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息間一股淡淡的雪松香,帶着冷冽與靜谧的氣息,讓人心境平和。
倒是很适合李星河。
蘇清苓擡起頭來,水靈靈的眼睛眨巴着,看着李星河笑了,“你今日怎麼回來這麼晚?”
前幾日,回來的時間比今日要早許多。
李星河笑着摸了摸蘇清苓柔軟的發頂,少女烏黑柔順的頭發垂落在腰間,簪了一把白玉做的發簪。
緊接着李星河從身後拿出一串海棠花,遞給懷裡的少女。
蘇清苓垂眸看去,睫毛一撲一閃,她又有些心動。
海棠花很明豔,一枝一枝很完整,每一枝都是淺淺粉色,很漂亮。
蘇清苓記得城内的海棠花好像已經開始凋謝了。
“你哪來的?”蘇清苓笑着又撲進李星河的懷裡,心咯噔地跳,兩人緊緊抱着。
“去城外的山上采的。”李星河摸着蘇清苓的腦袋,輕聲說道,“想着你喜歡,聽翰林院的人說城北的山頂還盛開着,就去了。”
成婚那天晚上,李星河專門問她是不是喜歡海棠花,就是為了送她麼。
聽到李星河的話,蘇清苓更加抑制不住心跳,悶聲說道:“謝謝你。”
天色漸漸暗淡,院子裡蒙上一層灰色。
站在窗門處的李冬見蘇清苓如此,也是開心的。
她的女兒是這樣就好了。
“回去吧。”李冬轉身,輕歎道。
紫竹沒說什麼,隻是扶着老夫人進屋。
算算時間,紫竹來蘇府也有十三年了,她見過李冬年輕時的模樣,也很漂亮,是清冷的美人。
蘇清苓那時候才兩歲,吵鬧着要母親抱,她總能從李冬的眼裡看到一絲道不明的情感。
後來,蘇清苓長大了些,就喜歡跑出去玩,李冬會叮囑她要小心些。
在蘇清苓十二歲那年冬,渙西落了一場大雪,李冬外出了一趟,回來便感染了風寒,太醫開了藥方子,但身子也越發不好。
也是那年,李冬開始時常去佛堂念經,說是祈福保平安。
另外兩人在門口處站了一會後,回到房間。
蘇清苓将海棠花插在瓶子裡,轉身從兜裡拿出她買的玉佩。
因為一直帶在身上,上面還殘存着她的溫度。
很好看的白玉色!白色流蘇在李星河眼前搖晃着。
“我幫你系上吧。”蘇清苓走到他身邊,環住李星河的腰身。
他的腰很瘦,卻很有力。
“好。”李星河嘴角上揚,笑着說。
玉石做的吊墜别在腰間,流蘇很自然下垂,襯得眼前的人一股少年氣。
這是李星河除了母親,第一次收到别人送自己禮物,他不自覺地看着蘇清苓幫自己系好。
眼裡帶着未曾察覺的溫柔。
屋内異常安靜,蘇清苓擡頭,發現李星河正看着自己,漆黑地眼眸裡雖不帶情欲,很溫和、撩人心懷。
此刻,蘇清苓忍不住想要親他。
行為順着思緒自然而然做了出來。
她踮腳吻了上去,清苓的吻很生疏,青澀,完全不知道怎麼做。
隻是毫無章法地輕輕挪動,沒過一會感覺有些累了。
正準備撤開。
下一秒,李星河摟着她纖細的腰,又重新覆了上去。
接觸時磕碰了一下,蘇清苓的唇很軟,他很喜歡這柔軟的觸感。就如同他們新婚的第一晚,他抱着蘇清苓親了好久。
李星河像是個入侵者,攻略城池,忍不住放過任何一個角落,懷裡的人又軟又嬌的。
少女自帶的馨香,甜而不膩。
懷中女子也被勾了魂去,兩人糾纏着,濕軟勾搭,漸漸地兩人氣息都開始亂了,交錯混亂。
像是在海底,溺水的窒息感傳來,但又帶着春日暖香的溫軟,舍不得輕易分開。
過了一會,平兒在外面敲門,聲音透過門窗傳進來,“小姐,用晚膳了。”
聽到動靜和呼喚聲,李星河才放開了她,發出輕微地喘息。
他溫柔地幫蘇清苓整理有些淩亂的發梢。
“嗯,知道了。”蘇清苓朝着門口回應道,她努力平複着雜亂的氣息。聽到門口平兒好像離開了,這才捶了一下李星河的胸口。
少女潮紅的臉頰,嘴唇都被吸吮着豔麗的紅色,上面還泛着水漬。
“李星河,你真的很…”蘇清苓看着一臉正經的李星河,為什麼親得入迷的是他,可是害羞的卻是她。
真可惡!下次她得找回場子!
“我什麼?”李星河嘴角輕微上揚,勾了一抹笑,手還放在蘇清苓纖細的腰上,“嗯?”
真!色!!!
但蘇清苓沒說,“好看的…”想了想又說,“吻技也挺好的。”
…
…
蘇清苓不得不承認,她很喜歡這樣的李星河。
李星河勾了勾她的手指,隻是笑了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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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桌上。
一家子圍繞着紅色漆成的木質圓桌,帶着幾分古香。幾人坐着,又總隔着些距離。
蘇常光收了收衣袖,問道:“第一次去上朝如何?”
“還好。”李星河思慮了片刻,回答道。
剛去翰林院時,他還些許有些不适,但好在大家都挺和善,沒有太多明面上的刷臉色,裴理對他也算照顧。
剛到那裡,裴理專程叫他過去談論詩詞,表示希望同他交往。
李星河自然不能佛了别人的面子,倆人交談甚歡,像是在文學上找到了知己一般,裴理尤其,喜歡他。
“你自己看着辦。”蘇常光已經把他當作自己女婿,也就是自家人了,免不得多囑咐幾句,“朝堂不比鄉野世俗,要學會察言觀色!”
“知道了,多謝蘇大人。”李星河将一塊紅燒肉放到蘇清苓碗裡,看着蘇常光答應道。
蘇清苓看着自己夫君夾過來的肉,兩眼笑盈盈的。
李冬見狀也夾了蘇清苓平日裡愛吃的給她,“好好吃飯。”
“好,謝謝母親。”蘇清苓笑着說,然後另一隻手勾着李星河,朝他眨了眨眼,表示感謝。
蘇常光沒注意,隻是覺得李星河也許,對自己女兒有幾分真心,他也沒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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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平靜的日子并沒有持續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