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強忍着不适擡手去接,可那人卻在故意在他剛碰上杯緣便用手指扭轉了杯子,直讓一杯滿當當的果酒盡數灑落,甚至有些濺到他的衣服上。
他局措不安的想要說一聲沒事,那人便搶先說“哎呀,不好意思,是我沒端穩,沒事吧?快擦一擦。”
郁唯安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人,就算是郁峤,剛開始不習慣後面總是找到了應付的辦法,可是這樣在衆人面前裝模作樣,像是戴着一副僞善的面具的做派讓他更想逃離。
那人很快又遞給他一杯新的,大大咧咧的說,“都怪我沒拿穩。”
有了第一次不懷好意的故意為之也好,還是真的故意,他都豎起了尖銳的利刺,一口拒絕,“我不會喝。”
他看到那人明顯的皺了眉頭,剛想說什麼,卻是被一旁的郁峤奪過咕咕喝近後,“郁峤,你—”
“别在我眼皮底下搞些沒用的,也沒多事會錯意。”
郁峤輕飄飄的一句話卻滿是警告的意味,他不由得多看了那人幾眼,卻見那人似乎并沒有在意,反而附應着郁峤,“幹嘛生那麼大氣,開開玩笑呀。”
郁峤卻是繼續沉着一張冷臉,“我不喜歡。”
那人臉上的笑意僵硬,隻是悻悻然的回了句“知道了”,而同在這次聚會裡的唯一女性裴恬然也适時的打圓場,“你倆得了啊,好不容易湊齊了人一起玩,又不是看你兩拉着個臉吵架的。”
“米徕也是開個小玩笑又不是故意的,至于這麼霸道的護着嗎?就準你欺負啊?”
有人見氣氛不妙,拉了裴恬然,說“你勸和還是拱火呢,都别鬧了啊,看把我們的主角都給整的不知道怎麼辦了。”
幾人這才消停下來,仿若沒有發生過什麼一樣,随着幾人不知何時轉換的話題煙消雲散。
他們内容盡是他不感興趣的玩樂事和一些愛好上面。
一堆人圍在一個圈,用着自己的樂器開始各顯神通,他們一邊開着玩笑話一邊輕而易舉的彈奏出夏日來臨時最為惬意自由的曲調,也讓郁唯安第一次覺得到了他那枯燥又無聊的青春在搖搖而去。
郁峤喝了幾杯酒身體有些熱,玩了一會兒酒勁散了些便覺得身上有些冷,轉頭想叫郁唯安給他拿衣服,不想會看到正擡頭望着天空不知所思的郁唯安。
郁唯安穿着高領的黑色毛衣,下身也是黑色的褲子,清冷的夜色像是與他融為一體,整個人看起來都顯得落寞又孤傲。
他想起自己把郁唯安叫來的目的,喊了一聲哥以後,便起身晃悠悠的走到郁唯安面前,“我說,我親愛的哥哥,你弟弟現在渾身發冷,你還有閑情逸緻在這看星星,怎麼,你不會以為作出一副高冷憂郁的樣子,就會有女孩看上你這樣的吧?”
說完還故意轉頭朝着不遠處閑聊的幾人當中的裴恬然大喊,“裴恬然,你喜歡我哥這樣的嗎?”
“神經病啊。”裴恬然回罵了一句,又說“我跟你表白遭拒,這種事就别開我玩笑,不然我們遲早絕交!”
“就問你一句,那麼多話,誰稀罕跟你當朋友一樣。”
郁峤說話時,嘴裡或是全身都彌漫着一股酒氣,味道難聞的讓郁唯安隻想早點逃離,他在這裡等了很久也不見褚郗,已然清楚的知道郁峤叫他來隻是個騙局,沒想到會是給他們一群人當起了“保姆”。
被使喚着拿了衣服,郁峤還不滿足,又說口渴,非要他去煮熱水,當他剛把熱水放好時,郁峤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以至于剛要退開的郁唯安被猛的一抓,本能的被吓了一跳,人也因為郁峤的拉扯整個身栽入郁峤的懷裡。
周圍盡是一片戛然而止的安靜,他反應過來便起身,不想呆滞了幾秒的郁峤會湊近他的耳邊,低聲說“如果你不是我哥,我會以為你是對我投懷送抱。”
病的不輕,轉變态了。
郁唯安在心裡暗自罵了一句,想要起來,不想郁峤故意在他脖子裡吹了一口熱氣,讓他渾身一激靈,轉頭瞪視着郁峤,“你又想玩什麼把戲?”
“我能玩什麼把戲,我話沒說完啊,你先别走啊。”
郁唯安繼續瞪着他。
“我下午睡着的時候,做了一個夢,你猜是什麼?夢到你了,郁唯安,你說這巧不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