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周子傑剛給周梓涵打過電話,提醒她要時刻注意安全,隻要在醫院裡就一定要戴口罩,最好是把口罩焊在臉上,因為他聽他同學說最近流感大爆發,周梓涵所在的城市最嚴重。
想到這裡,周梓涵的眼睛裡都沁滿了笑意,在回答柳世哲的問題時,語氣都輕柔了不少,“是的柳先生,我還有個弟弟,他現在正在别的地方學習計算機編程。”
“學得怎麼樣?要是還不錯的話,等他畢了業,可以介紹他來我公司工作。”柳世哲說。
嗯?!
周梓涵眨了眨眼,問,“你的公司?需要計算機編程相關的……人才?”
把周子傑歸到“人才”這一欄裡,讓周梓涵莫名心虛,就拿她弟弟的高考成績來看,說這個詞的時候,她都不太敢用正常的聲音。
不知道柳世哲有沒有發現周梓涵的異樣,他像之前那樣笑了笑,解釋說,“對啊,我開了一家遊戲公司,目前經營得還不錯,我努努力的話,應該可以撐到你弟弟畢業……吧。”
這可太有意思了,或許柳帥哥和他弟弟半斤對八兩呢。
周梓涵也跟着笑起來,“他才剛開始學,不知道要學多久,希望……希望你能撐到吧,至于他學得怎麼樣,我也不太懂,昨天晚上他用新學的知識畫了一朵花送給我,是動态的花,我覺得還挺好看的。”
柳世哲點了點頭,呢喃道,“花啊……”
周梓涵沒聽清,就追着問了句,“什麼?”
柳世哲看向周梓涵,不答反問,“周醫生,你喜歡什麼花?”
“啊?”這次周梓涵聽清了,但也愣住了,同時心裡有根弦,也在慢慢地繃起來。
“我是說,為了表達我和我妹妹向你道歉的誠意,我打算送你一束花,”柳世哲先解釋了一下他那樣問的原因,緊接着又追問了一遍,“所以周醫生,你喜歡什麼花?”
雖然柳世哲給出來的理由還挺像那麼回事兒,但出于自戀也好,神經質也罷,周梓涵依然不敢放松心底的那根弦,所以接下來她慢慢收起笑容,用頗為認真的語氣告訴柳世哲,“……不好意思柳先生,我對花粉過敏。”
這個說辭讓柳世哲下意識縮了縮眉頭,之後若有所思地盯着周梓涵看了幾秒鐘,然後才啞然失笑道,“那太遺憾了,聽說大部分女孩子對花花草草都沒有抵抗力,看來是真的了。”
周梓涵:……
好冷的冷笑話啊,勉為其難笑一下吧。
不過當餘光瞥見牆上的鐘表時,周梓涵馬上就笑不出來了,甚至還想哭,沒覺得聊了多長時間啊,怎麼就快過去一個小時了呢……
可是她連一本病曆都還沒寫呢!更要命的是,今天的病曆還特别多,搞不好得加班。
柳世哲順着周梓涵的視線轉向牆上的時鐘,收回視線後善解人意地調轉腳尖讓外走,邊走邊對周梓涵說,“不打擾你工作了周醫生,改天我和我妹妹請你吃飯吧,地點你來選。”
周梓涵正如釋重負地往外送柳世哲,聽到這裡忙假意客氣了一下,“好的,改天約。”
但“改天”這個詞特别有意思,簡直就是地表最強彈簧的代名詞,就算你改到百年之後,把“請吃飯”變成“請吃席”,别人也不會說你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