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苟最後還是和早見月一起上學了。
早見月他爹混子一個,一沒老婆,二不着家,可他也有自己的人脈,那個年代的資料審核不嚴,農村裡漏了誰多了誰并不是稀罕事,那被迫扯進來的陸叔叔也出了不少力,最後,小苟成功上了早見月家的戶口本。
在登戶口本前,早見月征求了小苟的意見:“小苟,你想叫什麼名字?”
小苟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很驚訝,他以為他以後就叫“小苟”了呢。能去上學小苟已經很感激早見月了,相比起來名字都不是重要的事。
早見月有自己的一套邏輯。早見月雖然隻上了幾天幼兒園,但對同齡人的心理摸着很準,不然也不會幾天就把幾個小孩拐回家……早見月可以叫小苟“小苟”,但小苟的大名不能是“小苟”。
早見月自己的名字是他爹取的。他在他爹心情不是非常不好的時候問過,他爹洋洋得意地說自己翻了三天字典,才給早見月取了一個這麼好的名字。早見月不明覺厲,隻覺得自己的名字好認又好寫。早見月希望小苟也有一個同等的名字。
但小苟對自己的大名毫無頭緒,他去問早見月,早見月卻表示自己以後隻會叫小苟“小苟”,無論小苟大名叫什麼。
最後小苟拉着早見月鼓起勇氣去問早見月他爹,早見月他爹翹着二郎腿在看電視,聽完後十分無所謂地說:“叫什麼?叫‘早上好’好了!”
“……”
“唉,小苟你還是要想起以前的事。”晚上早見月和小苟躺在床上,早見月說。
小苟很沮喪:“可我一點兒也想不起來。”
早見月想了想,說:“我們試試催眠吧,聽說催眠可以找回忘掉的事情,王奶奶家的二兒子就是個催眠師,一年能賺很多錢呢。”
“那我們要去找他嗎?”
“不用,”早見月拉着小苟側身,讓他們的眼睛對着眼睛,“催眠很簡單的,你隻要看着我的眼睛——”
“……”
他們挨得很近,月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來,灑在他們的被子上,小苟看見早見月的眼睛像星星一樣閃亮,亮得讓他産生怯意。
對視三分鐘,什麼也沒發生,小苟忍不住問道:“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