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翡腦袋暈乎乎的,她思索了幾瞬,就往容遇正上方的房梁爬去。
已經被看到并且也出不去了,不如坦白自己就在養心殿的事實,不過嘛,該隐瞞的還是得瞞着。
那股藥勁在體内發作的越發頻繁,在許明珠說出那杯茶中下的東西後,她就意識到這香味絕對是有問題的。
及時屏住呼吸,但還是吸進去不少。
不多時,言翡就爬到了容遇的正上方。
她手中又出現那顆珍珠,抵在中指,稍一用力就飛出去将那香爐推倒,落了滿地的灰,但好在沒有發出散發出香氣了。
而後她探頭一看,就見容遇衣衫淩亂緊緊貼在地上,面色潮紅,雙眼迷蒙。而她所處的位置很高,就這麼直接栽下去,可能會将容遇壓的傷勢複發,血流不止。
所以她腳崴不小心摔下去後,收了點力,砸在他身上有點重量,又不至于鬧出大事。
下巴磕在他胸膛上,下一瞬就聽得容遇一聲悶哼。
身上傳來如刀割的痛意将他拉回清醒,容遇費力睜開眼睛,就對上一雙濕漉漉的圓眸,喘着氣道:“阿翡……怎麼是你?”
他嘴上這麼問,雙手已經克制不住地掐上她的腰。
剛剛竟然不是幻覺……言翡真的出現在他面前了。
可現在來似乎不是個好事,容遇本來依賴着身下白玉磚的涼意度過煎熬,再出去喊人。言翡一出現,剛剛做的所有都變成了無用功,他一碰到她,就如天雷勾地火,克制不住的想要肌膚貼近,想要瘋狂索取,根本撒不開手。
言翡此刻隻感覺身體的熱度又加一分,容遇灼熱的氣息沖擊她的五官乃至全身,她感覺身下這人從頭到腳都在發燙。
她想拉開鉗制在腰間的手:“不是皇上讓臣妾來的嗎,皇上……松手,臣妾出去找……”
話沒說完,言翡隻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再反應過來時,她已經被壓在了下面,容遇的雙手隔在她與地磚之間,所以并沒有硌到。
那雙潋滟又迷離的桃花眼近在咫尺,此刻它比以往更加璀璨奪目。
容遇的身體如銅牆鐵壁,牢牢将她禁锢在這方空間,無法動彈,又重又熱的氣息噴灑在言翡耳旁,她隻感覺好癢,皮膚的顫粟漸漸傳至全身,身體裡一股情愫蠢蠢欲動。
言翡被壓着,才察覺到男女力量的懸殊,她自覺自己的力氣已經不算小,可跟男人比起來,特别是失去理智的男人,還是差的太多。
她盡力伸手去推他寬闊的胸膛,隻摸到一片結實燙手的肌肉,容遇的寝衣很薄,一下子就能感受到下面流暢的線條和贲張的血脈。
輕輕按還會反彈,言翡的臉紅得徹底,連忙收回手。
“皇上,讓臣妾出去……”
容遇隻覺得她溫柔聲音像是催情,體内躁動不已,再也忍受不了身下人的推搡呢喃,他一手将她的雙手按在頭頂,接着俯身将她未說完的話吞入腹中。
言翡才知道原來秋千上那個吻已經算溫和克制。
嘴唇被用力含住吸咬,泛起密密麻麻的痛意,但還不夠,一滑潤靈活之物輕松撬開她牙關,長驅直入,攫取她為數不多的氣息。
言翡覺得她的頭腦從來沒有此刻這麼清晰,清晰感覺到他柔軟的舌頭像是琴女,來來回回輕攏慢撚手下的琴弦,直到一曲完畢,還留念着不願離去。
言翡被迫仰頭承受着,她并不難過,但眼角卻露出一絲淚花。
這洶湧的攻勢讓她心亂如麻,隻能艱難的從縫隙中呼吸着空氣。
體内那股難以言喻的感覺終于爆發,就像被千萬隻螞蟻啃咬,時不時折磨着她。
容遇隻感覺自己渾身血液沸騰起來,想要和她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
他另一隻空閑的手無師自通般輕松剝開言翡的外衣,從外面探入遊移,觸到一片又滑又軟的皮膚。
言翡感受到了,口中的驚呼卻發不出來,悉數被覆蓋啃咬的薄唇所吞噬。
不知何時容遇的另一隻手已經松開了,可言翡隻覺得自己渾身軟成一灘水,根本沒力氣注意那些。
言翡在此之前,從沒有跟一個男子如此親密接觸過,她就算中了藥,也本該像容遇一樣,一手刀将人劈暈。
可她擡眸,對上那雙幽黑深沉的眼睛,便什麼動作都做不出了,不是被震懾,而是很喜歡。
喜歡這雙漂亮的眼睛。
過了不知多久,容遇才将她抱回了榻上。
好像每當此時才能窺見他的兇猛,她感覺自己變成波濤洶湧上的一艘小舟,随波飄搖,隻能閉着眼睛緊緊抓住欄杆,讓自己不會掉入幽深的海中,等待暴風雨的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累得眼睛都睜不開,昏昏沉沉睡過去。
睡着前,她隐約感覺到有人拿着濕潤細膩的帕子為她擦拭身上。
──
一夜無夢。
言翡慢慢睜開眼睛,還有些剛睡醒的懵懂。
入目是繡金線祥雲紋帏帳,耳邊傳來均勻平緩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