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學常道：“我也換。”
王逸看着李學常。
李學常也看着王逸。
李學常一挑眉：“我出去換？”
王逸磕巴了一下。
“不……不用。都男人，折騰什麼。”
李學常看了王逸兩秒，起身撿了王逸的包，塞進王逸懷裡，把王逸推出卧室。
王逸：“？”
李學常幹淨利落地關了門。
王逸莫名其妙。
“幹什麼這是？”
李學常帶着笑的聲音從門後傳過來。
“我介意。”他說，“你出去換。”
這還什麼進展都沒有，已經一步到位開始體驗婚後被掃地出門了？
王逸抱着書包，壓了兩下門把，抑制不住地傻樂。
“操。”
出門時李學常換了發型，在腦後紮了個松散的小丸子。
王逸一直看着。
進電梯也看着。
李學常從電梯門倒影看見了，忍不住道：“你要想捏就直接上手，别給我拽散了就行。”
王逸立刻伸手捏了一下。
柔軟，蓬松，Q彈。
“像柯基尾巴。”
王逸評價。
李學常聽完，故意晃了晃腦袋，小丸子左搖右晃，扯着王逸的心飄來飄去。
電梯到了一層，倆人一前一後走出去，王逸落後一步，一直盯着李學常的小丸子。
“你發質真好。”
“嗯。”
“你用什麼洗發水？”
李學常報了個牌子，又問：“你用的什麼，就浴室裡那個？”
“啊，沐浴露也是。”
李學常意味深長地看了王逸一眼：“誰問你沐浴露了？”
王逸嘴巴發幹：“我想說，不行嗎？”
“行。”李學常一笑，“少爺想說什麼都行。少爺再賞我點呗？我用着好，回家也想繼續用。”
王逸幹咽了一下，他有心想李學常是什麼意思，又不敢想太深。
張叔已經把車開到跟前，王逸拉開車門，幹巴道：“那不能白給你。”
“怎麼說？”
“你找個東西跟我換。”
李學常一口應下：“行，我想想。”
兩人先後上了車，張叔問了兩句昨晚休息的怎麼樣，吃沒吃飯什麼的。
王逸挨個應了。
他心裡忐忑，偷偷去看李學常，李學常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
王逸捏了一手心汗，也默不作聲。
一直到了酒店，張叔停了車，李學常才突然說：“把我洗面奶給你吧。”
王逸開車門的動作一頓。
“啊？”
“我看你二姨那備的是精油皂。”李學常說，“我是用洗面奶的，還是我之前接的廣，出門都帶着。雖然用了點了，但還有個大半瓶，你要不要？”
“你……用過的？”
“嫌棄我？”李學常看着王逸，“你那洗發水沐浴露也不是全新的啊。”
“你要那兩瓶啊？”
“不行啊？”
王逸的心一陣亂跳。
“行，有什麼不行的。”
“行就下車。”李學常推了王逸一把，“趕緊的。”
王逸稀裡糊塗地開門下車了。
車門一關他才反應過來，張叔又沒把車停道邊了，兩頭都能走，李學常還非得跟他一邊下。
這是……安全意識太強？
還是……那啥，那啥，那啥啊？
王逸低着腦袋跟李學常往前走，看地上李學常的影子。
連影子都好看，要命。
-
小芸是真的沒想麻煩李學常跑一趟，沒想到李學常借着關心她午飯吃了沒，掐算了她的時間，直接就帶着朋友來敲門了。
小芸又是感動又是不好意思。
“真的太謝謝你了，你說說我，我都工作了，你還是學生……我昨晚真是吓壞了，最後竟然讓你安慰我，幫我打點。等你下次開播的，我一定刷到你榜一！”
李學常就笑：“我一個學生哪用上那麼多錢。”
“現在不用以後還不用？你不是想當演員嗎，演戲也是藝術，搞藝術都燒錢，你現在不用，存着也好。”
李學常道：“呐，你說的，存着也好。”
小芸說了句長輩萬能語：“你這孩子，給你就拿着，還跟我撕巴……”
李學常把“家長”扯過來：“給我攔一下。”
王逸猝不及防，結巴道：“阿這，那啥，我……我說啥啊？”
小芸被逗得直笑，不跟他們做言語掰扯了。
王逸松口氣，領着人去找張叔。
小芸看了眼車：“我靠，寶馬！”
小芸又看李學常：“寶，你這次嫁得好啊，媽媽很滿意！”
李學常擡眼去看王逸，王逸恰巧也在看他。兩人的目光碰了一下，又同時移開了。
王逸道：“咱趕緊上車吧！”
李學常配合着就給開了車門。
四個人上了車，小芸說完地址，跟朋友都有點局促地坐着。李學常也沒拉她們說話，低頭給王逸發消息。
“她們這麼開玩笑都習慣了的，你别往心裡去。”
嗡嗡。
王逸看手機。
嗡嗡。
王逸回了消息。
“看不起我，覺得我小氣？”
李學常想着王逸說這句話的表情，嘴角忍不住地上揚。
“沒，少爺大人有大量。”
“那你怎麼跟少爺說話的？”
“你還來勁了是吧？”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最後開始鬥圖，鬥着鬥着，地方也就到了。
“我和我朋友去就行了。”小芸說，“已經麻煩你們了，就别跟着我再跑一趟了。”
李學常道：“我們就下車透透氣。”
小芸知道他的好意，沒再說什麼，開了車門往外走。
剛一露頭，就聽見一聲喊。
“鄭曉芸！”
小芸吓得一哆嗦，掉頭往車裡鑽。
但那人動作快，直接就來拽住了小芸。
然後他看見車裡還有男的，瞬間炸了。
“我說你為什麼非要離開春城！你攀上高枝了是不是！你現在瞧不起我了！”
小芸死命地掙，她朋友也着急地去扯。
邊扯邊罵：“你胡說八道什麼呢！你再亂說一句試試，老娘撕爛你的嘴！”
張叔要下車攔，車門剛打開，又被男人一腳踹上。
男人罵罵咧咧的。
“我亂說？我亂說她會坐着豪車回來嗎？這是她坐得起的車嗎！”男人瞪着小芸，兇狠地嚷，“我看你也不是什麼工作調動，你就是想去傍大款！”
話音未落，有人拍他肩膀。
他罵了一聲，轉頭，王逸眼疾手快，把他拽着小芸的手掰開，下一秒，李學常的拳頭沒有片刻猶豫，直直地砸在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