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後渾身熱汗,褲子黏濕。
林昭明從不知曉,自己的情欲這般重,還是對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今年暮春就是他同徐可心大婚的日子,若未退婚,徐家也未出事,現在徐可心也應躺在他身側,可他醒來後,周身依舊空無一人。
他得償所願,并未同徐可心成婚。
徐可心如今隻是教坊司的一個身份再低微不過的官妓。
他不知為何,心上竟有怅然若失之感。
做了春夢的隔天,他整日心緒不甯,隻能前去道觀取走那道平安符。
當日他鬼使神差地跑去教坊司,這是他第一次去見徐可心,本以為會見到她狼狽的身影,誰成想卻被人告知,徐可心已經被人選中,成了旁人的妾室。
教坊司的嬷嬷方要告訴他徐可心的去向,林昭明卻沒有再聽下去。
幾乎落荒而逃。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走,好似厭惡至極,不想知曉那女人的去處。
那日之後,不知平安符起了作用,還是知曉他與徐可心再無可能,徐可心不再來他夢裡尋他,讨好親近。
果真如他那日所預料的那般,那女人舍棄了他,跑去旁人的夢裡。
一想到她在床上讨好獻媚侍奉旁人的情景,林昭明莫名火上心頭,不禁在心中斥責她水性楊花。
本就沒什麼學識,俗氣至極,成日隻知道情愛,追在自己身後,如今在教坊司被人調教一番,怕是更恬不知恥,每日隻想着伺候男人,沒有半分主見。
思及此,林昭明面色一沉。
早知這人會被旁人選為妾室,他倒不如提前把人接回自己身邊,做個丫鬟,也好過看她下賤,淪為旁人的妾室。
“學業繁重,不日就要參加科舉。”林昭明随口道。
兩人閑聊片刻,林昭明才告别離開,回了國子監。
他成日專心學業,總不會再被那女人侵入夢中。
林懷瑾在官府宿了幾日,才回了府中。
衆人知曉他離開,卻不知他因何離開,大夫人問起此事,林懷瑾隻說公務繁重。
春熙齋。
“大少爺分明已經回府,為何夫人為怎麼懲處那女人就放過她了?”
四姨娘緊擰秀眉,她知曉大夫人的手段,怎麼可能輕易饒過徐可心,難不成她與大少爺之間真有什麼私情?大少爺為她向夫人求情,夫人就放過徐可心了?
思及此,四姨娘面色難看,“這老女人到底再想什麼?”
一旁的丫鬟聞言,面色微怔。
四姨娘氣在頭上,渾然未覺,“我看這老女人成日吃齋念佛壞了腦袋,就算她不管,我也不能讓徐可心得意。”
“你過來。”
丫鬟聞言,小心走了過去。
四姨娘瞥了她一眼,冷聲吩咐,“盯着聽雨閣和臨竹軒,有一點往來走動,都給我傳出去。”
丫鬟微微點頭,領命離開。
四姨娘盯了良久,也未得到什麼消息,索性直接讓丫鬟借着糕點之事,大肆議論。
本來隻是一件小事,經過丫鬟小厮們的議論,鬧得府中上下人盡皆知。
林懷瑾方回府沒多久,又被迫回了官府。
徐可心被大夫人罰跪後,每日安分守己在院中教徐念安彈琴,得知丫鬟們傳她心悅大少爺後,徐可心隻覺心跳加快。
不自覺想起那夜書房之事,徐可心忽得想明白什麼,面色也不自覺微微泛白。
原來大人懷疑她與長公子有染……
本來事情已經平息了,現在不知怎麼又被人提起議論。
徐可心緊攥帕子,在房内來回走動,心緒難以平複。
正當她想着如何平息此事時,管家上門,命她晚上去書房。
她心弦霎時緊繃,大人也知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