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照連忙擺手否認：“這我可沒說。”

他沒說，也不敢說。

“那要不我倆比一場。”謝知行手臂搭在椅背上，指尖輕輕敲打着，看着宋清暖提建議。

宋清暖側眸看他：“比什麼？”

謝知行努着下巴朝裴照那邊一擡，對她說：“就比誰能讓他進步更多。”

宋清暖思索片刻，這對于她來說不是難事，她穩列年級第一，還怕教不會人？

她秒答應：“行。”

前一腳宋清暖剛答應，後一腳謝知行話鋒一轉，突然道：“不過，得有獎勵。”

宋清暖蹙了下眉，“你說。”

“輸的人要答應赢的人一個條件，輸的人不能拒絕。”

“我懷疑你有陰謀。”又想挖坑讓我跳。

謝知行沒回答，轉頭使用激将法：“你就說你敢不敢吧。”

果然，這招對宋清暖來說，百發百中，“有什麼不敢的！來，比就比！我還能輸給你不成？”

忽然想到剛剛謝知行那句‘輸的人得答應赢的人一個條件’的話，她又有些猶豫，道：“不過得提前說好，所提的條件得在對方可接納範圍内。”

謝知行想都沒想便答應。

就這麼，裴照被當面被他們當作赢得條件的唯一籌碼，甚至都沒有發言反駁的權利。

眼看約定結束，自己沒落得一個好處，裴照覺得自己還是可以争取一下自己的權利：“你們就沒想着問一下我的意見嗎？”

宋清暖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皺了下眉，直言道：“我們給你補課提升成績，你能有什麼意見。”

“可是我……”

“别可是了。”宋清暖打斷他的話，轉身朝自己位置走去，“距離高考還有一年半，你成績再繼續這樣下去，到時候我們都考到京北去，就你一個人留在明城。”

這番話直接将裴照還在猶豫的想法打斷的根源處。

宋清暖他們幾人成績好，考京大在意料之中的事情，而且最早時，全靜便透露過自己未來的規劃，大學專業想報考新聞傳播專業。

而京大的新聞傳播便是國内最好的。

同樣聽到這些話的謝知行愣了一下，側過身問宋清暖：“你大學要考京大？”

宋清暖坐回原位，聲音淡淡地嗯了一聲，說：“京大說國内最好的大學，也是我的目标院校。”

旋即她扭頭好奇問他：“難道你不想考嗎？”

清晨烈日早已越過海平面露出尖角，灼熱而溫暖的陽光從遠處折射進來透過窗戶照在他們身上。

陽光有些刺眼，謝知行閑散往後靠在椅背上，半邊身子隐匿在陰影處，他挑了下眉，戲谑笑問：“我能認為，你這是想要我跟你考同一所大學嗎？”

“……”

她到底是說了哪句話才讓他有了這樣的錯覺。

演的不演了，直接不要臉。

宋清暖聲音淡淡的：“那以後我考京大，你就選一所離我十萬八千裡的大學，這樣我跟你不僅不在一所學校，而且此生還可以不複相見，多好的事。”

“那不行。”謝知行身體朝她微傾，側身支着下颌，目光灼灼地與她對視，問她：“離那麼遠，那我要是想你了該怎麼辦？”

眼見人越靠越近，宋清暖耳根子一熱，往他肩膀上一推，腼腆地别過臉去：“你想是你的事，關我何事！”

他穩穩坐定，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未挪動半分：“我想你，想離你近些，好緩我相思之疾。”

宋清暖瞪他一眼，“有病！”

“我決定好了。”

“什麼？”

謝知行扣住她的手腕，認真道：“我為你考京大，你為我報京大。”

被他扣住手腕，微涼的觸感緊貼着她的肌膚，指腹摩挲，酥麻别扭。宋清暖掙了掙，沒掙開，她輕歎一聲，對他說：“京大本來就是我的目标，就算你不報，我也會報。”

“那我這不是怕你因為我而報考其他學校嘛。”

“你還挺自信。”宋清暖無語一瞬，直言道：“你放心好了，你對我的影響力還沒那麼大。”

謝知行擡眼瞧她：“真的嗎？”

“這還能有假？”

謝知行笑着松開她的手腕，對她說：“那我們就拭目以待。”

宋清暖撩起眼皮觑他一眼，沒說話。

她會為他改變更換未來目标？

想想都覺得荒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