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蕪在夜風裡突然暈眩,她摸到懷中的玉佩,冰涼的雲雷紋正泛着幽藍的光。沈逸塵突然将她摟進懷裡,玄鐵劍在泥地上劃出深痕,"洛蕪,信我。"
洛蕪突然推開他,藥鋤深深插入泥土,"你……你與夜浔……"
"我們是兄弟。"沈逸塵突然扯開衣襟,露出胸口一道猙獰的傷疤,"當年滅族那夜,夜浔從這傷口裡逃出生天,而我……"他突然咬破自己腕間,将血滴入洛蕪蒼白的唇,"我的血,能解你體内的蠱。"
洛蕪在腥甜的氣息裡突然清醒過來,她摸到沈逸塵懷中的羊皮紙,雲雷印信與自己的指模正交疊在一起,像極了多年前,師父劍尖挑起的那縷玄色衣角。
夜家偏殿的沉香在青磚地上凝成霧氣,夜鶴鳴的鐵杖敲擊地面的聲響混着更漏聲,将夜浔的玄色衣擺震得簌簌發抖。案幾上的羊皮紙鋪開血色月光,雲雷印信與洛蕪的指模交疊成猙獰的圖騰。
"孽畜。"夜鶴鳴突然拍案而起,青瓷茶盞碎裂的聲響驚飛了梁上的燕子,"靈霄派那賤婢分明與幽冥殿勾結,你還要為她庇護?!"
殿外傳來夜枭的啼叫,夜浔的喉間突然湧起血腥味。他死死攥住案幾,玄鐵劍在袖中割破掌心,"孫兒并未此意。"
"未曾此意?!"夜鶴鳴的鐵杖突然架在夜浔頸間,"當年滅族之仇未報,你竟還想與那賤婢成婚?!"老者須發皆張,眼中赤紅如血,"明日晚間祭祖大典,你親手了結這段恩怨,否則……"鐵杖突然沒入地面,帶起一蓬青磚碎屑。
殿内突然陷入死寂。白素素的銀簪在月光裡流轉寒光,她突然福身,"師伯息怒,夜浔他……"
"素素。"夜浔突然扯住她的衣袖,指節迸得發白,"帶話給洛蕪,就說……"他突然咳出一口血來,腥甜的氣息浸透了喉間,"就說夜某欠她一場公道。"
白素素望着他蒼白如紙的臉,突然按住他發抖的肩,"師兄,你可知洛蕪她……"她突然壓低聲音,"她體内有子母蠱,而母蠱,就在你夜家之物上。"
"子母蠱?"夜鶴鳴突然冷哼一聲,"靈霄派的賤人慣會下蠱,你莫要被她迷惑了心竅!"他袍袖一甩,殿門轟然閉合,将外頭漸起的風露隔絕得幹幹淨淨。
***
月光順着雕花窗棂漏進來,在白素素的素色裙裾上割出明暗交界的陰影。她突然扯開衣襟,露出鎖骨處的銀針,"這赤炎蠱,是昨夜蘇瑤留下的。"
夜浔突然抓住那根銀針,指腹摩挲間,他突然發現針尾刻着熟悉的雲雷紋。白素素望着他發抖的手指,突然福身,"師兄,素素願助你查明真相。"
"真相……"夜浔突然笑出聲來,笑聲驚飛了檐下的宿鳥,"當年滅族那夜,我從這傷口裡逃出生天,而今……"他突然扯開衣襟,露出胸口一道猙獰的傷疤,"這傷可見證,夜某從不說謊。"
白素素突然按住他發抖的肩,"師兄,昨夜沈逸塵來過,他說……"她突然壓低聲音,"他說大師兄的外祖父,正是當年靈霄派屠夜家的執劍長老。"
夜浔的劍突然沒入牆壁,劍刃距離白素素鼻尖不過寸許,"沈逸塵?"他突然扯住她的衣襟,"他與洛蕪……"
"他們昨夜去大師兄的丹房搜證了。"白素素突然扯開外袍,露出内裡繡着的雲雷紋,"師兄,素素也是夜家遺孤,當年被大師兄救下,他要我潛入靈霄派,查明真相。"
夜浔在夜風裡突然清醒過來,他摸到白素素懷中的羊皮紙,雲雷印信與洛蕪的指模正交疊在一起,像極了多年前,他從天尊座前偷來的那方玉印。
"師兄。"白素素突然将他摟進懷裡,玄鐵劍在泥地上劃出深痕,"素素知道你心裡的結,但洛蕪她……"她突然咬破自己腕間,将血滴入夜浔蒼白的唇,"她的血,與你夜家血脈相連。"
夜浔在腥甜的氣息裡突然暈眩,他摸到白素素懷中的玉佩,冰涼的雲雷紋正泛着幽藍的光。月光順着窗棂的縫隙漏下來,照見她發間銀簪滑落的瞬間——那支簪子,正是當年洛蕪贈予沈逸塵的定情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