停下!”
兩道喊聲又撞到一起,随青青聽不真切,注意力大半被威猛的兇凰虜獲。
那兇凰赤色裹身,仿若烈火在燃。它長鳴振翅,氣勢滔天,且掀起熱浪滾滾。
“真氣派!”随青青些許豔羨地贊歎道,“師兄你說是不是?”
松洵沒接她的話,左右各瞥了一眼,禦劍的是蒼明山的弟子,騎着兇凰的是蒼酒山的弟子,兩個人看起來似乎都很着急,而且朝他們而來的速度都很快。
将要挨近之時,他淡然地禦劍往後退了五尺距離。
“诶!”
“閃開呀!”
随青青一驚,眼看兩方相撞。禦劍的弟子直接被兇凰撞飛,伴随着哀嚎一聲往下墜落。
“應然師兄!”她終于認出來人。
那是蒼明山掌門師伯的親傳弟子,應然。
松洵見狀,往下俯沖,半途抓住了應然的手。
感覺身側一沉,他擡頭,随青青無聲無息沒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張陌生男子驚惶的臉。
“我師妹呢?”
“嗚呼!”
就在松洵救下應然的那一刻,兇凰背上的弟子亦伸出了求救的手。
随青青權當邀請,抓上了他,用力一扯,絲滑的和他交換了位置。
“沖沖沖!”
随青青爬到兇凰背上,愈發興奮。
“那兇凰不對勁吧!”借力回到自己劍上的應然剛剛站穩便開始質疑。
他剛才閃避不及那是他為了趕上随青青用力過猛,但兇凰這種生于蒼穹又極具靈性的靈獸,怎會遇人不知閃避。
終于喘過氣來的蒼酒山弟子扶着自己的腰,“今日兇凰吃錯了白冥虎的食,直接發狂了!”
“發狂?”松洵眉頭輕蹙,擡頭望去。
“沖!”
完全不知情的随青青隻覺暢快和自由,和兇凰一同沖上雲霄。
忽而失重。
“诶?”随青青匆忙抓住兇凰羽翼,“誰教你這麼飛的?”
兇凰忽而縱身旋飛,随青青被甩出殘影,沒有片刻便使她頭昏腦脹。
她死死抓着自己能夠到的凰羽,在氣流的沖撞中表情痛苦。
兇凰似是吃疼,仰天長鳴。
随青青被它振翅掀飛,運氣好滾到了它背上。還沒來得及喘口氣,随青青看着自己滿手赤紅羽毛陷入沉思。
“我不是故意的。”随青青小心翼翼道,“你别、别生氣!”
她還沒說完,兇凰似被怒火沖昏頭腦,瘋狂旋飛。
随青青不敢再揪它羽毛,眼疾手快地抱上它脖子,像八爪魚一樣纏緊,還試圖在它耳邊講道理,“你消消氣……”
叽裡咕噜說了一大堆,随青青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隻是求生的欲望迫使她必須做點力所能及的事。
但是兇凰半點聽勸的意思也沒有,所以她隻能……
“師兄!”
“松手!”
聽到熟悉的聲音,随青青當即松手,伴随着墜落而來的失重,令她緊閉雙眸。
忽地,有人接住了她,懷抱冰冰涼涼。
她試探地眯起一隻眼,隻瞥見他被金色長槍穿刺的耳朵,便又閉上了。
确定是師兄無疑,她伸出胳膊,緊緊環抱其脖頸。
漸漸的,耳邊的風聲小了,氣流的對沖少了勁感,空氣中的溫度也下降了許多。
随青青再次睜眼,這次看向的是外側,入目是師兄張開着的修長五指。
清水般淺藍的靈力自他掌心流出,如柳條般一縷一縷,編織成囚籠,将兇凰龐大的身軀困入其中。
穿過師兄的指縫,随青青與兇凰四目相對。
她騰出一隻手,捏起掉在她腰帶上的赤羽,小心地插回兇凰頭頂。
“還給你。”她誠懇道。
“随青青。”應然飛來,将她打量,松了口氣,“幸好你沒事,要不然在場的都得被小師叔丢去喂靈獸。”
“多謝多謝!”蒼酒山的弟子攀上應然的肩膀,從他身後探頭,對着松洵拱手道謝。
随青青絲毫沒有劫後餘生的慶幸,好像隻是玩了一場遊戲。
她将腦袋搭上松洵肩膀,和他們攀談,“不用謝,我師兄可厲害了!擒一隻小小靈獸,不過一伸手的事。”
松洵:“……”
“對了,應然師兄,你怎麼在這?”
“哎呀!”應然一拍手,“差點忘了正事,我本是去蒼桐山找人的,但你們蒼桐山半個人影都沒有。回來的路上瞧見了你們,就追來了。”
随青青詫異,“找我們幹嘛?”
“姬家來人,說是姬禹失蹤了,想要見華冉。”
随青青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