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應道:“誰赢了啊?”
“當然是安大小姐!劍出滄溟都用上了,薛萬華還有什麼理由不輸?難不成她也入道了?”
“安大小姐果然還是天才啊!這麼詭異的招數都能化解。”
玄真長老說:“呵呵。”
禦風台上的光漸漸散去,逐漸顯露出兩個人影。
宗允年站在安炎身前,碎花安靜地懸于她身後,似數千把蓄勢待發的劍。
宗允年沒有劍,于是天地萬物都變成了宗餘年的劍。
而貫虹劍落在地上。
她比安炎高出一點,安炎在她的庇護下,隻能仰頭看着她。宗餘年把大半的日光都遮蔽了,陰影垂落到安炎臉上。
安炎抿緊了唇,撿起了劍:“我認輸。”
在台下的一片靜谧中,安炎率先跳下了禦風台。
衆人安靜了片刻,才想起鼓掌祝賀宗允年。
宗允年拱起手:“謝謝,謝謝舟水渡的父老鄉親,謝謝大家對我的支持,哎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啊,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啊。”
玄真長老猝不及防地敲了宗允年一個栗子:“小小成功,就膨脹了。”
宗允年一邊揉着腦袋咧嘴笑,一邊掃視着台下衆人。
還是沒有樓映雪。
這人到底去哪了。
今天她這麼厲害的場面沒看到,他簡直虧大了。
玄真長老摟過宗允年的脖子,将宗允年往她的方向拉:“看誰呢?夢溪院那小子?”
宗允年當然是不承認的:“啊?沒看啊。”
玄真長老問:“你今天怎麼不用你的道?”
宗允年說:“不用道義你親愛的徒兒也能赢,你徒兒厲害吧?”
本來欲走的許淑聽見二人的對話,走了過來,一雙狐狸眼笑得眯了起來:“薛師妹,你也入道了?入的什麼道?”
宗允年:“不知道。”
許淑:……
宗允年覺得許淑的狐狸眼笑得她發毛,感覺長幾隻眼睛都看不破這個人。不像樓映雪,根本不用看破,隻需要無條件相信就行。
說到樓映雪,宗允年又有點惱,這人到底去哪了?好幾天不見他了。
許淑看起來真的很想知道的樣子,又問了一遍:“師妹入的是什麼道?”
宗允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啊。”
許淑似乎還想再追問,宗允年先看到了在一旁徘徊的安炎,沖她揮揮手。
安炎抿了抿唇,似是下了天大的決心,也走了過來:“謝謝。”
方才她是第一次用滄溟道的道義,劍出滄溟使的功力不足,形成了強大的反噬,是宗餘年替她擋了餘波。
否則現在她估計連禦風台都下不來。
宗餘年笑眯眯道:“沒事,你是幾月生人?”
安炎:“啊?”
她看起來有些迷茫,像是不知道為什麼宗允年忽然要問這個無關緊要的東西,但還是回答了:“七月。”
宗餘年鼓掌:“哈,那我就是八月生人。現在我就是舟水渡最年少的入道者了!”
宗允年根本不知道薛萬華是什麼時候生的,她隻是想要這個并沒有什麼用的稱呼而已。
聽起來怪帥的。
安炎複又抿緊了唇,又是那副不服輸的樣子:“我之後一定會戰勝你的!”
宗允年笑眯眯道:“我等着你哦。”
莫名感覺安炎也是十年後圍剿宗允年的舟水渡大軍裡面的一員呢。
這令人着迷的該死的宿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