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麼樣。

秦湘腹诽。

不等她開口，身後丁世咳了兩聲，吸引了他們的視線。

“五點多了，該去吃飯了，一會兒不是還有選修課嗎？”

“對，晚上的教室離食堂遠，我們得抓緊點。”秦湘一把從曲星手裡拿過塑料袋：“拜拜了文社長，吃飯去了。”

曲星伸手抓了一下袋子，沒抓住。眼看着秦湘果斷轉身要走，他幾步跟上，轉過身在她面前倒着走。

“不然一起？”

秦湘奇怪地打量他兩眼：“你晚上不是要排戲，在五食堂吃嗎？我們不順路。”

曲星知道過猶不及的道理，見她實在沒和他一起吃飯的意思，他停了下來：“好吧，那我走了，别太想我啊。”說完，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奇奇怪怪。”秦湘故意嘟哝了一句，理所當然地将東西全都塞進丁世的手裡。

丁世全盤接受，他安靜地跟在她旁邊，半晌，慢慢開口：“那個人，你跟他關系很好嗎？”

“誰？”秦湘心知肚明他問的是誰，但偏要做出才反應過來的樣子：“曲星？”

“嗯。”丁世隻要一想到他輕浮的舉止，還有可以流露出的和秦湘親密的關系，就感到礙眼。他斟酌着用詞：“他應該很受女生歡迎吧。”

“大概吧。”秦湘無所謂道：“表白牆上總有人給他發，他人挺有意思的。”

說着她笑了起來，像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

丁世看到她這樣，心裡更不舒服了。手裡剛才還覺得沒什麼重量的東西，此刻卻仿佛千斤重，墜得他手臂微微發抖。

同一時間，系統界面微微一亮，秦湘點開一看，竟然是許久沒動的“清醒度”發生了變化。

漲了五個百分點。

周圍的世界也很正常，沒有出現像上個世界那樣混亂崩塌的現象。

她眨眨眼睛懷疑自己看錯了，随後她把剛才發生的所有事仔細在腦中回想了一遍。

沒什麼奇怪的事。

難道是因為曲星的緣故嗎？

秦湘決定再試探一下。

她像是閑聊一般說道：“你不了解他，曲星看起來吊兒郎當的，實際上很細心也很靠譜。”她指了指他手裡拎着的桶：“我一眼就看出來這個是他特意挑的，是我喜歡的顔色。”

丁世順着低下頭看向自己的左手，青色的水桶不太常見，他剛剛都沒有注意到。

現在被秦湘點明，之前覺得可愛清新的顔色，現在隻覺得無比刺眼。

清醒度+1%。

秦湘一直用餘光悄悄觀察着他，确信在這中間他的表情一點都沒有變化，動作也依舊自然。隻除了低頭看水桶的時間稍微長了那麼一點之外，看起來和平時沒有絲毫不同。

她恍然意識到，之前自己可能都用錯了方法。

或許是她下意識以為陳聽能夠走到現在是因為他完全放棄了當初和他有過一段關系的自己，又或許是她潛意識裡對當初給他帶來傷害的自己感到羞愧，當決定刺激他的時候，她沒有選擇她最擅長、曾經給陳聽帶來最大傷害的辦法。

她偏頭看向身邊高大的男人，丁世感覺到她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擡頭望回去。

女孩的眼神深邃複雜，和以往清澈的樣子都不一樣。他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露出這樣的眼神，但他并不讨厭。

她的視線太過直接，頭一次被她這樣注視的丁世不自在地移開目光，短短的頭發無法遮擋住他的側顔，逐漸變紅的耳朵清晰落在秦湘的眼中。

她收回視線，很快壓下心裡的複雜和一點點愧疚。理智已經幫她做了最正确的選擇，她隻需要按部就班的做下去，不需要對此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秦湘這樣告訴自己。

“不想吃食堂了。”她突然開口：“你還沒去過西側門那邊吧？本小姐今天帶你去那邊吃。”

她看了眼他手裡的東西：“就當你幫我拎東西的謝禮了。”

丁世開口想要拒絕，然而秦湘就像是知道他要說什麼一樣，快走兩步堵在他前面，一隻手按在他胸膛上，語氣嬌縱任性：“别不識好歹，不許拒絕。”

胸膛上的溫度擱着一層衣服傳來，他抿了下唇壓下湧到嘴角的笑意。

他害怕自己不該存在的悸動被她發現。

所以，他隻能保持沉默本分的樣子，輕聲說道：“好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