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朽木小姐。”

藍染惣右介在枯木回春的包圍下從容不迫地朝我莞爾一笑，慢悠悠地拉下兜在頭上的黑帽子。

“你别跟我說，你特地來找我買花？”

我操控着金色的刀刃，一點一點逼近他的喉頸。

藍染惣右介一擡手，所有刀片就像碰到了屏障一樣飛快彈開，他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支我插在店門口的白梅，盯着還未開放的花苞好一會兒才悠然道：“難道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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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中了開頭，卻沒有猜中結尾。

穿着和衣的式神舉着茶杯從一旁的櫃子裡翻出花幹茶葉蜂蜜冰糖，自然熟練地燒水泡茶，後院的小池塘驚鹿框框當當地上下擺動，水流聲淅淅瀝瀝，紫荊花在風中無聲無息地下落。

坐在對面的藍染惣右介端了杯茶給我，“試試看。”

我天生百毒不侵，也不怕他下毒，猶豫了一下還是稍稍抿了一小口，那個穿着和衣的式神是藍染惣右介召喚出來的，明明是在我家做着這些事情卻熟練得好像演習過千百萬次。

“你不趕着回屍魂界嗎？”

“有鏡花水月在，不急。”

“……好吧。”既然他打算在這裡跟我打太極，那我就奉陪到底。

想必是在志波一心身上的實驗已經搞定，所以跑來我這裡消磨時間。

“近百年未見，你真是一點都沒變。”

“彼此彼此。”

“你聽說了嗎，朽木白哉娶了流魂街的一位女子，前幾年還認了一個妹妹。”

藍染惣右介遠道而來，就是為了跟我聊八卦？

“既然要說，你就說得詳細一點，不要把話說一半，我就不喜歡你這種說個事也要賣關子的性格。”

他噗嗤一下笑出聲來，吓得我小心髒猛地一跳。

“那我就不說了。”

“……”你他媽的是小學生吧，艹。

“你現在是五番隊隊長了吧？”

“嗯，托你們的福。”

“不用客氣，要謝就謝腦子被門夾了的中央四十六室吧。”

藍染惣右介用他那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笑得好爽朗，我心情好複雜，忍不住制止他，“你再笑我就拿我新買的手機錄下來做手機鈴聲。”

“手機是什麼？”

我蓦地一笑，掏出手機單曲循環浦原喜助的笑聲（就是tv裡他舉着扇子擋在自己面前時魔性的笑聲），藍染惣右介面對“哈哈哈哈”的笑聲驚奇地睜大了眼。

自從我在浦原等人面前放出這一段語音公開處刑以後浦原喜助再也沒有在我面前賤賤地笑過，錄音機效果非同凡響。

“人類的智慧真是奇妙。”

“哪裡哪裡，比不上你這個吃飽了撐着做虛化實驗的男人。”我替全體人類謙虛三秒鐘。

“你說話真是越來越不客氣了。”

“對什麼樣的人就該說什麼樣的話，我這是正當防衛。”

“防衛過當了吧？”

哦豁，你還挺懂。

又瞎扯了幾句，我瞧着天色已晚，是時候下驅逐令了，“你覺不覺得有點餓，該回家吃晚飯了？”

“你想請我吃飯？”

“……”我靠，你這個人怎麼這麼不要臉？

“開玩笑，今天多謝招待。”他起身，又套上了黑外套，“先告辭了，下次還會再來的。”

他走前我打開手機，把擴音器朝向他，開啟單曲循環模式，調到300％音量：“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藍染惣右介消失在斷界門中，最後那個扇形圖一般複雜的眼神令我永生難忘，所以我眼疾手快拍了張照打算以後發到朋友圈上。

還會讓你有臉再來？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