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祁垂下眼,沒再追問下去。
alpha揉的很認真,仿佛在仔細彌補他易感期的兇狠,兩人就這樣靜靜地待了一會。
許久後,白祁道:“好了,不用揉了,我感覺沒有這麼不舒服了。”
接着,他翻過身體,挪了一下,靠在牆壁上。
嶽斯桦看着他,眼神是從未有過的平靜,微微波動。
“你真的,沒有後悔嗎。”
白祁看着他,認真回答。
“沒有。”
alpha眼眸一動,陡然竟落下一滴淚,在臉頰印出淚痕。
白祁意外了下:“你怎麼了,怎麼哭了?”
“沒有。”
alpha撇過頭。
白祁忽然想起,昨晚徹底沉浸在發情期前,他終于得到嶽斯桦之後的那一個吻,裡面含有鹹鹹的淚水,很多,而在深吻的時候,他隐約在alph唇角嘗到了這個味道。
“嶽斯桦。”他喚。
alpha的頭沒轉過來。
白祁爬到了他身邊,拉着他的手,讓自己跨坐在他身上,學着他捧着自己臉那樣也捧起了他的臉。
“看着我。”
“嗯。”他有些鼻音。
“你喜歡我。”這是他剛想起來的一個想法。
如果從這方面看alpha做的一切事情,那都說得通。
而這個問題不需要向alpha證實,回憶讓一切都有迹可循,隻是他的恨和忌憚讓他一開始從最惡端揣測眼前人的一切所為。
嶽斯桦不言語,但陡然變了的眼神說明一切。
白祁接着問,“有多喜歡。”
明明是問題,嶽斯桦卻又落下一滴淚。
“很…很喜歡……”
“真的…非常、非常喜歡。”
上輩子,白祁三年都沒等來他一句愛,現在得到的回答讓他不想相信自己的耳朵。
如在雲端,如飄然而過,不真實,不确切。
“你聽到了嗎。”
“白祁,我愛你。”
再一次的言語一下把事情從不切實拉到了面前。
白祁垂眸,低聲:“我聽到了。”
他曾經做過很多蠢事,錯事,高高在上地不願對omega承認愛,欺騙自己,也傷害了他,等他意識到問題想挽回一切的時候,他的omega卻不要他了,甚至願意被人追殺至跳崖,卻不願意向他服個軟。
這一句愛,遲了許多年。
是未能完成的心願,也是道歉。
白祁手從alpha的臉頰移到頸後,自己湊了上去,頭抵上了alpha的額頭。
他不是原來的白祁。
沒有辦法評價那一世的嶽斯桦,也無法替他原諒。
但這一世的眼前人,讓他願意相信,願意忽視上一世的一切,願意再愛一次。
我原諒你了。
互訴真心的溫存慢慢地轉化為吻。
不激烈,不貪婪,不索取,隻是吻,輕吻。
alpha眼淚直流,哭的像個孩子。
白祁怎麼安慰都沒用,最後他抵在他肩膀上,抖着肩膀将衣服哭濕了大片。
後面嶽斯桦又緊緊抱着他不願松手,白祁隻能拍着,哄着,他承認,讓人窒息的愛這一刻是滿足的。
過了好一會,嶽斯桦終于哭累了,擡起了頭。
白祁理了理他的頭發,又輕輕啄了下額頭,摸着臉擦淚安慰:“不哭了,我餓了,天馬上亮了,我們去找點吃的好不好。”
他點頭:“好。”
-
白祁酸痛的身體不支持他輕功奔跑,嶽斯桦便背着他往就近的鎮子走。
一路上不快也不慢,兩人無話,沒多久便到了。
到時,天也亮了起來,街邊到處可見早餐鋪子,包籠冒着香噴噴的熱氣,袅袅炊煙飄至雲端。
他們帶上了面具,隐藏起信息素。
白祁剛想對嶽斯桦說自己愛吃的,誰知他徑直向包子鋪走了過去,沒一會就要了幾屜包子,且都是他愛吃的口味,白祁并沒有多想,隻覺得嶽斯桦可能也餓了,又恰巧點到他喜歡的。
兩人吃着,和老闆聊着。
他們見兩人的裝扮,隻提了一嘴,也沒多問。
問到如今甯安和諸西的狀況,他們說,“聽着說要開戰,但這麼些天諸西城也不打,還有前兩天,說撤兵就撤兵了,真是奇怪的很。”
聽到這麼說,白祁這才放下心來。
兩人吃完又四處逛了一會才離開鎮子。
“我有個疑問,”白祁說,“諸西是怎麼知道我不在了呢?”
甯安城城主離開的消息并未大肆宣揚。
“我說的。”
嶽斯桦說,“我告訴他,我會帶你走。”
“我還告訴他,要是他敢對甯安開戰,我就敢對他們開戰,諸西可經不起前後夾擊的消耗,楚炎蕭不是蠢貨,自然就不打了。”
“昂~”
白祁又問,“所以你前陣子消失,是去諸西城了?”
嶽斯桦捏了捏他的臉,笑說:“看來我城裡的人要清清了。”
白祁笑笑:“那我現在怎麼辦?不能回甯安,去你的落日城嗎?”
“你想去嗎?”嶽斯桦問。
白祁搖搖頭。
他不想去落日,面對那些難受的過去。
“那我們就不去,在外面待着挺好的,不是麼。”
白祁點頭:“是,是挺好的。”
他們倆一塊,沒有人打擾,二人世界,是挺好的。
離開鎮子後,他們沒有目的地走了下去,穿過小溪,越過河流,欣賞城市裡沒有的天然美景,到了入夜,他們找了片地方随意歇息,在無人的廣闊世界,夜夜笙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