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皮一跳一跳的,道:“那……你又如何證明說的全是實話?”意昭影毫不在乎道:“反正事實就是如此,你若是要逃避,我也無可奈何。”
葉無憂接連追問:“既然那巫術是【隐月閣】的,總歸是有的,你倒是給我拿出來看看,我方可知道。”
窗外寒風蕭索,燈籠搖晃的幅度愈發大。
意昭影冷聲道:“那巫術早被我燒幹淨了,看着直犯惡心……在房屋被燒毀後,我僥幸活了下來,我去報官,沒有人理我啊,家中人屍骨都被燒成了焦炭,你猜猜這其中還有誰的手筆?孝賢皇後,賢良淑德的皇後娘娘。”
緩了緩,咬牙切齒道:“之後我明白,誰都靠不住,靠自己才是最對的道理,又過了許久呀,我把【隐月閣】的閣主殺了,自己代替他。”
意昭影不再繼續說下去,何人能知她說的話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
葉無憂問道:“皇後娘娘……莫不是你幹的?”意昭影沒有反駁,反倒是說:“與其這樣問,你們還不如都出來,好把問題問個清楚。”
葉無憂道:“回答我的問題……等等,你們?”
她恍然意識到南山早就暴露了,轉頭望去,藏在角落裡的白狐早就不見,反倒是一人推開門進來,一出手便打暈葉無憂身後的兩個侍從。
南山開門見山:“意姑娘,你的那傀儡術乃民間秘法,傀儡線練法刁鑽,你這種人,想必也不會拿自己的血去養。”意昭影面露驚訝,很快恢複如常,道:“既然你能看出,還能知曉,想必也不是什麼普通人。”
意昭影一拍桌,徐徐站起身,眼神在兩人之間,道:“我的傀儡線,用人血所養,當然是用别人的血了,線不過命數之所系,複世間之仇罷。”
南山眼神淩厲,道:“身上纏着太多因果,總歸是要遭報應的,說的好聽是複仇,說的難聽……便是草菅人命,亂殺無辜。”
葉無憂這才有些回過神,剛要開口,意昭影道:“正好,葉姑娘,我也想問問你,葉湘殷用命抵命,牽扯的卻是無辜人家,還是一個好心幫了他的人家,葉家死得不冤!”
葉無憂攥緊拳頭,道:“我想起來了,搬家後無多時,爹爹帶回來的那個仆從是你,所以是你……殺害了葉家。”意昭影輕笑兩聲,額頭青筋爆起,道:“我可沒說是我,不過你若是不信,想殺我,随時奉陪,隻不過,你那阿姐被我下了生死蠱,隻要我死了,她一并得死。”
葉無憂瞳孔驟縮,意昭影道:“現在該我回答你的問題,孝賢皇後嘛,呵……為了讓自己恢複年輕時的面容,私自找【隐月閣】合作,把事情壓下來,甚至暗中傳遞情報,隻要那永葆青春的藥,去讨得某人的歡心?!可笑!愚蠢!無知!”
“這人世間向來如此,做出事,就要承擔後果,付出代價,才算得上因果好輪回。”
風刮得猛烈,把窗吹開,寒風瞬間撲入,但意昭影的眼神,比寒風冷得多,像寒冬永不會融化的冰,足以将人刺穿。
“我今日先不殺你,因為我會要讓你清楚所有的真相,但這真相,我不會來說,要讓你阿姐親自說。”
葉無憂逼問:“所以,阿姐是被你控制……然後,成了你身邊的人?”意昭影病态的笑容讓人起一股寒顫,道:“阿願一直是我的人……心、甘、情、願。”
這種欺瞞自己的話,說的比曾經順口得多。
雲層見見遮蔽了月光,意昭影眼睛愈發暗沉,直至看不清眼裡是何模樣,說道:“兩位,我們下次再會,送客。”
葉無憂有些被沖昏頭腦,上前一步又被理智生生止住腳步,她默默道:“我會弄清的……我遲早也會明白那些……現實。”
南山輕輕握住她的手,道:“無論是真是假,都不能是現在思索,葉姑娘,我們得回去,若為真,我們便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