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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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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再也沒有人想着從裴大人這裡獲得什麼,或是走捷近。

李珩今日也來了,和裴大人有些交情。曾經李珩所作的詩文被裴理指點過,李珩為了道謝請他吃過一次飯。

他雖然無心娶蘇清苓,但是寫詩是他愛的,還能得到裴大人的指點,他自然是很願意的。

二樓房裡,蘇清苓陪着母親。李冬一向身體不好,今日咳嗽有些加重,看起來蒼老了很多,可母親明明才不過半艾。

蘇清苓熬了些要給李棟端過去,坐在床邊。

“苓兒,都怪母親,偏生在你及笄之時生病,沒法看你禮成了。”李冬撫摸着蘇清苓白皙纖細的手,歎息道。

“哪有,母親你好了,苓兒才會開心。及笄也不過是一個禮節罷了。”蘇清苓安慰道,喂完藥後,看着母親睡下她才離開。

-

桂蘭庭院。

書生們提筆作詩,有的大人則在一旁觀看,還有一些在隔壁廂房談論。

“也不知道,誰會是勝出者。”

有人說:“我賭一個,李家的公子李珩。”

見有人這麼說,李珩的父親李佺師謙虛地說:“哪有,吾兒也是學識淺薄,非大家所說這麼好。”

話雖這麼說,臉上的笑意倒是沒有消減。李家在渙西是世家,世代經商,卻有幸生出一個兒子,頗有學識天賦。是最有機會考取功名,入朝為官之人。

半小時後,已經有人陸陸續續提交詩作。裴理看着交上來的文字,沒有一個特别起眼的,唯獨看到李珩的文章微微點頭,眼睛裡閃過幾絲欣慰。

稿件已經全部上交,總共三十八張。相比之下,隻有李珩一人的詩作算得上起眼。

這邊剛選出,蘇常光便來了。

“裴司業,這些個文章裡,可有突出的?”蘇常光走進,問道。

“這一份倒是還可以。”裴理從案桌上,拿起李珩的詩作,遞給蘇常光。

蘇常光并非文人,不喜詩詞,見裴理說可以那自然是不錯,接過匆匆看了一眼,隻是回答道:“好。”

重新回到院子,年輕氣盛的少年聚在一起,聊天說話。

“大家久等了,裴司業已經決出最佳作品,我将公布于衆。”

蘇常光還沒說完,便被一聲清脆的聲音打斷。

蘇清苓提着青色裙擺跑來,步伐輕盈,體态窈窕,猶如春日潔白的精靈。

“不好意思,各位,這次詩會是我父親一人之言,我已經有了愛慕的男子。此次詩會結果不論如何,都不算數。”

衆人這才看清來着,蘇府大小姐蘇清苓,一雙透亮的琥珀色眸子,膚白嬌豔,一身輕紗裙,胭脂粉黛卻沒有俗氣。

這段時間,蘇清苓一直待在蘇府。衆人皆驚豔于蘇清苓,隻覺得是愈發漂亮。

明明昨日見過,可今日再看向她,李星河眸子裡生出一份柔情,聽着少女站在那裡說,“我已經有了愛慕的男子。”

少女毫無怯意,一身青紗,像荒蕪生命裡冒出的一點綠芽。

風吹着庭院的樹樹玉蘭,也撩開李星河心中那厚厚的簾子。

花瓣簌簌下落,沒人注意到站在牆角的李星河,默默緊了緊手中的紙張。

蘇常光沒想到女兒會當面出來,當着衆人的面表明心意。愛女深切,他沒有法子,隻好就此作罷。

衆人見狀,最後紛紛離開了。

詩會也算是辦砸了。

這次詩會,蘇常光其實也是想借着這次機會,看看誰會勝出,待到春闱結束,殿試成為狀元。那他在皇帝面前又會多幾分顔面。

奈何蘇清苓一心隻想嫁給李星河,說是相信愛情。愛上一個人是自己的事,她有權利喜歡誰,嫁給誰。

因為是蘇清苓生辰,即使她這麼做了,蘇常光也沒有發脾氣。隻是說:“晚上再說。”

這次春闱在即,皇帝欽命他作為考官之一,需要設置考題。他沒想多待,同蘇常光和蘇清苓道别,“在下還有事,先行告辭了。祝蘇小姐生辰快樂!”

“謝謝先生。”蘇清苓這會禮貌回複,蘇常光命人送客。

裴理離開時,在地上撿起掉落的一張白紙,上面是一首名為春遇的五言絕句。看完詩句後眼睛瞬間亮了,相比之下,此詩更加絕妙。

小徑逢君處,海棠花正開。

微風香暗度,心曲為君裁。

紙張清秀的字體剛勁有力,暈開的墨水還未全幹,最左下落了一個署名,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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