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
【貓貓躲在牆角鬼鬼祟祟盯.jpg】
江陸沉:?
有一種褲子脫了,箭在弦上,結果F.B.I英語字母經典片頭後面跟的是地中海老頭講導數函數的無力感。
胸口郁結着火氣,卻拔劍四顧心茫然的滄桑。
視線落在那個可憐兮兮的貓貓表情包上,心思百轉。
但是話又說回來,祁楝有病。
他的腦回路本來就和正常人不一樣。
把話說成那樣估計也不是故意的,憑他那一根筋的執拗勁兒,保不齊把這些話想了多久,才發出來。
他跟一個精神病計較個什麼勁。
想了想,他動手打字:【你給我發表情包幹嘛】
祁楝回複的相當快:【怕你拉黑我,所以想試一下。】
江陸沉輕笑了聲。
這人。
對方又問:【我還能做你朋友嗎?】
先前那股火氣已經沒了,轉變成另一種情緒。
江陸沉又恢複成一貫懶洋洋的樣子,靠着床頭慢吞吞的打字:【再說吧。】
心癢,犯賤,想逗。
一向回消息相當快的人突然沒了動靜。
他不由自主的皺了下眉。
不會是生氣了吧?
他思索幾秒,決定還是發個消息過去:【我和你開玩笑的,你當然還是我朋...】
字沒打完,對面的語音電話率先打了過來。
他吓了一跳,反應過來後立馬點下接通鍵。
聽筒裡很安靜,除了微弱的電流,就是清淺的呼吸。
祁楝一直沒說話。
江陸沉抿了抿唇:“祁楝,剛才我...”
“沉沉,”男人打斷他的話。
嗓音粗粝沙啞,聽得江陸沉心髒跟着顫了一下,跳動快了幾分。
看到文字版是一回事,真聽到祁楝這麼叫自己又是另外一回事。
血液湧上面頰,逐漸變得滾燙。
他有點羞惱,剛要氣急敗壞的開口讓他别這麼叫自己,結果再次被男人打斷。
“你别生氣了,我以後不會再給你惹麻煩了,你能不能繼續和我做朋友,你能不能别不要我?”
心口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
他忽然想起那天,祁楝坐在餐桌前,向他坦白自己的病情,而後小心翼翼的問自己:“你能不能别不和我做朋友。”
明明感知不到太多情緒,連自己是不是生氣都搞不明白,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什麼都簡單直給。
他後知後覺才發現,自己這個玩笑開的不合時宜。
他不該和祁楝這麼說的。
祁楝和别人不一樣,那些戲裡豐富充沛的情感,都是他分析計算出來的。
而他本人的情緒卻是一張白紙。
他不懂,他會當真。
“抱歉,”江陸沉抿了抿唇,吐出一口濁氣來,聲音輕了幾分,“剛剛我發的消息是開玩笑的。”
少年不擅長說這種話,字裡行間都有些别别扭扭的,“是朋友的,一直都是,沒有不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