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焰渾身不自在,整個人縮在大床邊緣,身體緊張得如同一把拉滿的弓,仿佛下一秒就要彈出窗外。
兩人背對着背,四周安靜得隻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夜深人靜時,林焰終于憋不住了,悶悶地開口:“我覺得就算是我發瘋了、中邪了逼婚你,肯定也不會……把屁股貢獻出去的。”
現在他面臨着更為驚悚的境況,這樣一來,他對自己逼婚沈容暄的事兒都信了幾分。
隻要後門沒遭殃,逼婚什麼的都好說。
“确認了嗎?”沈容暄忽然問。
“……什麼?”林焰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沈容暄的在被子裡移動:“你腿上那顆——”
林焰猛地一彈,霸道地把被子全拽過來,趕緊将自己嚴嚴實實地裹住。
“那我關燈了。”沈容暄見好就收,轉而去關了頂燈,留着床下一道暖黃的燈帶。
隻是黑暗中,沈容暄的手毫無預兆地,再次伸了過去。
突然從林焰後臀傳來詭異的觸感,像是被什麼東西拍了一下。
“?”
仿佛一顆炸彈在林焰身邊引爆。
“卧槽!!?”
林焰的尖叫聲幾乎掀翻天花闆,整個人像被閃電劈中的小狗,猛地從床上彈起來,渾身毛發炸開,雙腳踩在冰涼的地闆上,腳趾蜷縮着努力尋找着力點。
他的臉漲得通紅,像熟透的番茄,連眼尾那顆淚痣都像是要燒起來似的,瞪圓的眼睛裡幾乎要噴出火來。
沈容暄低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你、你……”林焰逐漸語無倫次。
“沈、容、暄!”他一字一頓,咬牙切齒,手指顫抖地指着床上的人,“你他丫——”
沈容暄懶洋洋地側躺着,單手支着腦袋,睡衣領口松散地敞開,大大方方地露出一節鎖骨。他唇角微微上揚,故意不作解釋,隻從喉嚨裡滾出一聲低沉的“嗯?”
尾音卻在上揚。
林焰氣得太陽穴突突直跳,指着他半天說不出話,最後隻能憋出一句:“……你變态啊!”
“我們現在是合法的婚姻關系。”沈容暄不動聲色地點炮仗,“别跟我說,你又忘了。”
炮仗果然被點中,他揉着剛才被偷襲的部位,氣急敗壞地扯着嗓子嚷:“誰忘了!我腦子又沒壞!但是……不管我們現在是什麼關系……你都不能随便動手動腳。”
說着說着,聲音越來越虛。
沈容暄意有所指地往他臀上瞥一眼:“剛才沒動你的手,也沒動你的腳。”
紅溫的林焰徹底語塞。
18歲的少年心裡那點小九九,就像翻開的書一樣暴露,讓26歲的沈容暄看得明明白白。
在各方各面都無比要強的少年,和自己打架時都不肯被壓在下方受人鉗制,更何況……在床上。
看出來是一回事兒,順不順着他就是另一回事兒了。
沈容暄心情大好,唇角微勾,隻說:“以前,你都會抱着我睡。”
“哦。”林焰繃住表情,看似冷靜地走回床邊,甚至頗為驕傲地揚了揚下巴,“看來我是個體貼的1。”
說完還煞有介事地點頭,為自己的話更增添幾分可信度。
他同手同腳地爬回床上,故意把被子掀得嘩啦響,氣勢洶洶地上來了,卻又像躲瘟疫似的往床邊挪了又挪,差點又要掉下去。
看着他這副虛張聲勢的樣子,沈容暄眼底笑意更深,故意拖着嗓子:“嗯,确實體貼。”
“呵呵,當然。你小子還挺有福氣。”林焰梗着脖子,硬邦邦地又補充了一句,試圖在細節中強化自己的大猛1屬性。
沈容暄冷不防伸手,微涼的指尖輕輕擦過耳垂,驚得林焰一個激靈。
“是啊,”沈容暄的聲音低啞,帶着幾分意味深長,“特别有福氣。”
林焰渾身一僵,差點又跳起來,礙于面子,硬是咬牙忍住了:“……睡覺!”
沈容暄慢條斯理地躺回去,卻故意往他那邊靠了靠。要抱不抱的,更加折磨人。
林焰:“……”
這覺沒法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