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漫幾乎是餓了一整天,回到家胃口已經開始陣陣的發疼了,肚子癟癟的,一點東西都沒有。
她皺了皺眉,想去廚房找點吃的。
可看了一圈,連冰箱裡都是空空的,連速凍的水餃都沒有,隻有放在角落裡的一小把面條。
沒辦法,她隻好起鍋燒水,把那一小把面條全部放進去了,最後還在上面卧了一個荷包蛋。
直到熱乎乎的面條入口,她空了一天的胃才終于舒服了一些。
安靜的空間裡,隻有有輕輕的吃飯的聲音,和頭頂上的一小片燈光照射下來,把她緊緊的圍住。
快要吃完了,路漫端着碗喝着最後一點湯。
喝到一半,她忽然想起了什麼,手突的頓住。
“……”
難怪她覺得厲桃的哥哥有點眼熟,不就是她那天在酒吧不小心坐到的那個男人!
……
與此同時,厲仲遲的車已經開回了老宅。
剛進院子,還不等開門,瑞瑞已經聽到了聲音,從房子裡面跑出來,上去一下子就抱住了他的大腿。
“叔叔!”瑞瑞兩條小手臂環住他的腿,頭向上仰,臉上露出了一個大大的微笑。
“又長高了。”厲仲遲揉了揉他的小腦袋,手一伸把他抱了起來,“今天上課有沒有聽話?”
“聽了,老師還表揚我了呢!”瑞瑞驕傲的揚起小臉,努力的把胸挺出來,“還有小花!”
小紅花被小心的别在衣服上,絲毫的折痕都沒有,被保存的特别好。
“真厲害。”厲仲遲誇獎道。
瑞瑞咯咯笑的開心。
抱着他進了屋,飯菜都已經做好擺上桌了。
張姨端着盤糖醋排骨從廚房裡走出來,看到厲仲遲,立刻笑道:“小遲回來了,快去洗洗手,馬上就可以吃飯了。”
“張姨。”厲仲遲點點頭,把瑞瑞放下來,先去了書房。
厲老爺子正坐在書房裡挑着什麼,各種樣式的擺了一桌,他走近了才發現,上面的一張張都是請帖。
“爺爺,您幹什麼呢。”他問。
把眼鏡向下拉了拉,厲老爺子擡眼,見是他,便出聲道:“你來了。過來看看,你覺得那個更好看點。”
桌上的那些請帖都是他讓助理精挑細選來的,甚至找了不少的設計師設計圖樣。好看是好看,就是全部擺在眼前,挑了半天都眼都要花了。
厲仲遲在旁邊坐下,拿起一張瞧了瞧:“您看這個幹什麼。”
“還不是都為了你。”厲老爺子微微坐直了,把自己感覺還不錯的幾張給他,“自己的事也不上點心,可不得我這個老頭子替你想着。”
厲仲遲道:“這些事都給下面的人去辦就好了,您别操心了。”
厲老爺子說:“他們哪會弄這個,還是自己來更放心。”又問他,“看上哪個了。”
“……”厲仲遲指尖一頓,随意抽出了一張,“就這個吧。”
那是一張淡藍色的請帖,外面圍了一小圈白色絲帶,看着樸實無華的樣子。
封裡還沒有寫上字,隻有一個心形的圖案,卻是用銀線手工縫制的。
低調,卻又奢華。
厲老爺子看了挺滿意,道:“是不錯,那就這個了。”
把其他的都收到一邊,桌面上瞬間幹淨了許多。
“上次讓你去和路家的姑娘見個面,到最後也沒等到你。”厲老爺子歎了口氣,“想想這就快要訂婚了。”
厲仲遲輕笑了下,不甚在意,“您的眼光我還是信得過的,您看好的人,肯定沒有問題。”
白了他一眼,厲老爺子哼了一聲:“臭小子現在說得好聽,别以後埋怨我。”
“怎麼會。”
“不過路家的那個姑娘,我看着真不錯。”又想起路建恒帶女兒來老宅見他的那天,厲老爺子搖了搖頭,歎息道:“就是琪琪這孩子和小時候不一樣了,是被他們兩口子寵壞了,性子變了。”
手裡摩挲着剛選出來的請帖,厲老爺子心口湧上了一股熱意,“我想,要是你爸媽還在,應該也會喜歡那姑娘的。”
厲父厲母已經去世五年了,車禍事故,等把人送到醫院,已經是來不及了。
老年喪子,厲老爺子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緩過來。
每天不吃不喝的,人眼看着消瘦,越來越虛弱,好在後來終于是恢複了。
他扭頭看向一旁,書房的辦公桌上擺着幾張相框,其中的一個就是厲仲遲父母的合照,上面的兩人笑得燦爛,仿佛從來沒有離開過一樣。
“你爸媽走了,你的事在我這就是最重要的。”
正說着,書房的門被人從外面打開。
小小的身子,眼睛瞪得大大,恰好把這句話聽了個正着。
瑞瑞一臉疑惑,“曾祖父,瑞瑞不重要了嗎?”
屋子裡兩人的視線瞬間被牽引走,有些壓抑的氣氛一掃而空。
厲老爺子看着他,哈哈笑道:“你個小滑頭,偷聽大人說話。”
“我沒偷聽,我敲門了,你們沒聽到呢。”瑞瑞走近,像是個小正經的說。
“好好。”厲老爺子一臉的寵溺,“吃飯去吧,張姨不是做了你愛吃的排骨。”
“那我要吃五塊!”
“都是給你的。”
“唔……”他歪着小腦袋想了想,“那我可以分給曾祖父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