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寒有些疑慮般看向未,道:“我領她去便好。”未道:“好的,麻煩你了。”東方寒聽着假惺惺的話,冷哼一聲,旋即走向南山。
她道:“跟我來吧。”
擡腳跟上步伐,越過層層樓,來到最高處,輕叩木門,見屏風内隐隐約約一人影端坐,從香爐中飄出的縷縷青煙,仿佛都纏繞在周圍。
東方寒上前幾步,道:“樓主,這是……”那人聲音傳出,道:“我知道了。”
屏風被白皙的手推開,與南山四目相對,那人脫口而出道:“哦,是你。”東方寒見此便退出去,關上門,等在外面。
南山上前幾步,那人道:“我名白谧,是這裡的樓主,你為千年狐妖,不錯吧?”
白谧嗓音清雅,脆得如同銀鈴作響,坐在椅上,身姿挺拔,他臉頰柔和的線條卻能給人凜冽豔麗之感,可獨獨這雙眼眸太冷,生得讓人不敢靠近,身着暗繡衣衫,就像在冷冽的白下隐藏。
南山一眼便看出絕非凡人,開門見山道:“是,我名南山,我來此,隻為續上前緣。”白谧眼角上挑,看向她的指,紅線如流水般有生命地浮動。
他道:“報恩?也是,留在此處,便可以多幫她。”南山長長的睫毛下垂,眼神掃過紅線,白谧不改面色,道:“她在此為斷緣司,所謂斷緣,便是幫某些東西斬去前緣,了斷因果,她要做的便是調查原由等等……所以那些來求我們的人,拿出的等價交換的東西,命數,法器,常常皆有的是。”
南山微皺眉頭,眼神中流露出困惑,道:“如此做,豈不是違反天理?”白谧早有預料一般道:“我沒說過是要抹去,而是轉嫁,至于這其中如何做,便是去做才知道。”
看中的想必是南山的能力。
南山問:“我從未說過加入你們。”白谧沉默半晌,道:“也無妨,留在此處的都是自願的,你可以不加入,但她仍是我們中的一位,就當做是臨時的辦事?這樣可否?若你想……”
南山打斷他,道:“我不會做殺生之事,也不會做有違天道之事,我僅僅要做的,隻是幫她。”
白谧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滿意,道:“能做事便好,在調查期間,那些人自會為你們提供住所,至于平常日子,我不管你們會做什麼,找不到住所,這裡還多着歇息的地方。”
南山沉默片刻,道:“所以,你是何人?”與他交談如此久,雖說風霜掩蓋他的一些氣息,那靈氣被她察覺。
白谧摸了摸衣袖,道:“我不是凡人,之後自會知曉,問得太過多了……”他想起什麼,道:“東方寒需去一個地方,你與她同去,她自會告訴你在何處。”
白谧語氣從聽不出喜怒哀樂,南山藏了疑慮在心底,這組織究竟不知道底細,她轉身離去,頭上的藍花攜着發飾,在空中畫了個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