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下次回去又是什麼時候了。
他們先用鬼道在地下臨時挖了個坑,就像屍魂界他倆的秘密基地那樣。我尋思着這座山應該就是空座町的原型。
店長不愧是店長,馬上就想好了解決的方案,在我的幫助下很快就讓幾個人脫離了生命危險,幾個人緩過一口氣,不知道誰先提起藍染惣右介這個名字,話題就一發不可收拾地延伸開了。
“北薰,在場除了平子隊長,就屬你最熟悉藍染惣右介吧。你以前又發現什麼端倪嗎?”
“……”别說端倪了,我覺得他就是行走的陰謀。
“那你們覺得呢?”
他們又七嘴八舌地讨論開來,除了我以外大家都對藍染惣右介抱有深仇大恨,畢竟被迫離家誰也不高興。夜一聊着聊着突然把貓頭湊到我懷裡,不說話了,好像有些累了。
人在突如其來的打擊下堅強并不會堅持太久,一旦環境再次合适,情緒就會像洪水一樣潰散。
握菱鐵齋和夜一都累了,浦原喜助卻還不能睡,他來之前把實驗室重要器材資料,還有崩玉帶了過來,忙着給幾個人測試靈子波。
他連續兩夜沒睡。
“你先睡一下吧,我的斬魄刀在他們幾個暫時死不了。”
“……”他複雜地看了我一眼,“是我讓日世裡變成這樣的。”
“不是你,是藍染。”
他堅持不懈,卻因為太過疲憊打翻了實驗器材。
我直接把他打暈丢到一旁。
我呆呆地望着平子真子的面具,廣闊的黑暗中唯有火堆的光明亮而溫暖,打在白骨上溫柔得像是要化開的冰淇淋一樣。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我完全沒有準備。
枯木逢春的人型是個和白哉有點像的十來歲男孩,我已經有幾十年沒有和他談過心,他卻在這夜深人靜時突然出現在我身旁。
“你要虛化了,你知道嗎?”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
“虛化是人的靈魂對于内心各種各樣負面情緒的自我保護措施,恐懼,貪婪,空虛,寂寞……在虛化後,意識體就會表現出相對的形态,行為舉止也同樣顯現出你内心深處最難以啟齒的欲望。”
“你猜猜,你現在在浦原他們眼裡是什麼樣子?”
虛化體表現出的是我的欲望,那我豈不是移動的人民币?
“來吧,戰勝我,你就能掌控你的虛化。”
枯木逢春控制着雪花狀刀片朝我飛來,枯木回春不止是一把治愈系的刀,千萬片刀身更是攜帶劇毒,操控形式與千本櫻相似,救人與殺人隻在一線之間。
我的斬魄刀世界是一片山山水水,濃密的森林與清澈的泉溪錯綜相間,對于我隐蔽身形還算有一定的好處。
我在斬魄刀世界裡左閃右躲,遲遲沒想明白身無寸鐵的我該怎麼打敗他。
“你這樣躲着遲早會死的,你知道吧,如果不馬上戰勝虛化的自己,遲早會變成的虛的。”
枯木逢春頂着白哉的臉用白哉的聲音說話,斬魄刀空間360°無死角回放就像四周裝了十幾台低音炮,我有一種還在屍魂界被弟弟追殺的感覺。
“你就是個弟弟,打不到我就用激将法,你有種就先找到我再bb。”
“……你除了那張嘴就沒有别的能力,與生俱來天賦都被你這種沒有野心的人浪費!”
枯木逢春一直對我劃水摸魚的态度非常不滿,他在我手裡從來沒有打過一次酣暢淋漓的戰役。
“嘴生來不是用來跟你這種傻逼叭叭的難道是用來吃你的嗎?誰哭着求你當我的斬魄刀?誰說天才就一定要胸有大志?誰說才華橫溢就非要拿來肆意揮霍?誰規定天賦異禀就要活得與衆不同?我的能力到底是用來做什麼的?讓我自己過得舒服,而不是為了向他人炫耀。”
“……你就是為自己找借口!”
“那你斥責我浪費了天賦,難道不是為你自己想要戰鬥的私心找借口?”
金黃色的刀片終于發現我的所在地,千萬金光飛撲而來,夾着枯木回春憤恨的一聲“強詞奪理”。
“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嘛。”對付小孩子我隻能發動直男癌,“我這種沒有野心的人配不上你,咱們趁早說白白别浪費對方的時間吧,反正我也沒多瞧得起你。”
“……操。”
刀片靜止在我面前,片刻後乖乖地回到我手中凝聚成斬魄刀的模樣。枯木逢春站在我面前,他甚至沒有正眼看我。
“你用你内心的負面戰勝了我,我向你屈服,但下一次,就沒有這麼簡單了。”
……功夫再高,也怕嘴炮?
周圍的景色慢慢褪去,嘈雜的呼喊聲突然出現在身邊,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我默默坐起身,隻覺得上有什麼東西蓋在臉上,摘下來一看,是一塊鹹魚狀的面具。
我:……好了,我知道我内心的欲望是什麼了。
圍在我身邊的浦原喜助夜一還有握菱鐵齋差點被我吓死,“剛一醒來就發現你臉上蓋着這個奇奇怪怪的面具……還在想怎麼辦,你怎麼這麼快就恢複清醒了?”
……可能是我内心的鹹魚力量過于堅定,連虛化都無法動搖我的選擇8。
我摸了摸手中的鹹魚面具,下一秒就把它捏成骨灰。
“不知道,可能是我太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