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郁唯安輕呵一下，自嘲的說“是我自己想不開，真的。”

“你走吧，不論你當我是任性也好，叛逆也罷，是我自己的選擇，如果他們問你，你隻要告訴他們我很好，過幾天我想通了會回去的。”

褚郗哪裡受過這種直白的拒絕，臉上臊熱，逃也似的離開了這個狹小的地方，走了半道，又懊悔，為什麼要說那些傷人的話，為什麼郁唯安什麼不給他說。

晚上的時候，褚郗還是向蘇矜撒謊說郁唯安在他那，可這之後，他做什麼都開始心神不甯，上床以後閉眼都是郁唯安那虛弱的模樣，再次跑去了郁唯安所在的小餐館。

他知道自己有多瘋狂，可是啪啪的敲開門，看到郁唯安的時候，心終于安定下來。

夜色如墨，他站在昏暗的燈光裡，臉上的懊惱和無措若隐若現，見郁唯安呆若木雞的模樣，并不比他好在哪裡。

起碼，他是如此的認為。

郁唯安反應過來，又恢複了一灘死水的樣子，“你怎麼又來了？”

大半夜隻着一件開衫的針織外套，内裡是單薄的睡衣跑過來，到底搞什麼？

這個又字滿是不歡迎的的意思，褚郗站在門外被冷的聳了聳肩膀，硬擠了進去，“不歡迎嗎？周末，你不是答應我周末去看科技展？不是答應看貓去麼？”

“就為了這個？”

褚郗眉頭一挑，不滿道，“什麼這個，你答應好的，你想耍賴？”

“嗯。”

褚郗不爽道，“你倒是說個謊話也行啊。“罷了又洩氣道，“算了。”

郁唯安擡頭看着他，想說什麼又覺得疲憊，隻是兩人這會站的太近了，近到他都可以感覺到褚郗身上未消的沐浴露的香味，随着褚郗的溫熱的呼吸讓他身體不由自主的微顫起來，偏偏褚郗在這時上手捏緊了他的下巴，眸裡盡是笑意，“我怎麼覺得你好像瘦了？”

郁唯安一聽，當即拍開他的手，退離半步，羞赫的怒說“你幹什麼呢？”

褚郗喜歡看着他因為自己而有了别樣的表情，“說清楚幹什麼？我們又沒有做什麼，隻是關系好，開開玩笑而已。”

“你說完回去吧，天快亮了。”郁唯安說不過開始趕人，可是褚郗卻道，“我回去都幾點，你在這裡睡得，我怎麼就不行。”

堆滿雜物的倉庫的床上，吊着一頂老舊的燈泡，空氣裡也是多種物品雜糅起來的難聞的味道。

一張單人床上，郁唯安背對着褚郗向裡側躺着，褚郗則是平躺着占據了大半的位置。

褚郗哪裡在這種地方呆過，就連見都沒見過，而郁唯安一進來就像是啞巴一樣，一聲不吭，他覺得以郁唯安的出身能睡在這裡，他怎麼就睡不得？強忍着作嘔的味道和逃跑的欲望，開始左右翻騰，沒一會兒，郁唯安就被他的翻騰鬧煩了，“你還是回去吧，褚郗。”

郁唯安感覺到身旁的褚郗從床上坐起，自己也轉過身，不想就是這一動作，下擺的衣服翻起，露出了腰部的一片未消褪的青色淤青。

褚郗自然看到了他的瑩白的身體這突兀的一片，臉上陰雲氤氲，捏住了郁唯安拉着衣擺要遮住的手，“這裡怎麼回事？”

“不小碰的。”他的另一隻手拉下了自己的衣擺。

褚郗卻掀開他的傷處，“碰的？這樣的面積是碰的？”

“江璟淮又找你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