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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故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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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鈴聲破空響起。

楊清至再次跨過花盆,打開門接電話,沖水聲響起,徐一峥甩着手上的水珠從廁所出來,正巧聽到楊清至要去拿外賣食材,也跟着幫忙。

兩人拿了滿滿兩大袋蔬菜生鮮。

徐一峥身嬌體貴沒幹過重活,提一袋上樓都費勁巴拉,磕磕絆絆問:“哥,你怎麼買了這麼多東西?”

楊清至見他吃力,擡手輕松接過他手上購物袋,“給我。”

剛才與王柏的密談讓楊清至現在沒心情擺任何表情,他心裡又躁又熱,脫了外套,在廚房清理食材,徐一峥試圖幫他。

可竈台上沒有水槽和洗菜池,衛生間也沒有洗手池,隻有孤零零一個生鏽的水龍頭。

徐一峥不是把整盆菜洗進廁所,就是把活蝦沖進廁所,幫倒忙的樣子讓楊清至着急,但想到這孩子的熱心,一時也找不到合适建議。

徐一峥知道自己壞事,無法補救,心虛地瞄了楊清至一眼。

見他沒注意自己,正“庫庫庫庫”把手裡摁着的顆土豆越切越快,還沒看清楚就瞅見他撇下刀,含住食指。

“什麼味道?”徐一峥看去,以為他在嘗土豆的味道。

雖有點納悶,但覺得這哥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楊清至用右手匆忙從竈台上的購物袋裡把水果和奶茶拿出來,讓徐一峥拿去分食,“我去買創口貼,馬上回來。”

“哥你切到手了?!”徐一峥湊近了看到砧闆上滴落的血漬,這才反應過來這哥不是在嘗土豆。

他摸着後腦勺,尴尬地拍了拍自己略顯愚鈍的腦袋,跟着楊清至亦步亦趨,自告奮勇:“我去吧我去吧,來的時候看到前面藥店不遠。”

楊清至沒說話,把左手食指從嘴拿出來,随手用兜裡的紙巾胡亂纏了纏,垂下手,不由捏緊掌心。

他轉頭阻止徐一峥,囫囵囑咐說:“你先别忙了,去玩吧,去陪小……去陪王柏。”

此時房間裡王柏心煩意亂自顧不暇,沒聽到什麼有用信息,隻聽到兩人說着話越走越遠,打開門家裡已空無一人。

他走到廚房,看見到處都是沒收拾好的菜和廚具,最後停在砧闆上的土豆面前,注意到上面有血迹。

……誰受傷了?

是徐一峥嗎?

王柏靜靜站在原地,他又多看了幾眼,一時呼吸急促起來,下意識後退一步,猝然轉身,急匆匆到客廳翻抽屜和櫃子,裝了鹵料、針線、白木耳,冰糖塊的掉漆舊屜子瞬間變得亂七八糟。

王柏記得家裡有創口貼,沒記錯的話是和酒精放在一起,那是楊清至工作時手背受傷買回家的。不一會他就找到一整條單獨包裝的創口貼。

不知如何是好的王柏走到門前,卻發現楊清至就靠在門邊一側。創可貼掉在了地上,“呼啦”一聲響。

暗示着主人的驚異,也提醒了楊清至已經被人發現。

王柏問:“人呢?”

楊清至的肩離開斑駁漆皮的牆壁,用右手拍拍肩膀上的灰,哪怕衣服已經髒了:“買創可貼去了。”

“什麼意思,家裡就有,讓他跑那麼遠幹什麼?”

王柏下了樓梯,轉到楊清至面前,兩人面對面,一個蹲着,一個站着。此刻他發現受傷的居然是面前這個能熟練完成豆腐切花刀工了得的人。

無視他的沉默,王柏彎腰撿起創口貼撕下一張拆開,一手遞給楊清至,眼睛移下去,看他那隻自然下垂,離褲縫有段距離的左手。

皺巴巴的紙巾包着指頭,被楊清至緊緊攥在手心,上頭血迹斑斑,看不出傷情。楊清至操刀不會這麼不小心。

王柏發覺他臉色襯得腦袋蔫黃,發尾似乎更加枯敗,收斂眼皮的模樣多了幾分憔悴,心頭不由自主揪緊,抓起楊清至的手,執意幫忙。

見他動手,楊清至微微掙紮了下。然後兩根手指撚起粘在衛生紙上創口貼,直接撇出去,“緊張給誰看。”

王柏眉頭皺起,頭一次見楊清至非要折騰,擁堵在胸口的話雜亂無章:“别鬧了,趕緊貼上。”

外頭陽光大好,然而樓道裡的透光窗戶很是狹窄,封閉嚴密逼仄昏暗,兩人的臉上都籠罩了片灰暗的陰影,在安靜樓道裡無聲對峙近一分鐘。

灰白樓梯上交疊在一起的影子,像一顆野蠻枯黃的遒勁藤蔓,攀爬在一顆健康茁壯的樹上。

“容易感染。”王柏又撕了張,幾乎重新剛才的動作。

楊清至諷刺地笑了聲:“小題大做,裝得這麼關心我,如果你不回家,我早上班去了不用給你們做飯。”

王柏停下看他,帶着絲厭倦把創口貼揣進口袋,放棄幫助:“你今天等我,就為了給我做飯?”

“對啊。”

楊清至理所應當地點點頭,低着頭唇角翹起,臉上表情有些奇怪,他用那隻剛才王柏動過的手,扶着王柏胳膊,變成一個送他遠行時悉心囑咐的年長朋友,似笑非笑說:“那小子熱心,小柏,你跟他玩我放心。”

“所以你以後還回不回來?”

以往的矛盾似乎不複存在,激蕩喧嚷的兩條河流陡然平靜下來,最能傷到彼此的言語暴力壓在深層暗流中。

王柏目光沒什麼着力點,回避着搖搖頭,了了幾句:“我不想答應你又沒有做到,有什麼事電話我。”

明明他和楊清至很熟,此刻卻顯得極其陌生生疏。王柏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上次,确實是你爸讓我勸你回去。”

“不不,先别提别的。”楊清至試圖打斷王柏。

“我覺得你應該趁他還沒放棄找個台階下算了。”

“你能不能别提梁思鑒了,你走了我該怎麼辦,我該去哪?!”楊清至目光很沉,咬齒聲恨。

他臉色慘淡,沒什麼表情,低下頭巡視王柏。

得益于這段台階,原本比他高的王柏現在因站位關系幾乎與楊清至齊平,于是王柏第一次看見他低下頭。

手腕被捏住的力氣很重,讓王柏忍不住皺眉,也無法轉身就走,他忍下腕間的痛,“去過自己的新生活,很難嗎?”

那張沾有鮮紅血色的紙巾被主人抖動着,刮在王柏手腕上,傳來癢意,緻使他心頭有股奇怪的窒息感。

這一切都來源于他清楚地知道楊清至有顆破碎的心,他是個焦躁敏感、幹枯衰敗、循環往複的守舊者。

“王柏,閉嘴吧。”楊清至說:“你現在說的每一句話,我都不想聽,聽得我想死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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