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路充滿火星味此起彼伏的爆炸掩護下，他們順利彙合，并成功擺脫了背後追着他們的一連串外星生物，達成了原定計劃。

……雖然本來的計劃是想讓閃電俠發揮速度快的優勢，在蝙蝠俠和綠箭的掩護下跑去找正聯救援的。

但既然大範圍的爆炸也能引起位于瞭望塔上的火星獵人的矚目，那就認定這次行動計劃完美達成了吧。

畢竟計劃總趕不上變化。

而逃到地上的他們三個在被注意到的火星獵人傳送回瞭望塔後，主戰場就屬于聞訊而來的其他超英了。

雖然他們三個很快也再度投入到戰場之中。

一切最終塵埃落定。

在戰鬥結束，将外星生物的裝置摧毀，并将他們趕出地球後，他除了身體和心理上的雙重疲倦外，什麼多餘的想法也沒有。

他不想任由自己的思維發散，也不想去特意的思考。

不去思考這個世界的未來。

不去思考沒有蝙蝠俠後這個世界最後的走向如何。

不去思考自己接下來該不該去做些什麼。

他閉上眼，靜靜地靠坐在鐘塔裡緊鄰着巨大落地窗的沙發上。

在這裡，此刻的一切是那麼的安靜。

隻餘下鐘塔上的大鐘指針轉動的聲音，隐隐環繞着他。

在這種過分安靜的時刻，他總是會有一個固定的習慣。

但他沒有找到那個應該與韋恩宅對應的監聽裝置。

與之對應，他大概找到了一個與韋恩宅的安保設施相連的感應器。

他睜開眼，看向擺在一旁的那個感應器，神色不明。

事實上，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嗎？

世界不會少了哪一個人就停止運轉。

不知道這句話在這個宇宙是否會一樣。

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人繼續接過蝙蝠俠的位置。

又或者……萊克斯他，有沒有……？

也許是窗外的夜色，又或許是夜晚本來就使人情緒敏感。

一切都已塵埃落定，隻是在最後，他回到鐘樓，凝視着窗外一片狼藉的城市夜景的時候，還是會忍不住冒出某些想法。

[我也會……那樣輕易地……]

他的手碰觸到了窗戶的玻璃上，眼神既像在看着窗外的城市夜景，也像在看着自己在玻璃上的倒影。

[……gone？]

沒有達克賽德，沒有歐米伽射線。

沒有關乎宇宙存亡的大事件。

隻是一次塌方。

又或者，一次搶劫犯手中的槍……

他突然收回了手，隻是目光依然沉浸于那裡，沉浸于窗，又或者沉浸于想法。

“你在看什麼？”後面有人問道。

他驟然驚醒。

“……nothing.”

沒在看什麼，亦或者在看虛無？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回答哪一種。

他微側過身，剛好能用眼睛的餘光看清問話的人。

超人。

于是他完全轉過頭，面向了不知何時悄無聲息飛到他背後來的超人。

看起來超人也知道那件事了。

那就意味着，正聯内部，應該有更多人也……

他有些疲憊地閉了閉眼。

這自然逃不過超人的眼睛。

光明之子湛藍的眼眸有些擔憂地看着他，有些許猶豫後，才向他建議道。

“你看起來需要去休息了。”

他注意到了超人放在背後的那隻手微微攥住披風的動作。

他的目光沒有絲毫波動，隻是心裡突然泛起微妙的漣漪。

克拉克在不安。

而超人看起來把那點不安明顯地表現出來了。

在一個本應該陌生的存在面前。

“我會去的。”

他平靜答道。

“……也許還沒有人那麼對你說過，”

這個時間線的超人頓了頓，攥住披風的手終于又克制地放在腿側，才又繼續說道。

“但你和他很不一樣。”

“他以往這種時候，隻會略過我，不動聲色地給我找些任務把我調走。”

“我一開始總是無知無覺。”

“但後來，有一天我才發現，當我做完任務回來再去找他的時候，他其實已經睡倒在指揮台上了。”