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一個虛化成功的先例,浦原喜助的實驗進展得很順利。
換一種說法,就是我成了浦原喜助的實驗體。
等到他們醒來後,我一定要讓他們銘記後人的幸福是由無數先人的汗水和鮮血換來的。
夜一和握菱鐵齋負責收集材料,我在地底下分不清日夜,天天被紮一管子血拿去化驗,對着一台奇模怪樣的機器輸送我虛化時的靈壓,每天麻木不仁地把鹹魚面具戴了又摘,摘了又戴。
很想問浦原沒有我在的原著劇情裡你又是怎麼一個人堅持過來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義骸研發成功,他們就像睡美人被王子親了一口一樣,一個接一個地醒過來。
一連串的感激可以編成一篇滿分作文,我看了看身上灰撲撲的鑲金死霸服,一時感歎一切不複從前。
好想要有侍女伺候我洗澡更衣。
“浦原,給我也做一具義骸吧。”
“你要幹嘛?”
既來之,則安之,我也要在現世安身立命啊。
總不能給浦原商店打雜吧,這不符合我朽木貴女的風格。
我在浦原商店附近開了家花店,給兩家店都加了個罩,碰上麻煩的時候就開啟結界,一般人無法找到這裡,找麻煩的二般人都被我殺了。
花也不是從哪裡進口,我漫山遍野地尋找好看又好聞的植物,不知道名字就随便取一個,用我的靈力栽培,和浦原喜助一樣白手起家。日世裡那一幫人經常過來搭把手,抱着幾盆稀奇古怪的花草樹木跑來店裡,或者扛着大刀來恐吓一些到店裡收保護費的□□,其實也沒什麼需要幫忙的,都是我的式神在做事情。
我和一直是黑貓形态的夜一就在花店後面的院子裡紫荊花的樹蔭下百般聊賴地躺着,叨唠叨唠以前的那些事情。
大部分時間都不是我在經營花店,因為我長得太好看了總會引發出一些麻煩,我經常是坐在一旁琢磨這些花怎麼插更好看,有人搭讪就聲稱我是來買花的,以防惹上什麼麻煩。
逐漸建立起來的空座町靈壓旺盛,慢慢有了人煙也慢慢有了虛,偶爾看到派遣來現世的死神被虛打得滿地找牙也會出去在暗地裡幫個忙,循着靈力的味道找到我店裡的虛都被打包送到浦原喜助店裡做人(虛)體實驗。
這家店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經營了很久,我看着街坊鄰居年輕的小夥變成鬓發斑白的中年大叔,辮子又黑又長的姑娘出落成終日操勞的家庭主婦,一代人又一代人死去,一代又一代人的誕生,高樓大廈拔地而起,和衣變成了西裝,厚重的木屐變成了輕快的涼鞋,空座町逐漸成了我記憶中的那個樣子。
我告别了數百年的現代。
“怎麼感覺你越來越适應這裡了?”
夜一打趣着。
我拿着剛買的大哥大,“怎麼說呢,感覺我就應該生在這個時代。”
這個沒有戰争的硝煙的時代,如果有一份安穩的工作,安定的收入,我可以幹自己喜歡的事情,不用擔心明天死亡就降臨到自己的頭上。這是一個日新月異的時代,也是一個有着無限可能性的時代。
“請問……有人嗎?”
“我想買一束百合花。”
“姐姐,我今天沒帶錢,可以過兩天再付嗎……今天是我媽媽的祭日,我不會賴賬的,我叫黑崎真咲,我家在這裡……”
我正擺弄着一株百合花,聞聲直接站起身,“這束花送你吧,黑崎小妹妹。”
“诶?”黑崎真咲看到我愣了一愣,連忙搖搖頭,“姐姐你真好看……不對,姐姐你真善良,但是我不能白拿這麼好看的百合花……”
“那你就常常來我店裡陪我吧,我一個人也挺無聊的。”我摸了摸她橘色的短發。
主角的媽媽都出現了,看來二十年内就能進入主線劇情。
後來黑崎真咲幾乎每天都會來我這裡,黑崎家族對花店并不放心,經常有人埋伏在附近觀察,甚至上門假裝買花。
但是我一直用浦原喜助的發明掩蓋住我堪比山本老頭的靈壓,所以沒有人發現我的身份。
……後來我就成了黑崎家的鮮花供應商。
“要是他們知道你是死神,表情肯定很精彩。”
夜一等人抱着此觀點。
每個月多了兩三倍的收入,我摸着口袋裡的錢,隻覺得非常安心。
要趕到我回到朽木家生活的水平,隻要再努力五百年。
“真咲,放學了嗎?”
“嗯,北薰姐姐!”
轉眼間黑崎真咲就出落成大姑娘,她對我十年如一日傾城傾國的容顔沒有提出半點疑問,隔壁家老王都問了三次我到底是怎麼保養的,到死了都沒想明白為什麼我始終這麼年輕。
花店外突然有劇烈的靈子波動,真咲跟我匆匆告别以後就往外沖。
我坐在門口喝了口茉莉花茶,望着外面茫茫的雨幕發呆。
數展盞茶後,我将茶杯向空無一物的馬路中央輕輕一擲,瓷器落地一瞬發出了轟然巨響,爆炸引發一陣滾滾煙塵,半分鐘過後煙霧中漸漸顯出了高大的黑色人影,他的周身金光環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