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齊齊往一個地方走,來到空地,人群還是簇擁着,南山已經開始思索如何救出女子,她正準備跳上房梁。
就見隊伍突然停住,像被什麼人攔住去路,那人渾身戾氣,腰間挂着刀。
直接快速來到花轎前,道:“把花轎放下。”
幽暗的燈光照亮他一半臉龐,此人眼目兇狠,長眸垂下淡淡陰鸷,鼻高唇薄,臉色更蒼白,嘴角下垂,一副臭臉模樣,頭發半紮在身後,戴着黑手套。
聽見這話擡轎的人都紛紛愣住,不為所動,那人見他們站立原地,冷笑一聲,随後就揪起其中一人的領子,拳頭狠狠砸在那人的臉上,那人一下栽倒過去。
他俯瞰着地上那人,道:“放下。”
其他人吓得手一抖,轎子落在地上,那人往南山這邊看一眼,道:“快過來幫忙。”
兩人不再遲疑,從牆角處沖過來。
其他人也很快反應過來,超起身上的武器就往這邊趕。
戴黑手套的那人絲毫不懼,拳拳緻命,幾乎是一拳一個,血肉相撞的聲音和慘叫聲此起彼伏,地上,身上都濺着鮮血,他腰間挂着的這件仿佛擺設一般。
南山一把掀開簾子,将女子從中帶出,那女子被封住嘴,臉頰上淚痕斑駁,任憑她們行動,南山手指在麻繩上輕輕一點,麻繩松開,東方寒拉起她往外跑。
另外一人看見她們離去,停下揮舞的拳頭,道:“你們還要繼續?”那些人看着面前拳頭還在滴血的人,被唬住,都不敢上前,隻道:“你……老爺不會饒過你們的!”
那人上前一步,圍着的人連後退,他理了理戴着的手套,道:“你們也隻能口上說說罷了。”
說着轉身離去。
可不知是人群中哪一人不服,竟然握緊手上的燈籠,就要往他頭上砸來。
發絲被風微微掀起,重重的燈籠一下被他擋住,燈籠摔在地上。
他眼皮跳動,扯出一抹冷笑,随機就抓住那人衣領,道:“隻會偷襲的玩意。”他力氣大得驚人,一把将那人甩在地上,随後舉起拳頭。
傳來砸在血肉上的聲音,一下又一下,倒在地上的人昏死過去,他才站起身,拿出沾着血肉的拳頭,冷冷地擡頭看人群,人群瞬間一陣騷動,他沒有做什麼,轉身離去,留下身後人群一片吵鬧。
而南山她們将女子帶至安全的地方,東方寒去找小柃,南山幫那女子取下繁重的頭飾,輕拍女子的肩膀,那女子隻能不停流淚,又用手指抹去,嘴中發出嗚嗚聲。
南山皺眉,道:“莫哭莫哭,已經無事,姑娘,你人家在哪?可否要回去?”她手指在空中打個圈,縫住嘴的紅繩斷開,牽動着傷口依舊疼痛,但那女子忍着痛說道:“多謝……你們,你……定是……仙人……”
南山搖頭道:“姑娘,你先别說話,我這還有膏藥,你拿去。”那女子抖着手接過藥膏,可謂是感激涕零,南山關切問道:“你要去往何處?”
那女子擦着淚道:“回家……”
南山内心增添疑惑,那女子繼續道:“我有錢……今夜走……”南山見她越說越多,嘴上的傷口還流着血,連連道:“好,姑娘,你莫再說話,想離開便離開。”
此時東方寒帶着小柃來到,小柃撿着她嘴上鮮血淋漓,根本不敢多瞧一眼,道:“是她啊……居然成了這副模樣……”東方寒道:“萬幸活了下來。”
南山扶着那人起身,道:“這姑娘說她今夜就要從這離開。”她又轉頭看向那女子,道:“夜深了不安全,姑娘,我們送你一程。”
那女子不再言語,一個勁地鞠躬道歉,一行人将她送出村口,她又深深鞠一躬,看着那人身影漸漸消失不見。
東方寒睫毛下垂,才隐隐約約發現肩上之人在不停發抖,定是吓到了,她連忙将小柃捧進手心,将打顫的她放進花心裡,花瓣一下子合攏。
一旁傳來熟悉又凜冽的聲音:“一個花妖膽子如此小。”
是那個戴黑手套的男人。
東方寒道:“裴玄,秦兮說的那人是你。”
原來他叫作裴玄。
他從黑暗中走出,道:“東方寒,你們比我早來,我也去問了她任務,還有一個是什麼?我忘了。”
東方寒道:“解決馮肆璟先生的憂心事。”
裴玄問:“他是何人?”東方寒回:“我們已認識的一位先生,你見過之後便知道。”
南山見兩人不再言語,才道:“你好,在下南山。”裴玄隻是點點頭,南山道:“阿寒,裴公子,這裡……”她似乎在斟酌用詞,“不是多好地方,得趕緊出去,我們明日或許可以問問馮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