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淩雲微微一笑：“不巧，正是在下。”

江懷璧微微向前一步，不動神色地将我擋在了身後，一時之間，我們眼裡的氣氛變得分外緊張和詭異，而陸淩雲，依舊是輕松自适，笑裡藏刀地看着我們：“今兒天氣好，我說來建章宮轉轉，沒成想，正好遇見了你們二人，江院使和肖副院真是好興緻，這大晚上的，沒得在太液池邊幽會哪？”

江懷璧望着她，冷言冷語道：“我們在你面前從未曾說過姓名職位之類，而且也僅僅隻有兩面之緣，怎麼，陸掌門一派之主，也會對我們這等小小醫官感興趣？”

“兩面之緣？”陸淩雲意味深長的眼神朝我飄過來，“恐怕你身邊這位，可不止兩面吧？”

我先是一怔，随即陡然色變。

除了皇宮，我還在宮外見過陸淩雲！

可我現在戴着面具，陸淩雲她是怎麼認出我的？

而且，陸淩雲竟連這種事都知道，那她為什麼放任我們至今日才堪堪現身？

我的心沉了下來。或許今晚，我和江懷璧有一場硬仗要打了。

“我倒是很好奇，”陸淩雲眯了眯眼，“你們二人如此費勁心思地冒着如此大的風險易容進宮，卻隻是去太醫院南院偷盜了皇家的草藥，怎麼，那草藥是非其不可的救命物什？”

這陸淩雲的推斷，當真是準得驚人。

江懷璧眼瞳微縮了縮：“你跟蹤我們？”

陸淩雲笑而不語，隻見她從衣襟中掏出一本書來，“不知肖副院可認得此物？”

那是！之前江子奕給她的《麗娘傳》！

“肖副院有所不知，你那個同伴自那日宮外相遇後對我就格外上心，時常送書信脂粉一類到鐵器局，我被他擾得不勝其煩，就派人調查了一下他的底細，你猜，我發現了什麼？”

陸淩雲臉上頗有得色：“我竟發現，江湖第一宗師，擅長易容的白鶴年前輩，竟是他的外祖！”

“我從小辯人識物及其準确，第一次看到你時，我尚未确定，畢竟面孔對不上，知道了這個消息後，你覺得，我有什麼理由不去命人跟蹤你們二人，了解你們的動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