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見碌沉默着,夥計好奇道:“你不知道嗎?你是哪來的,我好像沒見過你。”
沈見碌趕緊收起錢币:“知道的,長輩去世的早,一時有些想不起來罷了。”
夥計了然般點點頭:“我是說嘛,怎麼可能有人不知道劍尊。”
沈見碌數好錢就和他告别,夥計招手:“有好東西下次再來啊!”
真奇怪,劍尊居然和這個秘境主人有點關系嗎?
他走向外面等着的人,一起去了飛雲客棧。
*
客棧來往人流衆多,清新的茶香混着桂花香,人聲鼎沸,客人們談論着豐收,談論着節氣,談論着家長裡短。
“你們家麥子收得怎麼樣?今年總是夠吃了吧!”
“放心啦,今年力氣大,多翻了好多地,就是孩子老挑食,我們當初哪有那條件。”
“小孩都這樣,長大就好了……”
“米酒,最後一點,還有沒有客官要。”
……
這是一個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小鎮,甚至他們目前走來都沒有看到修士,那麼當鋪夥計說的劍尊曾和他們先祖一同對抗妖族,又是怎麼回事。
有那種大能的後代,居然都是普通人嗎?
季浔看了看也覺得有些奇怪,道:“這樣我們能問什麼啊?有沒有什麼怪事?”
沈見碌:“說書人不在嗎?”
季浔搖頭:“不在,老闆說他往常這個點都回來的,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
唉,真是倒黴。
沈見碌道:“問一問劍尊吧,可能有什麼線索。”
季浔驚訝:“劍尊?我師父?”
沈見碌點頭。
葉池一口茶水差點噴出來:“這個秘境和劍尊大人有關嗎?那得多古老了!”
換言之,這個秘境主人不簡單啊!
沈見碌摩挲着那枚錢币,道:“多少有點關系吧,問問總沒有錯。”
他看向季浔,季浔無法拒絕,江清月出力,沈見碌掏錢,現在該他了。
他面若死灰,湊到了一桌正在聊天的人旁,突然換上了笑臉:“這位兄台,可是要吃酒?”
兄台十分疑惑:“怎麼了嗎?”
季浔:“小弟見兄台神武,想請兄台一壺。”
兄台十分受用:“好說好說。”
季浔看向沈見碌,沈見碌嘴角抽動,居然還要他掏錢。
酒很快上了,幾杯過後,季浔問道:“小弟想向兄台打聽點事。”
同桌的漢子大手一揮:“随便問,都在酒裡了。”說完便一飲而盡。
“小弟家中長輩過世的早,很多事情都不了解,不知劍尊大人……”他頓了頓。
漢子道:“劍尊?那都是百年前的事了。”
季浔:“怎麼說?”
兄台喝了口酒道:“還是百年前吧,人界和妖族大戰的時候,咱們祖輩也是出過力的,這些老一代人很清楚,我知道的也不多。”
季浔驚歎:“咱們祖輩那麼厲害嗎?”
漢子道:“那可不是,後來劍尊還特意拜訪了先祖,和先祖同壇鑄造了一些錢币,用來祈福,同時為了感謝先祖,應祖之約,将我們的鎮子搬移了人界。”
搬離了人界?聖人移山填海果然不是吹的,季浔這才感受到自己那個未謀面的師父的強大:“為什麼要遠離人界啊?人界不好嗎?”
漢子沉思了一會兒,說:“我們和普通人不太一樣,先祖還是希望我們能夠一直平順地生活下去,那次大戰各處傷亡慘重,先祖覺得外界風雲變幻,我們族人還是遠離為好。”
季浔有些唏噓:“通天仙途,放棄也可惜啊。”
漢子道:“還是有的,像是我們鎮上最大家鐘府,就是那位先祖的直系後人,到現在還傳承着煉器。”
季浔不解:“除此以外沒有别的了嗎?”
漢子此刻醉酒昏昏欲睡,那位兄台勉強答道:“太多人修行不見得是件好事,那不就違背了先祖希望大家平靜生活的初衷了嗎?”
季浔便不再問,沈見碌若有所思。
兄台趴在桌上喃喃道:“可惜鐘家的……二少爺……竟然瘋魔了。”
徹底睡死過去。
季浔回頭看沈見碌意思,沈見碌起身:“可以走了。”
季浔趕上來:“就這樣走了?我感覺還是沒什麼重點。”
葉池:“我也覺得,不過居然能知道劍尊往事,真是不虛此行。”
沈見碌:“今天運氣不好,看後面能不能遇到說書人。”
起了怪了,這下從何找起啊。
沈見碌頗為苦惱。
前方卻突然沖出一人,不顧身後家丁追趕,一邊跑一邊大叫。
“你們找的道人有問題,我沒有瘋!”
兩邊攤販看到了便稍稍收起自己物件免遭無妄之災,同時歎息。
可憐這鐘家二少爺,已經瘋魔了。
季浔仿佛突然感受到了劇本的号召:“我靠,進主線了?”
沈見碌皺眉,這算什麼主線,不會到時候要他們驅魔吧。
他手下剛放下攤販的布娃娃,那抱頭四處亂竄的鐘二少爺,突然向這邊奔來。
沈見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