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離開的話，十三可以和我一起走嗎？”

梅花十三的心髒狠狠一縮。

“我……不能。”她艱難地開口，“但我可以幫你逃出去。”

伊幼轉過身，突然伸手輕輕捧起梅花十三的臉，她的眉心抵着她的眉心，她的唇幾乎要貼近，她難免不安地後退幾分。紅唇啟合，像花心的綻放。

“十三姐姐，會難過嗎？”

梅花十三的喉嚨發緊，幾乎說不出話。

“會。”她最終低聲回答。

伊幼看着她，突然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不知是不是梅花十三的錯覺，那笑意好像比平常蒼白機械的笑容要甜得多。“我會記得十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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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聯盟·總部】

"廢物！一群廢物！"

樓八卉的怒吼幾乎掀翻了整個黑醫樓。他瘋狂地砸碎桌上的瓶瓶罐罐，藥水與血水混合，在地闆上蔓延成詭異的暗紅色。

"我的完美實驗體！我的靈魂缪斯！聯盟裡面每天這麼多個刺客來來往往，你們竟然就這麼讓她跑了？！"

他猛地揪住一個黑衣刺客的衣領，猙獰的面容幾乎扭曲："你們這群廢物連個武器都看不住？！她可是最接近'人機一體'的完美兵器！你們知道我在她身上花了多少心血嗎？！"

刺客被他吓得臉色慘白，結結巴巴地回答："樓、樓大人……首領已經下令追捕了……"

"追捕？！"樓八卉狂笑一聲，眼中閃爍着病态的瘋狂，"你們以為她是什麼？普通的逃犯？還是說你們真把她當作随便逗弄的可憐小狗？那是我見過最完美的作品！她的骨骼、肌肉、神經反應，全部經過改造！她有着超于常人的自愈能力，甚至不會感到疼痛！這樣的兵器，你們竟然讓她跑了？！"

他猛地松開手，轉身在實驗台上瘋狂翻找，嘴裡不停地咒罵："青鳳……一定是青鳳那個徒弟搞的鬼！那個梅花十三，整天和伊幼待在一起，我就知道會出事！"

他抓起一支裝滿猩紅液體的針管，眼中閃爍着陰冷的光："等着吧……等我抓回伊幼，我一定要在她身上做更完美的改造……讓她徹底成為——殺戮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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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将刺客聯盟内部訓練場的沙地染成血色。

青鳳背對着梅花十三，長刀插在地上，寒光凜冽。

"伊幼逃了。"他開口，聲音冰冷得不帶一絲情緒。

梅花十三的指尖微微發顫，但面上依舊平靜："什麼時候的事？弟子剛完成任務回來，并不知情。"

青鳳緩緩轉身，那雙銳利的眼睛直視着她："十三，刺客不該有感情。"

梅花十三咬緊牙關，沒有回答。

青鳳走近一步，聲音低沉："感情會讓人軟弱，而軟弱——會緻命。"

梅花十三擡頭，對上師父的目光："那師父呢？師父……也曾有過感情嗎？"

青鳳的眼神微微一滞。

沉默良久，他伸手按在梅花十三的肩上，力道很輕，卻讓她無法掙脫。

"下不為例。"

他最終隻說了這一句，轉身離去。

梅花十三站在原地，看着師父的背影，突然明白了什麼。

——他知道。

師父似乎也選擇了……縱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