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壁畫和一旁雕琢的字,東方寒道:“這不就是用他人命換自己長壽嗎,這些屍骨莫非都是被他丢在此處?”南山點頭,剛要往前走卻見她直直站在原地,盯着牆上壁畫中的神像,仿佛被抽取神志。
南山拉着她的手腕,輕輕晃動,不确定地道:“阿寒?”東方寒不為所動,拉也拉不動她。
在東方寒的視角裡,視線周圍有黑雲籠罩,肉瘤不斷起伏蠕動,身體動不了分毫,眼睛瞪大,身體漸漸變涼,四肢沉重,腦子裡有着飄渺的聲音,雜亂而無序,聽不清楚。
南山聽見牆壁傳來陣陣聲響,接着是石頭滾落地面,她手一下蓋住東方寒的視線,道:“莫看了!”
後面的石牆已經被合上,拉着她就往裡邊跑,東方寒這才恢複一點感知,下一次跟着她跑,四周高大的牆壁漸漸壓過來,不知前路有多遠,隻能漫無目的跑。
東方寒在奔跑中漸漸恢複知覺,南山将手撤下,問道:“怎麼回事?”東方寒道:“松長神神像在傳遞信息,吞噬神志,蠱惑人,這邪神當真兇險。”
“快,此處有通道。”
東方寒一看,在頭頂,背後石壁合攏的聲音不斷逼近,她的手剛觸碰到梯子,不料南山道:“阿寒,小心些。”
南山手上一用力,東方寒隻覺身體一飄,竟被她生生甩上去,她調整好角度,踹破上方的木闆,剛好落在地上。
這通道的出口隻不過在那房間的另一側,巨大的聲響将站着的秋如霜都吓一跳,她一皺眉,轉身就看見半跪在地的婚服上滿是塵灰的東方寒,接着便是南山跳了上來。
南山也滿身灰,拂去東方寒頭上的塵埃,秋如霜戴着性質往下看,黑暗一片,她戲谑一笑,道:“倒沒摔死你們兩個,說,裡面有什麼?”
東方寒站起身,道:“堆成山的屍骨,還有壁畫,這何家新郎是想跟松長神交換,用其他人的命為他延長壽命,這就是長壽,已經死了不少人了。”
秋如霜輕笑一聲,道:“還真是個老不死的,他這能活嗎?”南山瞧了眼地上的屍體,道:“想必隻有在活着的時候才能得到命數,他是不會的。”秋如霜臉上挂上輕蔑,道:“果真是因果有報,誰都逃不過。”
東方寒皺着眉頭又說道:“這邪神說好聽點是保佑人長壽,說難聽些,就是奪取他人壽命強行延壽。”南山接着她的話:“這種邪神原先力量不大,但吃多人們的供奉,就變得能糊弄人心了。”
秋如霜輕輕一笑,保持沉默着,随即看向小佛像,她走過去擦幹淨上面的血迹,伸出一個手指一推,佛像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她道:“哇,你們膽子真大啊,敢當着神像的面說不勁的話。”
她唇一勾,道:“這屍體我看着礙眼,就當做獻給這位神的禮物,走了,那廟裡神像那麼大,總得再去一趟。”
幾人走出宅屋,天邊已翻白肚皮,東方寒道:“那位呢?”秋如霜道:“方才深夜時因為有邪神進不來,天都亮了,想必是跑哪去了。”
三人來到廟宇,人還是如此多,秋如霜揉了揉眉心,道:“沒辦法,看來隻能下一個深夜,先進去看看再說。”
一走進去,一股強大的威壓,秋如霜皺眉道:“你們上次來也是如此?”南山點頭,隻是那尊神像,道:“自是如此。”
東方寒一陣惡寒,又想起剛才的畫面,道:“這裡太糟糕了,我不要待在這。”她一扭頭,随即就後退往外走,南山意味深長地看着那一動不動的神像,心中一句:遲早會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