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想要得到的東西都太簡單了,隻要是死物我想要什麼便有什麼,而這次我好像真的錯了。”
王妃:“哪裡錯了?”
“從一開始便錯了。”
“那……唉呀,雲兒來了。”王妃立馬換了副語氣。
“快坐快坐,今日做的都是你愛吃的。”
“母親。”覆雲書乖巧鞠躬。
季彰也望了過來。
“吃菜吃菜,雲兒你眼睛怎麼紅了?”王妃才拿起的筷子又放下。
覆雲書今日穿的素靜,蒼白着一張臉,眼睛紅彤彤的,“母親,我沒事就是做了個噩夢被吓到了。”
王妃神色擔憂,“真的隻是做了噩夢?”
覆雲書同往常一樣,瞧不出異常,“是,就被夢魇了。”
她主動夾起青菜,“母親,吃菜。”
王妃沒有猶豫,夾起盤子裡的青菜,送入嘴裡飛快咀嚼,“好吃。”
季彰征征看着。
王妃瞥見望失神的季彰,暗自在桌子底下踹了一腳,“你愣住幹嘛?還不給雲兒盛湯。”
季彰悶哼一下,站起身拿起青色湯勺,舀了兩勺鴿子湯,“雲兒嘗嘗鴿子湯,合不合你口味。”
他将碗放在覆雲書右手邊,隻需輕輕擡手便能夠着。
覆雲書頓了一下,擡頭看見王妃期待的模樣,端起碗一飲而盡,“挺好喝。”
王妃連眼睛都含着笑意,“好喝是吧,這可是彰兒親手做的。”
“你做的?”覆雲書有些吃驚。
季彰點頭,“對,這些全都是我做的。”
覆雲書有些不信,那鴿子湯味美而鮮若沒有二十年的功力是煮不出如此濃厚的湯,“真的都是你做的?你沒騙我。”
季彰深邃的眼睛很是漂亮,“真的都是我做的,就連鴿子都是我晚上睡不着的時候親手殺的。”
覆雲書拿起空勺假裝一下,她攪動空碗,“我以為夫君隻會喝酒,不會做其他的呢。”
王妃也撂下筷子,她一臉驕傲,“這你可就想錯了,我們彰兒四歲能背詩,五歲能練桃木劍,六歲便能下廚,那廚藝可是他父王在一旁指導,練出來的。”
覆雲書低下頭,聲音暗啞,“那他小時候父母一定很疼愛吧。”
“疼,特别疼。我和瑞王就他一個孩子,這孩子小時候可懂事了,又很上進,從不讓我們做父母的操心。”王妃語氣裡都是自豪。
覆雲書眼眶濕潤,她被堵了一下,“夫君很幸福。”
“那肯定……”
“母親。”季彰出聲打斷王妃的話,他用眼神示意。
王妃瞧見覆雲書低下去的頭,打算醞釀些安穩的話語,卻見覆雲書站起,未擡頭,“母親我吃飽了。”
說完覆雲書逃也似的奔走。
“你還傻愣着幹嘛,還不快去看看,母親性子直定是說到她痛處了。”王妃站起提醒。
季彰撒開腿追上,他在覆雲書身後呼喊,“雲兒,你慢點等等我。”
覆雲書聽見不再走動,她站在原地,待季彰追趕上來,背對他道出:“季彰我們合離吧。”
季彰促在原地,“為何?如果是因為我母親方才說的話,我替母親向你道歉。”
覆雲書鼻尖一酸,“都不是,你我本來就不相識,連親也結的倉促,就連婚服都不合身。再說你我之間又沒有真正發生什麼,夫妻之實也不存在。合離對你我都好,就當是你放過我行嗎?”
季彰深吸一口氣,“你鐵了心要與我合離嗎?”
“對。”覆雲書提高音量,她一吼眼淚也吼了出來。
“想合離也不是不行,除非你給我一個你的真實想法,否則這和離書我是不會簽的。”
覆雲書轉身,眼淚在眼眶打轉,“季彰你一定要逼我嗎?”
季彰輕笑,笑得撕心裂肺,“逼你,對我就是逼你,那又怎麼了!覆雲書你就沒有對我有隐瞞嗎?我說過你可以做真實的自己,可你呢?你隻會迎合别人,按照他人的話照做。”
季彰頓了一下,“你不是他人的傀儡,你就不能做回真正的自己嗎?”
覆雲書哽咽,“好,既然你想知道真實的我,那我便告訴你,從一開始我從未想過嫁入。季彰我是王府花重金買回來的夫人,我就是一件物品,是一件受所有人推讓的貨物,我就不是個人。”
“好。”季彰合上眼皮,淚水滑成一條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