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金鈴孩童突然消失在原地,清越的鈴聲從靈霄身後響起,"夜家的破軍式......"他突然拍在靈霄後心,"破綻在這兒!"
夜靈霄突然悶哼一聲,玄鐵劍穗掃過地面卷起竹葉如刀。洛蕪倚在竹林邊緣的石幾旁,望着兒子與三個玄色衣袂的孩子追逐打鬧,突然覺得這場景像極了當年她與師姐們切磋的光景。隻是靈霄眉心的朱砂痣在暮色中泛着金光,每當他出劍時,那痣便像活了一樣。
"阿蕪。"夜浔的聲音混着竹葉的清氣,玄色衣袖掃過石幾上的琉璃盞,"靈霄又把秦風的徒孫們當陪練了。"他突然俯身吻住她微涼的唇,劍穗掃過她耳際時,"你可知......"他突然頓住,掌心的溫度透過薄紗傳到她小腹,竟讓那股酸脹也輕了幾分。
洛蕪望着夜浔眉間淡去的朱砂痣,突然想起昨夜他整理靈霄的玄鐵劍時,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像要将滿室竹影盡數吞沒。她突然握住他發涼的手腕:"夜浔,靈霄與這些孩子......"她望着林間追逐的玄色衣袂,"能成為摯友,是福分。"
夜浔突然将她攬入懷中,玄鐵劍穗掃過她發間白術花:"阿蕪,你可知......"他突然咬住她的耳垂,"靈霄的雙色瞳......"劍光掠過她鎖骨時,"引得仙界注目了。"洛蕪隻覺他掌心的溫度燙得驚人,竟将她小腹處的胎動都逼得輕了幾分。
竹林深處突然傳來金鐵交擊聲,夜靈霄與三個孩童已打到竹梢之上。領頭的金鈴孩童突然祭出一柄巴掌大的玄鐵劍,劍身流轉的暗紅紋路竟與靈霄眉心朱砂痣遙相呼應!
"夜靈霄,接我一式——"金鈴孩童突然咬住發間銀針,玄鐵劍化作血色流光直取靈霄眉心。洛蕪驚呼未及出口,夜靈霄突然橫移三尺,玄鐵劍穗掃過對手劍尖時,竟将那暗紅紋路引至自己掌心!
"哇——"金鈴孩童突然跌坐在竹梢上,發間的銀針化作鏽蝕的鐵鍊,"你......"他突然噴出一口黑血,玄色長衫瞬間被染成暗紅,"你是夜家......"他突然咬住自己的手腕,暗紅血珠順着劍穗淌到靈霄掌心,在孩子眉心凝出新的朱砂痣。
夜靈霄突然發出龍吟般的低吼,玄鐵劍"铮"地脫手而出,劍尖直直插入雲霄,竟将滿天晚霞都劈成血色!洛蕪望着兒子渾身湧動的暗紅紋路,突然想起藏經閣那本《血咒經》殘頁——子承雙姓者,當以血淚洗盡前塵。
"靈霄!"夜浔突然橫空掠來,玄鐵劍在掌心凝出三尺血芒,"莫要引動......"他突然悶哼一聲,玄色長衫被冷汗浸透,"血咒......"洛蕪隻覺他渾身的血色紋路突然逆流而上,在他眉間重新凝結成朱砂痣。
金鈴孩童突然從竹梢躍下,發間的銀針已化作金步搖:"夜哥哥......"他突然按住靈霄發燙的額頭,指尖滲出的金光竟被孩子眉心的朱砂痣盡數吞噬,"我是白家遺孤......"他突然噴出一口黑血,"幽冥殿......"他突然化作黑霧消散,隻餘發間的金鈴在竹梢上叮當作響。
夜靈霄突然發出野獸般的低吼,玄鐵劍"铮"地歸鞘時,劍穗掃過洛蕪耳際:"母親......"他突然咬住發間劍穗,"我......"暗紅紋路順着小臉遊走到洛蕪掌心,"看見......"他突然掙脫夜浔的懷抱,小腳丫踩着劍光沖向竹林深處。
洛蕪望着靈霄在暮色中化作流光沖出竹林,突然發現偏殿外的晚鐘悠悠撞破薄霧,驚起漫山白鹭。夜浔的玄鐵劍已掠出窗外,劍光過處卷起漫天竹葉:"何方神聖?"洛蕪抱着靈霄沖到檐下時,正看見蕭戰踩着浮空戰戟從竹林深處掠出,發間玄鐵面具在暮色中泛着凜冽寒芒。
"夜兄。"蕭戰突然單膝跪地,戰甲上的血迹還未幹透,"幽冥殿......"他突然噴出一口黑血,玄鐵面具碎成滿地殘片,"在聚仙台布下血咒大陣,要趁靈霄與同輩切磋時......"
夜浔的劍光快得讓洛蕪眼花缭亂,玄鐵劍尖抵住蕭戰咽喉時帶起一縷血珠。夜靈霄突然在洛蕪懷中發出清越的龍吟,小手無意識地抓着劍穗,竟在半空凝出三尺血芒,将夜浔的玄鐵劍引至掌中!
"爹爹——"靈霄突然躍起,小腳丫踩着劍光沖向蕭戰,玄鐵劍在他掌中嗡鳴着吞吐金芒,竟将蕭戰噴出的黑血盡數逼散!洛蕪望着兒子眉心朱砂痣突然綻放的金光,突然想起昨夜葉婉清留下的警告——"此子靈力過盛,需以父母命火鎮之。"
夜靈霄突然發出野獸般的低吼,玄鐵劍"铮"地脫手而出,劍尖直直插入地面,竟在青石地磚上劈出三尺深痕!洛蕪望着兒子渾身湧動的暗紅紋路,突然想起初見夜浔那日,他劍鋒上凝結的血珠——此刻那些紋路竟在靈霄身上化作流轉的金光,将竹林照得恍若白晝。
"阿蕪,帶靈霄去密室!"夜浔突然将玄鐵劍插進地磚,劍身嗡鳴着吞吐出三尺金芒,"我去去就來。"他轉身時玄色衣擺帶起疾風,将洛蕪的驚呼絞碎在喉間。
洛蕪抱着靈霄沖進密室的刹那,隻聽竹林深處傳來夜浔的長嘯,玄鐵劍光沖天而起,竟将滿山竹葉都染成金紅色。夜靈霄突然在她懷中安靜下來,小手無意識地抓着劍穗,雙色瞳裡倒映着父母重疊的影子——那是比靈霄派滿山竹海還要澄澈的光。
"母親......"靈霄突然抓住洛蕪垂落的發絲,小嘴含糊不清地說出的話讓洛蕪心口一顫,"那些孩子......"他突然咬住發間劍穗,暗紅紋路順着小臉遊走到洛蕪掌心,"他們的劍......像極了......"他突然掙脫洛蕪的懷抱,小腳丫踩着劍光沖向窗外。
洛蕪望着靈霄在暮色中化作流光沖出密室,突然發現竹林外的晚霞已染成血色。她突然明白過來,昨夜破除的血咒此刻竟成了靈霄的護盾。玄鐵劍穗掃過她耳際時,滿室銅燈都暗了下去——那血色暮光中,靈霄的雙色瞳竟比滿天星鬥還要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